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師兄弟狂熱的目光,赤陽坦然自若,他目視二人忽然出聲。

“為什麼?”

與此同時,沙袋又從上空蕩了下來,便輕易被停在一隻手掌中,無數細沙沿著中間的洞口簌簌落下,不一會兒就灑了滿地,堆成一個小沙丘。

看到二人慾言又止的模樣,赤陽抬手阻止道:“你們應該清楚,武功分為練法和打法,練法便是你們每日進行的日常,打套路,蹲馬步,或者透過器械增漲體力,而打法則是在隨機環境中發揮所學用以實戰。”

“我觀你等習練方式,及體貌特徵,你們的拳法應該更加註重直接攻擊力和身體素質,利用強大的體質發揮極限力量殺傷目標。”

“由此會產生一個問題,有效打擊目標的同時,難免對身體過分利用,極易傷身,這便是所謂的未傷人、先傷已。

外家拳中很多都是練法即打法,練即為戰,這種拳術很容易上手,也相對比較實用,可也容易留下內傷。

而且上年紀以後,拳手因早期過度透支身體,整體能力會快速下降,留下很多遺留問題。有些拳師往往壯年就莫名其妙的死去了,這便是沒有蘊養身體導致。”

“內家高手相對來說巔峰時期是超過外家高手的,這是因為內家拳由內向外開始練,先練內臟氣血再到筋骨皮毛,養身為先。外家拳由外向內,練完筋骨皮肉才深入內臟,但這個過程往往還沒完成,人就因為各種暗傷出事了。”

說到這裡,興武終於忍不住了,傻愣愣的舉起手,就好像課堂上準備提問的學生仔一樣。

“兵哥,您說的我明白,師傅早先講過不少,但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打出這種效果,就算師傅他老人家…”

越說越興奮,興武幾乎忘掉了武人的準則,怎麼也無法維持冷靜。

赤陽看著和師兄那般躍躍欲試的英卓,微微一笑。

“這便是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們可以理解為這是某種內家拳的特殊發勁方式,而更重要的是,想學,我亦可將整套武功授於你們。”

英卓瞪大眼睛,臉上有些難以置信。

“兵哥,這是真的嗎?”

“無錯…但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赤陽這般講來,興武似有所悟,定了定神才開口道:“兵哥,你說說看。”

“我正在修煉一門功夫,需別人配合,實際操作倒也不復雜,只要配合者手持棍棒不停對我擊打便可。”

“咦,聽起來似乎是某種硬功,類似修行之法我聽過一些。”

興武很清楚武者之間的忌諱,所以並沒有直接刨根問底。

赤陽掃了二人一眼,沉聲道:“怎樣,若認可,我現在便教你們如何以樁功蘊養身體。”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下,同時重重點下頭。

完了,興武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面露難色。

“兵哥,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他老人家領我進門,我便不可能再拜別人為師,可若學了你的功夫,這…”

“師兄說的沒錯。”

赤陽一聽就知道兩人的意思,擺了擺手:“無關係,我不看重這些,你們也不用以師傅稱呼我,一切如常便是。好了,既然你們應下,咱們就開始吧。”

“這幾天你們跟我在五樓練功,樁功主要的作用就是開發體能、調理身體,和你們的拳法沒有衝突。刷樁功之餘,你們也可以練習虎嘯拳。”

乘著兩人點頭的功夫,赤陽擺開混元一氣勢。

“這是先天羅漢拳第一式,混元一氣勢,記住這只是練法,沒有配套打法不能用來打人。”

興武和英卓兩人底子不差,動作方面很快便學的有模有樣,剩下的細微之處在輔以口訣領悟。

“並步正身直立,全身放鬆,意念集中,頭若虛懸、閉口、舌抵上顎,兩臂自然垂於體側,雙目平視。”

“雙腳撐開,間距與肩同寬,兩掌緩慢地自大腿外側向上抬起與肩平,轉掌成掌心相對,向胸前合攏。”

“站的時候,注意腳底五指要摳在地上,同時手掌亦要松,五指都松…”

“排空雜念,將心神一點一點沉入意識最深處,觀想大世界,在以已代天,靜心品味。”

羅漢拳樁功重意不重形,但渾身勁力要順,要不然站不久就要累趴下,那還練什麼功。

這也難不倒赤陽,若要說勁力運用,完全境界帶來的意識、經驗、手段等等,足以稱之為無上宗師矣。

每當二人勁力沒有落到位置的時候,便一踢過去,幾次三番下來,兩人的動作還有勁力逐漸規整有序,可圈可點。

可站了三二十分鐘後,又出現一個問題,不是說兩人體力不夠站不下去,而是雜念叢生,失了站樁的真意。

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初學者最容易犯的毛病之一。被赤陽調教了半天,興武漸入佳境,英卓年紀小一些,心思活泛,直到第三天才體會到其中真意。

時光如水,轉眼間二十來天就這麼過去了,燕飛第三天還來過武館一次,之後再就沒露面,在打過電話時人已經準備出國了。

赤陽帶著師兄弟完全投入修煉,起先一個星期,除了指點二人,依舊獨自站樁,打磨內氣。

直到幾天後興武和英卓先後出現氣感,樁功方面算是步入正軌,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一點一滴滋養身體,將氣感質變為真正的內氣。

第十五天,赤陽的修煉計劃終於展開了。

他身穿一個大褲衩,令興武和英卓手持紅木棍猛力敲打。剛開始,這兄弟兩還放不開手腳,出手之間留有餘勁,不太敢用力,怕傷到人。

可被赤陽一頓斥責過後,兩人也有些慚愧,明白自已多慮了,隨放開膀子,逐步將力量推至極限。

現如今,這般修煉已經持續了足足九天。

武館第五層,嘭嘭嘭…一連串沉悶的聲音迴盪在大廳,敲敲打打,彷彿鍛打精鐵一樣。

赤陽渾身只剩下一個大褲衩,人擺出落地擎天式,時起時伏,如同縱馬奔騰。

與此同時,他的身前與後背,紅木棍連成一片雨點般的砸落下來。

興武一手緊握木棍末端,一手持中段,腳下轉動間,人如旋風遊走,看樣子竟然在耍一套棍法。

呼…

腰身一擰,手中長棍順勢擊破空氣,帶著空氣的鳴音狠狠砸在赤陽身上,竟然沒有任何保留。

另一邊,英卓興奮的舞動長棍亦如師兄一般,耍起了棍法。本來他的年紀小功力也淺,但這段日子連續站樁,體力增漲幅度反而比興武還大。

現在一套棍法耍下來,端的是虎虎生風,還因為刷人樁,招式運轉間那是愈加渾圓如意。

咔嚓!!

就在這時,一節斷棍飛射出去,甩出七八來米開外,足見用力之兇猛。

興武看了眼赤陽,無奈的扔掉手中半截紅木棍,這已經是第四根了。幾天時間,已經硬生生砸壞三根棍子,這還是人嗎?

有時候,他感覺眼前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臺機器,無論是意志還是軀體。

對方的功力好像又進步了,興武暗暗感慨,一開始還能看到面板上淺紅色的棍印。到現在,別說印子,每一次砸下去,彷彿砸在一顆充滿空氣的大輪胎上,隱隱傳來一陣反震之力。

隨手從武器架上抽出一根紅木棍,興武又興致高昂的投入擊打之中,對他來說,累是累點,不過這也是一項絕好的訓練。

同一時間,赤陽只覺內氣宛如一條巨龍在體內開疆擴土,心喜之下,不由長嘯一聲。

金鐘罩每次突破都會有徵兆,而這次也不例外,他現下第一感覺就是,有一股股清涼氣息鑽入五臟六腑,來回地鑽。這樣的感覺雖然不好,但每一次都會令他更進一步。

興武和英卓不明所以,手中棍勢不由放緩。

“給我他媽的繼續呀!!”

赤陽狂吼出來,突破就在眼前怎能退卻…

不知過了多久,全身發燙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溫度。內息玄妙得很,狂猛的如同野馬奔騰,卻也正由散亂一步步歸於秩序,幾乎是眨眼間,一個嶄新的小迴圈貫通融入了全身大迴圈。

赤陽渾身一震,雙臂陡然舒展開來,兩根長棍瞬間被彈開,高高蕩起,也不理興武二人的驚詫。

腳下一踩,地板裂開一片,他的人瞬間撲出近十米,一下子去到武場中間。

腳底微微一抬,看不見的氣勁層層疊疊鋪開,赤陽的大腿如同一根高速甩動的鋼柱轟在沙袋上。

轟!!哧啦!!

兩種迥然不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同時炸開。

巨大的訓練沙袋頃刻飛了出去,是的,飛了出去。固定在天花上的鋼繩竟然被生生扯下,螺母柳釘都射出不知多遠。

沙袋拖著鋼繩跨過五六米,然後重重砸在地上。

“臥槽…臥槽,我沒眼花吧?”

“霸道…”

這一下便令師兄弟二人看的目瞪口呆,英卓還懷疑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已出幻覺。

赤陽卻不管不顧,內心歡喜之下,那還有心思管別人,他渾身氣勁勃發,將過剩的精力完全發洩到其餘兩顆沙袋。

砰砰砰…

一連串的拳腳彷彿一顆顆炸彈爆開,將沙袋打的飛蕩不已。

七八拳下去,彷彿感覺不夠痛快,赤陽眼神一凝,轟然推動完全境界。

手臂微微扭了半圈,內氣凝聚化為一顆螺旋鑽頭,將可怕的穿透勁力徹底灌入打擊目標。

哧!!

他的手臂彷彿一把精鋼鍛造的大槍,一擊打出,瞬間擊穿沙袋,整個臂膀完全沒入其中。

還沒有完,赤陽收起胳膊的下一刻,大腿一彎,內氣忽然開始高頻震盪,緊接著,腳尖一點,力從地起,膝蓋如同一根三角狀的攻城撞角狠狠轟出。

撞擊那一瞬間,沙袋還未被推動著向上彈起,整個底部便直接炸開,細沙爆炸一樣濺射到四面八方,然後才如同飛彈升空那般,沖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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