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中角落裡,蹲著兩個衣服滿是補丁但非常乾淨的小童,好像在說著什麼秘密。

“阿弟,你說把這個蝸牛給雞媽媽吃,它會給我們下好吃的蛋蛋嗎?”一個女童悄悄地說:

“會的,會的,雞媽媽吃了蟲要給羽兒哥下蛋嘍。”聽見一個雀躍的小萌音回道:

旁邊在洗衣服的少女聽到微微笑道:“怎麼,兩個小饞貓是餓了嗎?”

孩童們侷促的聲音傳來“姑姑,才沒有啦,月兒(羽兒)不想吃雞蛋。”

看見孩童水靈靈大眼睛盯著自已,嘴上說著不想吃雞蛋,嘴裡卻在偷偷咽口水,少女的鼻頭一酸,心裡特別不是滋味,家裡的情況確實不好,給阿孃買藥已經欠了許多債了,自家孩子也是懂事,從來不吵著要吃零食。

“沒事的,月姐兒和羽哥兒那麼乖,那姑姑就獎勵你們一個雞蛋,好不好?”

倆小童對視一眼,咧著缺了一顆門牙的嘴,開心的蹦起來向少女道謝:“謝謝姑姑,最喜歡姑姑了。”隨後好像又想起什麼了重要的事情,連忙用小手把嘴捂上。

少女帶著兩個蹦蹦跳跳的孩童去廚房煮雞蛋,歡聲笑語漸行漸遠,殊不知,今天會發生一件會改變所有人命運軌跡的事情。

.........

兩隻麻雀一前一後落在開著的窗沿上,親暱的為對方梳理著羽毛,嘰嘰喳喳好不快活。透過麻雀的身影,看見屋子裡的床上面躺著一位貌美女子,她素淨的臉蒼白,好似許久未見太陽了,但蒼白的面孔依舊遮擋不住她精緻的臉龐,只見她細膩的面板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長而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陽光灑進窗戶在她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那本該充滿靈性的雙眼卻是緊閉著的,不知道那雙靈動的大眼睛若是睜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其中又會流轉怎樣動聽的故事呢?

大雨過後的清晨是讓人格外喜愛的。一陣微風拂過屋後那棵梔子花樹,雪白花瓣如雨如淚,淒涼而憂傷的飄落下來,片片花瓣隨風飛進屋子裡,恰好落到那女子手裡,她手指好似感應到了什麼,突然輕輕的抽動了一下,再仔細看去,又好像是花了眼。

......

一個時辰後

少女看到兩個侄兒開心的分吃一個雞蛋,欣慰的同時又感到絲絲愁緒。少女名叫景沅,清川府渭陽縣大河村景家第五女,年十一,容貌豔麗與其母親有七分相似,性子堅韌,前面還有四個哥哥。景家大家長(景沅的爺爺,獨生子)和其妻子及景沅的父親都已去世,景沅的父親明景修明是兄妹四人,行二上有一個大哥,下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景家第三代,大哥景鈺,年二十,有一妻(吳青青)二子(大女兒景雙月,年六歲,大兒子景雙羽年三歲),大哥性子憨厚,老實;二哥景堯與三哥景逸是雙胞胎,年十五,相貌及其相似,唯一不同就是二哥左眼下有一顆淚痣,二者脾氣也不相同,二哥清冷,讀書有天賦,有屬於文人的傲骨,三哥笑面虎一個,精明,喜經商;四哥景桓與景沅是龍鳳胎,四哥與其父親相似,性格熱情,易衝動,喜武不喜文。

......

景沅一如往常去,每隔一個時辰到屋子裡看一下母親,本以為還會和以前一樣,看到母親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誰知進去之後,卻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景沅呆愣片刻,緩了好一會兒,哆嗦著跑到外面叫喊到:“月姐兒,月姐兒”

小雙月聽到姑姑慌張聲音,立刻跑過來問:“怎麼了,姑姑,發生啥事了?”

景沅:“快-快去田裡找你阿爹,你阿奶不見了,快去”,景沅推了一把小雙月,女童便跑出院子,邊哭邊跑。

景沅此刻也是心慌的不行,既害怕,又激動。害怕是因為母親不見了,萬一是被壞人擄走,可是轉念一想也不對啊,景家在大河村的人緣還是不錯的,村中應該不能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其他的外村人也不會擄走一個常年昏睡不醒的婦人;激動是因為會不會就是母親醒了,自已走掉了呢?

這邊的小雙月邊哭邊跑,不少從田裡回來的鄰居都看到了,也不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等她跑到自家田裡,都已經哭的抽抽了,景鈺聽到熟悉的哭喊聲,連忙從地裡出來,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雙月哭著說:“阿爹,姑姑說阿奶不見了,阿奶不見了”

景鈺:“什麼?你阿奶怎麼不見了?”說罷就扔下鋤頭,快速往家裡跑去。吳氏(老大媳婦)也聽到閨女的話,連忙把孩子抱起來,仔細詢問。

話語傳到旁邊面相顯得尖酸刻薄的老婦鄒氏耳朵裡,她眼珠一轉,便跑到旁邊平時和她嚼耳根子的姐妹兒說到:“呦,聽說了嗎,景家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丟了?”

旁邊的老婦李氏附和到:“是呢,剛才景家的小丫頭片子親口說的嗎!”

鄒氏:“你說會不會是半死不活的醒了,然後和人跑了?”

李氏:“不能吧,這都睡了十來年了,景家這麼照顧她,就這麼跑了,也太沒良心了吧?”

鄒氏嘴一撇道:“切,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景家有多窮,聽說景家老大他娘雖然睡了十來年,容貌一點都沒變,和年輕的時候一樣一樣的,又死了丈夫,能耐得住寂寞?”說完鄒氏又嘎嘎的偷笑起來。

“你個老婆子在說什麼,你再胡說,我打死你”,突然的聲音嚇了鄒氏和李氏一跳,回頭一看竟是景家老四。

鄒氏被嚇了一跳,心虛道“你個死小子,吼什麼吼,還敢打死我,真是沒教養的玩意兒”。

景桓緊握雙拳,梗著脖子,青筋爆出死死地瞪著鄒氏說:“我怎麼不敢,你憑什麼這麼說我阿孃!”,一邊說一邊向鄒氏走去,好像真要動手一樣。鄒氏看景桓這副嚇人的模樣,一時之間還真被唬住了,生怕被這愣頭青給打了。

看著景桓被人拉著,鄒氏邊哆嗦邊往後退,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說道:“誰知道你娘是不是狐狸精變成人,我還沒聽說過哪個人十來年了,樣貌一點沒變,三十多歲長得和個小姑娘似的,”

然後指著周邊的村民說:“你們還和他們景家來往吶?他們景家大的是大狐狸精,小的是小狐狸精,說不定哪天就把你們陽氣都給吸了,到時候你們就美了”。

聽到這話,景桓掙扎的厲害,想上去直接給這鄒氏一腳,旁邊有一個圓乎乎的嬸子直接諷刺鄒氏說:“呦,都說這人心臟看什麼都是髒的,說的怕不是你這死老婆子吧,你可積點口德吧”。

其他人也在小聲說:“這人怎麼這樣.....”。

那個圓乎乎的嬸子就對著景桓說:“桓兒哥,別在這和這老婆子扯皮了,家裡出事快回去看看。”

景桓:“知道了,謝謝五嬸子”

.......

這邊景鈺急匆匆跑到家裡,衝到他母親的房間,果然只看到了一個空床,出來看到自已妹子急的團團轉,他上去一把抓住景沅的胳膊問:“怎麼回事,阿孃呢,怎麼會不見了,有什麼人來過嗎?”

景沅哭著道:“沒人來過,我去給月兒姐她倆煮了個雞蛋,比往常晚了半個時辰去阿孃的房裡,進去就看到床上沒人了”

說話間院子裡就進來好幾個年長的鄰居,看到兄妹兩個慌的不行,就說:“你們兩個彆著急,咱們趁著時間還短,大家夥兒都幫你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隨後村民就自發幫忙找人,再村子中尋了好一會,還是沒尋見人,景鈺有點絕望的蹲在地上,景沅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在氣氛愈加沉默的時候,景鈺忽然打了自已一個巴掌,大家都驚訝的看著他,景鈺說:“我知道阿孃在哪裡了!”,隨即向景家方向跑去,後面跟著一長串人一起跑。

景鈺快步跑回家,緊接著跑向屋子後面,在環繞著梔子花香氣的樹下,找到了他阿孃。看到那樹下有一白衣女子,一頭烏黑的頭髮柔順的披在她身後,梔子花的花瓣,鋪在衣服上當做點綴,頭枕手臂靠在大樹上,眉頭微皺,臉頰還殘留些許晶瑩的水跡,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惜。

景鈺呆愣地看著,才發現阿孃臉色異常蒼白。景鈺輕輕地將人抱起,送回屋子裡。與此同時,景沅一行人也趕到了家裡,看到景鈺急急地出來叫人去找大夫。

屋內,景沅緊緊握著她阿孃的手,小聲抽泣著,好像不拉著,一會消失了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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