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眾人的反應,葉楚兒隱約知道的這隻鐲子的份量。

她從小在莊園長大,無拘無束慣了,管好這偌大的侯府,她自問沒有信心。

她褪下鐲子,“婆母抬愛,兒媳感激不盡,這隻鐲子太貴重,兒媳只怕受不起。”

老夫人再次給她戴上 ,朗聲道:“大家猜得沒錯,這隻鐲子的主人,就是侯府的大娘子,我給你,就相信你能夠管好侯府,也不會讓我失望。”

她目光篤定,讓人無法拒絕。

“珏兒這些年缺少管教,識字讀書更是荒廢了許多年,侯府的事我會讓人幫你慢慢適應,珏兒的學習管教,還要你多費心,希望他能早日走正道。”

董氏眼裡有期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她唯一的嫡孫,小小年紀成了汴京城混世魔王,壞名聲早在外面了。庶出的那一支,對於侯爵之位虎視眈眈,怎能讓她不急。

她苦苦哀求侯爺,讓皇上出面,給裴昭光指一名嫡妻,讓裴玉珏有母親管教。

婆媳才剛剛接觸,她就從葉楚兒身上看到了她想要的。

尋常女子如果遇到婚禮被人胡攪,只怕羞得連話都說不出了,可葉楚兒不同,她第一反應是找出那個罪魁禍首之人,絲毫不顧及這是侯府,罪魁禍首是他的繼子。

有仇先報仇,有怨先報怨,才不管他是誰,裴玉珏最需要這樣的人來管教,侯府也需要這樣的人來管理。

她可能粗俗一些,可能沒見過什麼世面,但性格和品性,她不會差到哪去。

其他的可以慢慢培養,唯有這兩樣,最最打緊的。

“珏兒,還不快來拜見母親。”

老夫人又叫他,裴玉珏看出來了,今天若不拜這個繼母,怕是過不去了。

得,只要不讓他賠罪,拜就拜吧。

他走到葉楚兒面前,彎身躬手道:“珏兒拜見母親。”

葉楚兒和氣道:“你我成為母子是緣份,希望以後相處和和氣氣。”

裴玉珏暗罵她虛偽,兩人不劍拔弩張就不錯了,和和氣氣,她可真敢想。

正想著心事,又聽到祖母叮囑:“我把你交給你母親了,以後有什麼事不要找我們,就算找我,我也不會管。”

“楚兒,你只管放心大膽地管,隨便怎麼打罵,我們絕不會插手。”

完了還不忘叮囑一旁的裴傳書,“侯爺也是,要堅守我們的約定。”

祖母這是把他送進狼窩呀,一點退路都沒給他留,他恨恨地看著葉楚兒,眼神都快趕上殺人了。

“老夫人吃了什麼迷魂藥,居然把嫡孫,交給一個剛進門的繼母,下一代昌永侯,只怕要落到庶出兒子頭上了。”

“你是不知道,葉楚兒粗俗得像個村婦,那麼多賓客在場,把侯府嫡孫像拎小雞一樣,當著眾人的面這樣,私底下指不定怎麼虐待。”

“一個混世魔王還不夠,現在又加一個不省油的媳婦,昌永侯府以後只怕天天雞飛狗跳,有好戲看了。”

“依我看,那葉楚兒不是怕事的人,侯夫人把侯府交給她,未必沒有考量。”

茶館裡,飯館裡, 昌永侯府迎娶新婦的鬧劇,成了茶餘飯後的熱點。

身在內宅的葉楚兒不知道,她一不小心成了汴京的熱門人物,她卻頭疼得很。

俗話說,三歲開蒙,七歲開智,如今這小魔王都8歲了,卻還大字不識幾個,連最起碼的《三字經》都背不全,就更別談什麼四書五經了。

老夫人倒是為他準備了一間書房,只是這書房裡落灰,只怕比房簷上還厚。

他有多久沒有看書了,連他身邊的小跟班青竹都不記得了。

看著書本上厚厚的落灰,葉楚兒問身邊的婢女春杏:“公子每天都在忙些什麼?”

春杏原是侯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頭,現在派過來輔佐葉楚兒,除了春杏,還有一個春枝也指了過來。

她倆都是侯府的老人了,對府上的一切都瞭如指掌,老夫人把她倆送過來,看得出是真的用心,想讓葉楚兒儘快熟悉侯府。

“除了不能習武,珏公子每天就是和一幫朋友鬥雞,鬥蟋蟀,打棍兒球,捶丸,再不就是戲樓看戲,茶館喝茶,酒樓大吃大喝,每天吃完中午飯就出去,晚上點燈才回來。”

喲,這小子還挺會為自已安排的。

葉楚兒居然有點小小的羨慕,這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她想起自已在莊園時,如果不是祖母給他專門請了幾個先生,她只怕會比裴玉珏玩得更野。

玩是孩子的天性,哪個小孩不愛玩,只是除了玩,也要學點東西。

“珏公子為什麼不習武?”昌永侯府是靠戰功才有今天的爵位,四代侯爺都是武將出身,不讓後輩習武,實在太奇怪了。

春杏小聲說:“如果不是留有珏公子這一個寶貝,老夫人這些年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

葉楚兒明白了,敢情是擔心裴玉珏重蹈覆轍,這才下令不讓他習武,而是想讓他往功名上靠,只是這個混世魔王,不知是不是讀書的料。

“珏公子今天去哪裡了?”沒見他來請安,府上也安安靜靜的,葉楚兒猜他不在家。

“今天輪到珏公子作東,他應該在迎賓樓。”對於裴玉珏的行蹤,春杏打在老夫人屋裡起,每天都必須一清二楚,這是老夫人交給她的任務。

“輪到請客?難道他們天天都要請客?”葉楚兒有些驚訝,這些汴京城的孩子,也太會玩了吧。

想她在鄉下,聚到在一起玩的朋友,到了飯點就要回家,哪裡會想到去酒樓。

“是的,夫人以為鬥雞,鬥蛐蛐不要花錢的?誰贏了誰請客的。”

春杏這話的語氣有些造次,傳到葉楚兒耳朵裡有些刺耳。

春杏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已錯了,她連忙跪下,“夫人請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

葉楚兒從小在鄉下長大,自然不知道這些,可在春杏眼裡, 哪有侯夫人連這都不知道的。

不知不覺中,她就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葉楚兒明白,老夫人器重她,並不代表下人就敬畏她,只要她們沒有異心,跟在身邊久了,自然會有改變。

她燦然一笑,裝出吃驚樣:“你說錯什麼了嗎?”

春杏小心地觀察葉楚兒,確認她真的沒有生氣,臉色也沒有什麼改變,這才放心她真的沒有聽懂,可後背早驚出了一身冷汗。

對一個人不敬重,平時裝出再好,一個小細節還是會暴露,春杏差點犯了大錯。

“今天還是阿福跟著他嗎?”

“是的。”

“派人告訴阿福,今天這頓飯讓珏少爺自已想辦法,不許有人給他結賬。”

阿福是府上的二管家,也是裴玉珏的錢袋子,平時要買什麼,或是請客鬥雞,只要帶上阿福就行了。

現在,葉楚兒要收回這個錢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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