淺山敬愣住了,實在沒想到纏繞心頭多年的烏雲這麼簡單就被一雙善良美麗的手給摘去。他有些感動,拿出筆記簿,寫上自已內線電話的號碼,然後撕下來遞給矢谷織子,“有什麼困難可以聯絡我。”

矢谷正要拒絕,被淺山敬抓住拿著紙條的手掌,將其合攏握拳,說道:“拜託了,如果你想讓我好受點的話。”

她是個溫柔的人,實在不忍淺山敬因她陷入自責,只得接受了好意,將紙條放進口袋裡。

淺山敬點了點頭,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

“總工程師!淺山總工程師!”

有人呼喊著,淺山敬舉手示意自已的方位。

消失許久的海田風風火火找來,上氣不接下氣,“淺山總工程師,有個東西讓你過目。”

“什麼東西?”淺山敬問道。

海田環顧四周,說道:“這裡人多嘴雜,要不換個地方?”

與矢谷織子告別後,兩人來到會議室,淺山敬說道:“現在不用賣關子了吧。”

海田拿出一個土黃色封皮的記事本,說道:“您看看,這是學堂的思政課先生給我的。”

淺山敬翻開記事本,首頁就是文章標題:《數淺山敬罪狀》,字跡稜角分明,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張紙,字裡行間全是批判他主導的政策,粗略地看了一遍,皺起了眉頭。

內容例如:平均分配導致生產效率低下、全民醫療免費導致小病擠佔珍貴的公用資源等等,洋洋灑灑寫了十幾頁,約有上萬字。

“你看過了吧,覺得怎麼樣?”淺山敬問道。

“狗屁不通,很多地方都是強詞奪理。”海田說道。

“但你也覺得裡面很多內容是有道理的,對吧?否則為什麼要在沒人的地方給我看。”淺山敬平靜地說道。

海田有些慌亂,說道:“作者夾雜了很多私貨,各種對思想的揣測,把您描繪成不仁不義之人。也不知是何居心,應該要讓他接受改造。”

“海田,不同的意見應該要吸收的,總是一味地封住別人的嘴,最終留下來的聲音也會被當做謊言。”淺山敬換了個姿勢站著,手指逐字劃過,又認真地看了一遍:“邏輯清晰,句句在理;文風犀利,批判性極強。”

他忽然有些興奮:“真知灼見啊!敢問這是哪個先生寫的,我想找他討教一二。”

淺山敬的表現出乎海田的意料,說道:“這不是先生寫的,是孩子。”

“孩子?”

“是的,他叫東野朝陽,年僅十二歲。”

淺山敬撫摸記事本上面的筆觸,實在無法相信這文章竟出自一個孩子之手。

他又細細看了三遍,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氣上心頭:“所以這是先生看學子的文章過於大膽,於是呈現給我看。這麼做是何居心?現在又不實行文字獄,害了自已的學子莫非還能職位高升?”

“他……他……”海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品行不端,枉為人師!”淺山敬罵道。

不過冷靜了一下後,淺山敬覺得這是與那個年僅十二歲奇才碰面的機會。

“讓文部科學省停職半天這個不稱職的思政課先生,明早由我來代課。”淺山敬說道。

“收到!”海田回覆。

淺山敬將記事本小心收好,準備回去備課。

次日,教室。

窗外的青空燈投射出柔和的自然光,輕輕灑進整片空間。素淨的牆壁和地板讓人感到寧靜和舒適。課桌排列整齊,坐滿了學子,都認真聆聽著國文課先生的講解。

江口讀完詩句後在黑板上寫著片段賞析,臺下則是筆尖摩擦書本的刷刷聲,但仔細聆聽,似乎有不和諧的音調出現。

他順著音弦,看見一男孩正趴桌上酣睡,於是靜步靠去。

其他學子看見了,並沒有提醒男孩,而是捂嘴偷笑。

“東野,睡得怎麼樣?”江口用食指關節輕敲男孩後腦勺。

東野朝陽被嚇到,猛吸了兩口氣,然後抬頭。他面容俊朗,五官清秀,漆黑的瞳孔透著一股不羈與執著。

面對著江口的灼灼目光,他不急不忙伸了個懶腰,說道:“還好,就是你說話聲有點大,空調溫度有點低。隨便說一句,我沒有睡覺,而是在思考。”

“你是覺得我的課沒意思嗎?還是覺得學習無關緊要?”江口敲著桌子質問道。

“也不是,只是你教的東西我都會了,何必在課堂上再聽一遍。”

其他孩子說出這話可能是藉口或者推辭,但東野朝陽能在測驗中九門學科都得到接近滿分的成績,那麼他說出來的話也有著相當的可信度。

“可你的所作所為正在擾亂課堂的風氣和紀律。”江口嚴肅道。

“說過了,我在思考,沒有睡覺。”

東野的嘴比法式長棍麵包還硬。

江口緊皺眉頭,問道:“既然你說剛才在思考,試問下偉大的東野思想家在想些什麼?”

東野聳了聳肩,“我在思考成功的真理和準則,但這些話不能說。”

“是不能說還是被我戳破了你的謊言,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應該心知肚明吧。”江口譏諷道,轉身準備繼續講課。

東野被江口嘲弄和不屑的神情激怒。

“我在想:怎麼爬到高位;怎麼欺騙他人;怎麼奴役他人。這些知識,是你教不了的吧。”東野用稚嫩的聲音說出狂妄的話。

江口聽後覺得不敢置信,“你在胡說些什麼,不管身處哪個位置,每個人的權利都是平等的。欺騙和奴役?更不是為人處世應該學習的東西。”

東野吼道:“那他呢?淺山敬!大家應該都聽說過昨天他向我媽媽道歉的事情了,他的真實面目就是自私且虛偽的,為什麼這樣的人還能被眾星捧月著。”

被害人是他媽媽?在得知矢谷織子與東野的關係後,江口心生憐憫,說道:“東野,評價一個人不能只從一個事件入手,我和淺山總工程師接觸過,他是個博學且親和的人。特殊情況下有些事是不得已而為之,他的存在對於大家至關重要,之後重返地面的企劃也需要他來執行。”

東野冷笑道:“因為身份重要,就能胡作非為?希望那座權力的大山壓在先生頭上時,你還能輕鬆地為他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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