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我好冷,你能陪我睡嗎?”方宛怡開啟了床頭燈,從被窩裡伸出頭,表情非常的慵懶。

林香揉了揉眼睛,有點不敢相信,確認真的是她後,很是驚喜“你怎麼回宿舍了,可我......我身上沾了溼氣,有點潮。”

方宛怡用手指了指床邊的睡衣,“換上它。”

林香捧起方宛怡為她準備的睡衣,那睡衣是純棉的,摸上去特別柔軟,她低頭聞了聞,還有一縷若有若無的清香,她害怕打擾另外兩個人休息,就跑到公用洗浴間簡單洗了個澡換上了那件睡衣,身上那種黏糊糊溼漉漉的感覺消失了,她悄摸摸地爬進方宛怡的被窩,一瞬間,溫暖裹滿了全身,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這麼舒服過。

方宛怡打了一個哆嗦,整個頭都縮排被窩裡繼續睡覺。

夜深人靜時,突然一聲尖叫響徹宿舍。

“啊.....有蛇”

宿管阿姨穿著秋衣秋褲帶著手套出現在她們的房間,果然,張雨婷的床上和林香的床下都有一條條彎來扭去的蛇,阿姨眼疾手快,很利索地把蛇抓了,裝在袋子裡,臨走前,還不忘安慰她們:“別怕,是菜花蛇,無毒。”

張雨婷站在床邊,不知道是冷得,還是嚇得,一直髮抖.....,她就那樣站著,直到她的父母來把她接走,宿舍才重回安靜。

“林香,你得多謝我,你要睡在下鋪,肯定要被蛇咬,明天,你請我吃糖醋小排,和以前一樣,你請假,我掏錢。”

林香沒有回應,方宛怡以為她睡著了,伸手關上了床頭燈,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肩膀突然一片溫熱,溼乎乎的。

“謝謝你”

“宛宛,我不喜歡程辰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方宛怡有些慌了:“千萬別,你是否喜歡,都和我無關,我只是想......離他遠點而已,你可千萬別因為我,選擇離開他。”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她問道:“你想要那雙鞋?”

“你是說一千五百米那個一等獎獎勵嗎?”

“嗯。”

“不想要了”

“我買一雙送你”

“你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我想要,我會自已掙。我是真的不想要了!”

“好,我知道了,睡吧。”

“方宛怡,晚安!”

“嗯,晚安!”

窗外月光朦朧,樹影婆娑,夜深人靜,方宛怡不知不覺又想起了那個夢。

高中畢業後,她就選擇了出國留學,畢業後回國直接進入了方氏工作。

再次和程辰重逢,是一次慈善晚宴,無意中發現他被人下了藥,他們才有了那荒唐的一夜。

那時,她有未婚夫池子航,他有未婚妻林香,原本就違背了道德,可年少荒唐,方宛怡非強求程辰做個地下情人。

心高氣傲的他,怎麼可能就範?

氣不過高中時被拒,長大了,成年了,兩人有了親密關係,還是被拒絕,一時意氣,不斷打壓他的事業,阻斷了他所有的資金鍊。

程辰一度受挫繼而消沉,是林香找到她。

那時的林香靦腆文靜,怯生生得看著她,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長這樣很醜嗎?”

“不......不是,我以為富婆都是豐滿圓潤,全身珠寶首飾,富貴逼人的那種。”

對於林香這個人,方宛怡是非常羨慕並嫉妒的,她並不想與她多言,索性直言道:“你回去告訴程辰,我可以給他的公司注資,前提是他要對我負責。”

“怎麼負責?你願意嫁給他?”

方宛怡笑著挑眉:“嫁?你覺得可能嗎?門不當戶不對。再說他又不喜歡我,讓他來陪我半年吧,只要他答應了,資金立馬到位。”

林香瞠目結舌的表情,方宛怡一直記得,那種傻呆呆不可置信的樣子,彷彿方宛怡在做一件打破她所有認知的事,她不可思議地問:“你要程辰做你的情人?”

方宛怡:“.......”

非要說那麼清楚嗎?

那她可以說得更直接:“我要包養程辰半年?”

患得患失,讓方宛怡雖瘋狂可不敢冒進,骨子裡,其實並不願意強人所難,但始終心有不甘,但最終還是有心無膽,認了慫!

她不願意真的與程辰結下怨恨,等不到他的回覆,她依然如期給他的公司注資了一個億。

只是沒想到,那天雷聲陣陣、暴雨如注,他溼漉漉地來到了她的私人別墅。

她想過拒絕,可又抵不過內心的渴望,以為想方設法幫他撿起那被‘包養’二字所拋下的自尊,就能掩蓋自已卑劣的手段。

她不斷示弱想要模糊自已以財傷人強取豪奪的紈絝行徑,所以他說什麼,她都聽。

再怎麼羞恥的姿勢,瘋狂的奪取,她都願意妥協。

兩人就這樣度過了半年。

與其說耳鬢廝磨,不如說是無止無休的折磨,他除了想要還是想要,什麼不堪入目的手段都能用在她的身上,她的小腰板也根本應付不來,除了女人的那幾天,幾乎夜夜不休。

她的自尊讓她接受不了由慾念維持感情。

所以,她對他說:時間到了,我膩了,你走吧!

說完這句話,沒有給程辰任何開口的機會的,就徹底逃出了他的世界。

直到婚禮到來的那天,他來到了現場強硬地帶走了她,並同居了三個月,是那種實實在在過日子的三個月,那是方宛怡最幸福的時光,她甚至以為兩個人可以那樣過一輩子。

直到某一天,看到他的車離開,她害怕極了拼命開車追趕,卻不想剎車失靈,直接撞上.........

她從生死一線中活下來,卻被告知程辰根本不在車子上,裡面只有林香和奶奶,且雙雙殞命。

她們毫無氣息一動不動地躺在冰棺裡,方宛怡從未見過程辰如此傷心欲絕的模樣。

一切都結束了,就像風箏斷了線,再無牽扯的可能。

她想過以命換命,想過去坐牢,可萬萬沒料到她竟然有了方雪初。

她徹底斷了所有念想,奢望和孩子好好生活。

方氏百戰百勝的律師團讓她脫了罪,也從此讓方程兩家勢如水火。

七年,整整七年,程氏一躍而起,而方氏大廈將傾。

怪不了程辰的心狠手辣,怪不了上天造化弄人,要怪只能怪自已年少無知,飛揚跋扈,任性過了頭。

命定老天爺不給的,再怎麼強求,也註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宛怡信了命運的安排。

程辰不是她的。

早起,方宛怡頭痛欲裂,只林香待她更好了,晨跑結束後,洗浴用品換洗衣服都給準備好了,等洗浴好,早飯已經打來了,牛奶、雞蛋、三明治。

方宛怡不習慣在人多的地方就餐,所以,她們就面對面在宿舍吃飯,見林香一個勁只啃著饅頭,她把三明治遞了過去。

“你的饅頭看起來比較香,我們換。”

三明治已經被咬了一小口,林香也不嫌棄,她把沒吃過的饅頭遞給了方宛怡。

方宛怡沒洗過衣服,穿過一次的衣服就在垃圾桶裡了,林香都給撿了回來,她有一瓶私藏的洗衣液,自已從來不用,只會在洗方宛怡衣服的時候拿出來。

林香洗過的衣服,香噴噴的,還有太陽的味道,方宛怡都愛穿。

她呀,實屬不是講究,無非是一個惰蟲。

意料之中楊晏紫和張雨婷不約而同都搬離了宿舍。

林香最後原諒了那些霸凌她的女孩,而她們也和校方說明了真相,不僅在校內記了大過,並被公開通報批評,校領導明確了態度,如有再犯,一律開除,同時除了日常的安全教育,也禁止就當事人進行討論。

一切回到正軌。

林香與方宛怡又恢復了親密的日常,只是林香不再喊上程辰。

方宛怡、謝敏、林香成了新的形影不離組合。

但,你能理解那種兩個學霸帶豬跑的感受嗎?

話題除了學習就是怎麼去學習,或者是怎樣給方宛怡補習?

經過多番努力,而她倒數第三的成績穩如泰山。

胡斌翹著他那二郎腿,說道:“朽木不可雕,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最後,林香還是求助了程辰。

不同的是,這次不再是鋪天蓋地的刷題,也沒有補習,而是程辰針對她弱項自已出了題,讓林香帶給她做。

方宛怡如願和程辰變成兩條平行線。

只語文課的一場辯論賽,才有一次交鋒。

辯題為:真正的救贖是女主的原諒還是男主自我懺悔,就列夫.托爾斯泰《復活》進行拓展辯論。

男生主張:真正的救贖是男主自我懺悔

女生主張:真正的救贖是女主的原諒

辯到最後,男生有程辰這個王牌思維敏捷,節奏強勁,女生那是節節潰敗,只剩方宛怡一個人死扛。

程辰言:客觀事實已經存在,傷害已經形成,男主已經用了自已力所能及的行為進行了實質意義的懺悔,那麼就已經做到了真正的救贖,文章中女主確實諒解了男主,那如果不諒解呢?那麼男主要一輩子困死在曾經的錯誤裡自生自滅嗎?就比如一個罪犯他已經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並且做到了自已最大程度上的懺悔行為,難道就因為受害者的不原諒,而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得不到真正的救贖嗎?

方宛怡辯:所謂力所能及的懺悔是什麼樣程度的懺悔,是否與傷害成等值,而這個值的界定是什麼?如果一個罪犯他已經得到了法律的制裁,他也做了所謂的最大程度的懺悔,可他能吃好喝好睡好,而受害人因為傷害行為的形成,惶惶不可終日,以至於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是真正的救贖的嗎?所以,這個等值的界定就是受害人的原諒,這才是真正的救贖。

程辰道:“人性複雜人心叵測,有人小雞肚腸,有人寬容大方,如果把受害者的原諒作為界定救贖的等值,比方這個受害者是個心胸狹隘的人,又該如何呢?我失去了一杯水,我非認為我這一杯水需要你償還一片海才能原諒,這又該如何呢?真正的救贖,即他人的救贖也是自我救贖,既說了力所能及,就必定是最大值的行動懺悔和相應的懲戒,既然心中已無愧,自然能吃好喝好睡好,如果不能,那麼就說明做的還沒有到位。

方宛怡欲再辯,放學的鈴聲響了起來,這一場辯論進行了二個小時,大家也都累了,於是語文老師直接宣佈結束。

胡斌嘖嘖搖頭:“辰哥,我真是小看你了,咱們班男生的威望全靠你撐著,以後你要結婚了,還能這麼辯,我就服你。”

程辰略略勾起嘴唇:“那能一樣嗎?”

章陶笑:“就是,咱們班這群女生一個個母老虎,幸好辰哥力挽狂瀾,不然,今天還不得被女生們壓死。”

程辰轉動著手中的筆,略有所思,最後說道:“老虎嗎?難道不是一隻撓人的貓?”

方宛怡狠狠瞪了程辰一眼,臨走還故意踩了一下程辰的腳。

胡斌樂了:“貓爪子撓著可疼?”

程辰把手裡的書砸向了胡斌:“你管得著嗎?”

在秋高氣爽的日子裡運動會拉開了帷幕,參賽的同學們一個個摩拳擦掌毫不示弱,一千五百米女生跑步的賽道上,方宛怡出現在其中。

誰都沒有想到的,她能闖入決賽。

畢竟某人體育成績從來就沒有及格過。

那些個在拳擊室操練過的女生們看到她,明顯氣勢上弱了許多。

方宛怡從她們身邊走過,微笑著輕聲道:“可別讓著我啊。”

謝敏特意做一個應援牌—A班宛宛大美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和方宛怡同排的楊晏紫翻了個白眼,心裡冷哼一聲,有她在,怎麼可能讓方宛怡取得冠軍。小組賽她是第一名,而方宛怡是倒數第一名,根本沒有可比性。

楊晏紫做著賽前運動,嘲笑著:“我覺得倒數第一蠻適合你的。”

方宛怡進入了預備狀態:“不到最後一刻,輸贏就沒有定論。”

很少費力去為自已爭取什麼,因為始終認為錢能解決一切,可為了這次比賽,第一次凌晨四點起床跑步,並且堅持了一月有餘,這對於她來說,簡直可以載入個人史冊了,雖然每次的成績都不堪入目,但是至少努力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只聽“砰”的一聲......

方宛怡即時邁出了起跑線,昂首挺胸,有節奏的擺臂,調整呼吸,朝著目標瘋狂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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