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關雪詢問宋卓文:“你有沒有從石醫生那裡審訊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來?”宋卓文皺著眉頭回應道:“石醫生可是個硬骨頭,什麼都不肯說。”

關雪說道:“菸斗已經找到了,後天就把石醫生幹掉吧。反正現在特務處人滿為患,留著他也沒什麼用了。”

到了晚上,宋卓文悄悄地給老錢打了一通電話,壓低聲音說道:“屠夫要宰豬了。”老錢得知訊息後,立刻聯絡了宋卓武。

夜深人靜的時候,宋卓文和宋卓武在郊外墓地見面。

這片墓地被一片陰森的氛圍所籠罩,慘白的月光灑在古老的墓碑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四周的樹木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地面上鋪滿了枯黃的落葉,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遠處不時傳來夜梟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

宋卓文身著黑色的風衣,他面容冷峻,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焦慮與擔憂。他不時地左顧右盼,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很快,宋卓武也出現了。

宋卓文和宋卓武壓低聲音,緊張地商量著救出石醫生的辦法。

最後,宋卓武提議道:“不如我們綁架關凱吧。”

宋卓文沉思片刻後答應:“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關凱。他是無辜的。”

*

第二天,關凱像往常一樣去上學,當他走到一個巷子口時,突然被一個黑衣人強行擄走。

很快,關雪就接到了一個電話,對方說要用石醫生來交換關凱。關雪心急如焚,連忙去找宋卓文商量對策。

宋卓文皺了皺眉頭:“只能讓石醫生假死,然後運出去。”

關雪心一橫:“只能這樣了,我親自審訊,做事小心點,不能讓胡彬他們看出破綻。如果讓上面的人知道我們私下放走共產黨,我們倆都會沒命的。”

她眼睛泛紅:“卓文,謝謝你願意為我冒這麼大的險。”

宋卓文微微笑著:“小凱也是我弟弟啊。”一句話落在關雪心裡,關雪心裡一股暖意。

關雪親自對石醫生進行了嚴厲的審問,她的眼神冷酷而銳利,手中緊緊握著一支假死針,毫不猶豫地將其刺入了石醫生的身體。

石醫生瞬間癱軟下去,胡彬趕到時候,石醫生已經死了。

關雪拍了拍手,淡淡說道:“菸斗已經找到,他身上也挖不出很多資訊,死了就死了,讓宋卓文拉去亂葬崗吧。”

胡彬心中有一絲不解,但懾於關雪的威嚴,他也不敢多問一句。

之後,關雪面無表情地吩咐宋卓文,將石醫生用車子拉到亂葬崗去扔掉。

緊接著,她又約了胡彬和潘樾晚上一同去享用日本料理。

夜幕降臨,那雅緻的日本料理店內,燈光柔和而溫馨。

關雪、胡彬和潘樾圍坐在桌前,桌上擺滿了精緻的菜餚。關雪優雅地拿起筷子,輕輕夾起一塊刺身放入口中,細細品味著,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神情。

胡彬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時地看向關雪,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憂慮。

“胡彬喝酒啊,怎麼丟了魂似的。來,乾杯!”關雪和他碰杯,看著他把酒喝了下去。

“潘樾,來,乾杯!”關雪又和潘樾乾杯,潘樾一口飲下。

潘樾較為活躍,他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還不時地與關雪和胡彬開著玩笑。

然而,在他們的酒裡,關雪早已不動聲色地放下了藥物。不一會兒,胡彬和潘樾便雙雙陷入了昏睡之中。

關雪見狀,匆匆走出去對老闆說:“我們要商量要事,三個小時內不得任何人進去。否則格殺勿論。”說完,自已又返回包間。

關雪從料理店窗戶爬下樓,慌忙趕往亂葬崗與宋卓文會合。

關雪趕到亂葬崗時,宋卓文正站在那裡揹著石醫生,等待著她。

她一臉嚴肅地說:“要儘快救出關凱。不能讓他有一絲損傷。你一有機會就把石醫生殺掉。”

兩人押解著石醫生來到了與宋卓武約定的樹林。

宋卓武把自已遮得嚴嚴實實的,帽子壓得很低,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把關凱用繩子吊在了一棵樹上,看到關雪等人到來。

關雪冷冷地說道:“石醫生帶來了你,現在把我弟弟放了吧。”

宋卓武回應道:“你們別耍花招,你弟弟身上有炸彈,你們要是敢耍什麼手段,我就立刻引爆它。你們要等我們安全離開,你們才能給他解綁。”

宋卓武聲音陰冷,如冰刀一般。

關雪對宋卓文點了點頭,宋卓文攙扶著石醫生走向宋卓武,自已立刻返回到關雪身邊。

宋卓武把石醫生背在背上,健步如飛地跑了,消失在樹林。

宋卓文要追,被關雪阻止:“別去,怕我埋伏。”

關雪和宋卓文趕忙把關凱救了下來只見關凱身上果然有一個炸藥包。

關雪顯得十分緊張,生怕一不小心觸動了炸彈。

當她小心翼翼地去拆炸彈時,卻發現這炸彈竟然是假的。關雪氣得破口大罵:“媽的,狗日的,太狡猾了!”

宋卓文把關凱帶回了家,而關雪則立刻回到日本人料理店。

此時,胡彬和潘樾兩人還都處於昏迷之中,關雪也裝作昏迷的樣子倒在桌上。

一個小時後,胡彬和潘樾慢慢地從昏睡中甦醒過來。他們先是有些迷茫地環顧四周,然後看到了依然處於昏迷狀態的關雪。胡彬連忙伸手推了推關雪,焦急地呼喚道:“關雪,快醒醒!”

在胡彬的推動下,關雪漸漸有了反應,她緩緩睜開雙眼,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這時,三人懷疑酒裡被下了藥,關雪當機立斷,讓胡彬把酒杯帶回去進行化驗。

沒過多久,化驗結果出來了,正如他們所料,酒裡確實含有蒙汗藥的成分。

胡彬皺著眉頭說道:“這日本料理店的老闆實在太可疑了,我們要不要把他抓起來審問一番?”

關雪思忖片刻後,搖了搖頭說道:“對方是日本人,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我覺得這很可能是日本人想對特務處搞鬼,我們要謹慎行事。”

關雪回到家中,詢問關凱綁架他的那個男人的長相。

關凱努力回憶著,說道:“我只看到了他的眼睛,但覺得那雙眼睛特別熟悉。”

關雪聽了關凱的話,若有所思地說道:“那個男人眼睛和宋卓文的眼睛特別像。”

關凱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我和你是姐弟,我們的眼睛不也很像嗎?”

關雪幽幽地說道:“會不會他就是宋卓文的弟弟呢?”

這時,宋卓文前來探望關凱。

關凱感激地對宋卓文說道:“卓文哥,謝謝你救了我。”

關雪趁機問宋卓文:“卓文,你是否有弟弟宋卓武的訊息?”

宋卓文面露悲傷地說道:“幾年前我聽說我哥已經死了。”

關凱見狀,拍了拍宋卓文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以後我就是你的弟弟。”

而另一邊,石醫生因為傷勢嚴重,一直髮高燒不退,急需青黴素來治療。

關雪認為石醫生傷勢嚴重,必須要青黴素消炎。青黴素只有幾家大醫院才有,關雪暗中派人在醫院外監視。

宋卓武心急如焚,想要直接去醫院搶,卻被老錢阻止:“卓武,你不能這麼衝動。我讓卓文想想辦法。”老錢聯絡了宋卓文,宋卓文表示自已會想辦法解決。

第三天晚上,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雨水如注,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淹沒。

宋卓文站在雨中,渾身溼透,他望著宋卓武,眼神堅定而決絕:“哥,快動手!”

他再次催促宋卓武動手打自已,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宋卓武緊握著拳頭,他實在是對自已弟弟下不了手。

宋卓文更加急切地說道:“你不下手,石醫生就活不成了!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啊!我身體好,挺得住的。”

聽了宋卓文的話,宋卓武咬咬牙,終於揮動拳頭,狠狠地朝著宋卓文打去。

宋卓文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他卻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宋卓武消失在雨中。

宋卓文強忍著劇痛,艱難地爬到電話亭旁,撥通了關雪的電話:“關……雪……快來火車站。”

電話那頭的關雪聽到宋卓文的聲音,關雪聽聞後,心急如焚,連忙趕到火車站。當她看到宋卓文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模樣時,臉色發白。

“誰打的!”

“是……是那些小偷。以前我搜了他們很多贓物。”

“我送你去醫院吧。”關雪扶他起來。

“別……不能讓別人知道特務挨黑打,這太有辱特務處聲譽了。”

“我不能連累你捱罵。”宋卓文堅決不去醫院,由於受傷嚴重,又淋了雨,宋卓文開始發高燒。

關雪趕緊去醫院拿來青黴素,準備給宋卓文注射。宋卓文虛弱地說:“我很口渴,想喝水。”

關雪聽後,立刻轉身去倒水。

就在關雪轉身的瞬間,宋卓文迅速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針管,將青黴素偷偷換了。

等關雪回來,宋卓文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讓關雪給自已打針。

關雪熟練地給宋卓文打完針後,問道:“你去火車站做什麼?”

宋卓文紅了臉:“不是想去賺點外快嗎。”

“你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關雪追問。

“我的工資被小江借了去,不夠花。”宋卓文苦笑,“小江是我以前同事,他總是向我借錢。”

關雪知道他和小江關係的確很好:“你好好回憶打你的那些人的模樣,我明天派人都把他們抓起來。”

宋卓文苦笑著說:“當時燈光很暗,又下著雨,他們都蒙著面,根本看不清。”

關雪深深皺眉接著問他:“你除了得罪小偷,是不是還得罪了其他什麼人?”

宋卓文無奈地苦笑:“要說得罪的話,可能是胡彬和潘樾他們看不慣我吧,他們總說你對我照顧有佳。”

關雪手指緊了緊:“卓文,放心,我會查出打手,還你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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