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老金

老金聽聞關雪去了宋卓文家裡，又知道他帶宋卓文去參加了曾偉的晚宴，他把關雪喊到自已家裡。

老金是關雪的師父，也是總務處科長，倆人亦師亦友。

老金家有一間衣物室，是專門留給關雪的。

關雪站在衣物室裡，看著各種華麗昂貴的衣物，有些失神。這裡的衣物承載了很多關雪過去的記憶，在滿清貴族家族沒落前作為官家小姐時候穿的衣物，還有作為特務後，每次出任務時候的各種衣物……

老金冷冷看著她，眼神中壓抑著憤怒與難以置信，說道：“她怎麼能這麼沒有戒備心！”

關雪坐在櫃子前，則倔強地抬起頭，嘴硬地回應道：“我的戒備心一直都是一視同仁的！”但她的眼神卻有些躲閃，似乎在掩飾著什麼。

“難道你真的忘記了嗎？你從入行那刻起就一直跟隨著我，你在日本受訓的那一段噩夢般的經歷，那非人的折磨，人不人鬼不鬼……”

“我沒忘，我知道我在做什麼！”關雪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把衣服脫了！”

關雪乖乖地脫掉了衣服。

老金一把把關雪拽到鏡子面前，他緊緊抓住關雪的肩膀，用力地將她推到鏡子前，讓她直視背後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此時，老金的眼神中既有憤怒，又有心疼，還有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隨後，老金的語氣又變得柔和起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耐心地勸說道：“小雪啊，你可不能忘記我們的大志向啊！你不能被外界的干擾所影響，不能被感情所左右，更不能對宋卓文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聽著老金的話，關雪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悲傷，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她微微低著頭，雙肩顫抖著，低聲抽泣著，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彷彿一隻受傷的小獸，獨自舔舐著傷口。

*

夜幕之下，潘樾飽受失眠之苦，精神恍惚之際，他又去見了那個神秘的女人。

門開啟了，看到潘樾失魂落魄的模樣，神秘女人不禁皺了皺眉頭。

“進來吧，”女人坐到桌前，給自已和潘樾斟了杯紅酒，慢慢啜飲著。

潘樾皺著眉頭，神情疲憊又焦慮地說：“我每天都做夢，醒來時渾身都是汗啊。”他邊說邊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似乎想要抹去那不斷冒出的汗珠。

神秘女人微微皺眉，眼神冷漠地說：“你總是這樣，自已嚇自已。放輕鬆點，別給自已太大壓力。”她邊說邊輕輕拍了拍潘樾的肩膀。

潘樾抬起頭，看著神秘女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喃喃自語道：“我也不想，可是控制不住啊……”說完，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再給你換幾副藥吧。”

潘樾點頭，臉上沒有一絲喜悅，失眠症把他折磨得似乎有些麻木。

潘樾拿了神秘女人開的藥方，放在口袋裡，用帽子把自已遮得嚴嚴實實的，形色匆匆地走在大街上。

忽然，他看到前面一個身影，非常熟悉，定睛一看，好像是關凱。

關凱不是去了英國讀書嗎，前面男人又是誰？

潘樾悄悄跟上去。

前面男人似乎感到後面有人跟蹤，他加快了腳步，瞬間拐進了一個黑暗的小衚衕。

潘樾掏出手槍，進了衚衕。

昏暗燈光下，衚衕看起來潛伏危險。潘樾沒找到那個和關凱相似的背影，不敢久留，快步離開衚衕。

難道是自已精神恍惚了？潘樾喃喃自語，滿腹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