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圖邊境的小村莊,桃花一片一片的開,河流貫穿整個村莊流向山崖,落入深不見底的斷壁,山崖的另一邊,是另一個國家。

小孩子們往河裡撒網,希望能釣上來兩條魚,大的拿回家吃,小的拿去換糖。今天收穫不錯,一群人提著魚去了村裡的雜貨鋪。

“清歡姐!我們釣到魚了。”

小孩們嘰嘰喳喳地圍在店門口,幾乎每個人人手上都有條小魚。

趙清歡正躺在搖椅上睡覺,聽見小孩們的叫嚷聲,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手上搖著蒲扇,慢悠悠地走到糖罐子前,聲音懶洋洋的問。

“幾條?”

把一群小屁孩打發完,趙清歡也沒了睡意,站在門口看過路的人。村民們很熱情,見了人就打招呼,一個下午,東西沒賣出去,招呼倒是打了不少。

村民們不像趙清歡那樣悠閒,村子並不富裕,大家都沒有閒錢來置辦其他的東西,只會時不時讓孩子拿著糧食換點日用品。

太陽緩緩向下落,炊煙佔領了天空。趙清歡將店收拾了關門,回到後面的院子裡。

院子不小,還有片菜地,菜地邊放著個缸。趙清歡將缸蓋開啟看了一眼,空空如也,將蓋子蓋好,轉身去地裡摘辣椒,邊摘邊喊。

“小愛,給我拿塊豆腐。”

摘完辣椒,她又走到缸邊,從裡面拿出豆腐,轉身進了廚房。

“晚上就吃麻婆豆腐。”她這樣想著便開始忙活。等她做完飯時,門開了,小男孩灰頭土臉地跑進院子,將手中的木劍扔到牆角,就急匆匆地跑進廚房。

“這麼晚才回來。”趙清歡抬眼看著男孩洗臉,將菜放在灶臺上就出去了,“把飯端出來啊。”

“我都是跑回來的了,”小男孩抹了一把水,露出精緻的五官,“哇!姐,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說著,屁顛屁顛地把飯菜擺好,姐弟倆邊吃邊聊。

“姐,我給你說,我今天已經可以一劍劈開一棵樹了”

“嗯,厲害。”

“你什麼時候教我新武功啊。”

“不急。”

“還不急啊,那一本我都練了五年了。”

“李清夷。”趙清歡將筷子擱在碗上,盯著男孩看,男孩一抖,完了,他姐叫他大名了。

李清夷嚥了口口水,顫抖的問:“咋……咋了。”

結果趙清歡只是往後一靠,擺了個大爺躺,悠哉遊哉地翹起二郎腿道:“我吃完了,你洗碗。”

李清夷:嚇死我了。

夕陽西下,李清夷在廚房哼著歌洗碗,趙清歡在院子裡乘涼,貓貓狗狗們都窩在她腿邊,畫面說不出的美好。

趙清歡看著住了多年的院子,好像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還以為要再等等呢,天才就是天才啊……明天就得走了嗎,還真捨不得啊。”

小黑貓跳進主人懷裡撒嬌,趙清歡摸摸它的頭,低聲說:“我們要搬家咯,”又低頭對著腳邊的其他寵物低喃“我們大家一起走。”

聽到要搬家的訊息,李清夷是不捨的,他從出生就在村子裡,從沒出去過。

“能不走嗎。”李清夷低頭絞著手,有些忐忑,不止離開的悲傷,還有未知的恐懼。

“你不是想當大俠嗎,”趙清歡拿起牆角的木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旁邊的雜草被削掉一半,平整的像收割的麥子,“在這可當不了大俠。”

李清夷看著木劍又看看雜草,低頭沉默不語。

“你現在不用給我答案,你想好了再給我說。”趙清歡將木劍放在李清夷手中,轉身回了屋子。

“養小孩好累啊,”趙清歡躺在搖椅上,“我之前也沒養過啊。不但要照顧他飲食起居,還得照顧他的心理健康。”她將蒲扇蓋在臉上,打算再睡一覺,昨晚熬夜肝錢,今天還得和小孩談心,不禁嘆氣。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李清夷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人,中午吃飯時便同意了搬家。

村民們聽了訊息,難得的放下了手中的農活,大家都擠在雜貨鋪門口,準備送送兩人。李清夷站在人群中和大夥告別,趙清歡倚靠著門框,看著歡送他們的村民,一言不發。

馬車很快就來了,他們的東西不多,整個雜貨鋪基本沒有動,小院裡除了門簾和木劍其他都沒有變化,彷彿不是搬家,只是出一趟遠門。整個馬車上除了兩人,只有籠子裡的貓貓狗狗。

上馬車前,趙清歡給所有來送他們的村民說,雜貨鋪和院子裡的東西他們都可以隨便拿,說完便上了車。

李清夷將頭探出窗,和小夥伴們告別。

“我會想你們的!”

直到再也看不見一個人,李清夷才戀戀不捨地將頭收回來,低著頭散發著“我不開心”的氣息。

趙清歡瞟了他一眼,不說話,這種時候還是讓小孩子自已消化吧,一直靠大人可不是好習慣。誰知李清夷先開口了。

“姐,你不喜歡大家嗎。”

“怎麼說。”

“你好像一點也不傷心,大家和你告別,你也不理大家。”

趙清歡閉著眼沉默著,李清夷盯著她,彷彿她不回答不罷休,馬車安靜下來,這種氣氛有點窒息,趙清歡皺了皺眉,反過來盯著李清夷,開口的語氣有點衝。

“我知道我會離開,畢竟我本來就不是那的人。”

這話說完,馬車裡再次陷入安靜。看著李清夷呆滯的表情,趙清歡轉身繼續閉著眼補覺。

至少窒息的感覺消失了。

馬車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向前走去,兩人一整天都沒有說話。晚上在客棧休息,趙清歡再次嘆氣,再次想起白天的事情,用被子矇住臉低聲罵。

“小白眼狼,”罵著卻又在笑,“我果然……是個很賤的人。”

第二天早晨繼續趕路,兩人沉默了半天,終於在下午時,被攔路打劫了。

高大的土匪頭頭拿著把大刀帶著一眾小弟,念著老土的臺詞:“此路是我開,此樹……”還沒有唸完,趙清歡隨手甩出一包碎銀子。

“滾開。”本來晚上就睡不好,大半天還來擾人清夢。

土匪頭頭大概也沒想到對方這麼狂,看著地上的銀子,感覺自已被侮辱了,大喊一聲就衝了上來,下一秒就像石尊一樣定在了地上,。

其他的土匪見大哥被打敗了,便一齊衝了上來,卻整整齊齊全定在了地上。

“走吧。”趙清歡冷淡地收回手,讓車伕繼續趕路。

李清夷看得眼睛都直了,在一邊扭扭捏捏的掙扎著,趙清歡冷漠的開了口:“點穴。”簡直是惜字如金。

李清夷繼續扭捏,趙清歡皺眉看了他一眼。

“身上癢?”

“不是——”李清夷不扭了,支支吾吾的開口“姐……對不起。昨天是我太冒昧了,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趙清歡回頭繼續補覺,馬車再次安靜下來,時間長到李清夷都要開始無聲尖叫了,趙清歡的聲音才慢慢傳出來:“桂花糕。”

李清夷高興得差點跳起來,馬上開口保證:“好好好,一會就去買,買一籠。”

趙清歡輕輕“哼”了一聲,也不管旁邊的人高興成什麼猴樣,自顧自的繼續睡覺去了。

之後的路程異常的順利,越過一座座山,路過一座座城,馬車換了一輛又一輛,裝桂花糕的盤中空了又滿,滿了又空。

三個月後,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李清夷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愜意的靈獸,御劍飛行的人,總算反應過來,自已這是來了個不得了的地方。

“姐姐……姐姐,”李清夷抖著腿有些結巴“這……這是……”

“仙隱宗。”趙清歡淡淡的看著這一切,拉著已經石化的李清夷去報名處了。

“你好,新弟子請在這裡測靈根,合格了就可以領考牌考核了。”

招生處是一名男弟子,看著前方託人的女孩和被拖過來的男孩,有點疑惑但還是保持著禮貌詢問:“請問兩位一起嗎?”

趙清歡擺擺手,把李清夷推到前面。

“他一個人,”說著給了李清夷一個暴慄“醒了。”

李清夷捱了姐姐一個暴慄,總算清醒了,捂著頭回答問題:“我!我一個人。”

“好的,”男弟子依舊保持著禮貌,給李清夷摸了骨,“才八歲啊,有點小呢,確定要這麼早入宗門嗎?”

李清夷沒想到考核還要看年齡,求助的看向趙清歡,結果他姐看都沒看他一眼,正和旁邊的一位女弟子聊天。

李清夷咬了咬牙,他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便向男弟子點了點頭。男弟子也不勉強,給李清夷指了指測靈根的地方,還不忘提醒他。

“每人只有一次機會哦,這次失敗了,這輩子都沒有再來一次了。”

李清夷停了一下,回頭看他姐,就看見他姐只是又給他指了一下方向,啥都不說。自已給自已打了打氣,正打算進去,就聽見他姐叫他。他有些受寵若驚地回頭,就聽見他姐絕情的聲音。

“沒考過別說你是我弟。”

“嘩啦——”是李清夷心碎的聲音。

看著頭頂烏雲的弟弟進去了,趙清歡才伸了個懶腰,給師兄發了個氣息過去,靠在山門石上。

“太無情?不無情,他要是考不過才怪了。”趙清歡看著山門石上泛著金光的“仙隱宗”笑了笑,“我回來了。”

身後突然出現了一位黑衣男子,透過趙清歡的背影看向山門石,兩人之間無數的話語都只剩交纏在一起的血脈。

直到李清夷測完靈根,興沖沖地跑向趙清歡,男子才將目光落在趙清歡身上,揚起一抹微笑。

“歡迎回家。”

小劇場

“你,找兩個人,把我的靈寵們送到我的院子裡去。”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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