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堯和鍾雲深聽到這話,急忙扭頭看去。
“沒氣了?”許敬堯問道?
鍾雲深過去伸手一試,也是瞪大了眼睛:
“沒氣了?死了?”
等他看出來救上來的是香娘之後,又嚇了一跳。
“香娘?她怎麼會在這?她怎麼會淹死了?”
他本來還很喜歡香孃的,怎麼就死了呢?
“這麼快死了?”許敬堯問道。
這烏鴉嘴,你媳婦只是說她沒氣了,又不是說她死了。
周圍人也是,一聽鍾雲深說人淹死了,趕緊一窩蜂地散開,生怕沾染上晦氣。
許敬堯趕緊過去,一探鼻息,果然沒氣了。
再一摸頸動脈,完蛋,連脈搏都沒有了。
怎麼這麼快?一下子呼吸脈搏都沒有了?
許敬堯怕摸不準,又不好上手,於是低頭來聽心跳。
“阿堯你幹什麼呀你?”
鍾雲深見他腦袋往香娘胸口那裡湊,嚇了一跳。
你是真餓了!
她都這樣了你還要佔便宜,早就跟你說娶個媳婦你不聽,不然至於這樣?
許敬堯沒理他,而是趴著聽了半天,可惜沒聽到心跳。
心跳也沒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救醒。
許敬堯急忙伸手去解香孃的領口。
鍾雲深和賽大蟲齊齊愣住:
“大白天的,你不必這麼飢渴吧!”
“你想什麼呢?我這是在救她!”許敬堯見鍾雲深他們誤會了,趕緊解釋。
“別多想,我真是在救她,再等一會人真的死了!”
賽大蟲和幾個大娘都將信將疑,倒也沒有好的辦法,一時間不知所措,只能寄希望於他。
鍾雲深對這種事也是毫無經驗,不過他一向瞭解許敬堯,知道他不是輕薄之人,不會做無禮之事。
他這麼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再一看,許敬堯解開了香娘領口的上面兩個釦子,還好,沒再往下解,鍾雲深這也就放心了。
然後,許敬堯雙手重疊,按在了香娘兩胸之間,有節奏地按壓起來?
鍾雲深又懵了,你這是幹啥?
眾人都驚呆了,他兩個手在摸哪兒呢?
“禽獸哇!禽獸不如!”
瞬間有一群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起來。
“你不是人啊!屍體也要玷汙,你這個畜牲啊!”
許敬堯聽大家都罵上了,又是無語又是好笑。
這是把他當流氓了。
不過他們這樣也正常,畢竟不懂心肺復甦。
他沒時間理會眾人,而是持續手上的按壓,他得趕緊搶救。
多耽誤一秒就多一分危險,等人救活了什麼都好說。
“別救了,她沒氣了!死了!”鍾雲深看眾人對許敬堯指指點點,怕對他不利,出言勸道。
許敬堯沒理他,甚至扶住香孃的腦袋,往她嘴裡吹氣。
鍾雲深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你還親上了?
眾人驚愕,也沒人敢上來阻止。
就這樣,許敬堯一個人在那搶救。
“他這樣是在救人嗎?我怎麼沒見過有這麼救人的?”
“是啊,我也沒見過這樣救人的,而且那個姑娘一動不動,依我看,怕是不行了。”
“他那樣救人能把人救醒嗎?”
大夥議論紛紛,一個個的都過來湊熱鬧。
許敬堯做的這叫心肺復甦術,是救剛溺水的人最好最快的辦法。
搶救了有半柱香的工夫,香娘嘴裡突然吐出一大口河水。
眾人譁然。
“哇!哦喲!嘿!媽呀我的天!丈母孃的閨女我的好媳婦兒!”
“人活了!竟然把死人救活了,他是神仙啊!”
許敬堯見香娘吐出水來,高興得不行,長吁了一口氣,終於是醒了。
賽大蟲見人醒了,也是非常驚喜。
走過來把她扶坐起來,又是拍後背,又是關心問話的。
許敬堯坐在河邊,渾身是水的他正大口喘著粗氣,看著在賽大蟲懷裡的香娘逐漸甦醒,欣慰地笑了。
鍾雲深驚呆的表情直愣愣的,早就說不出話來。
看著他,不知怎麼回事,突然也開懷地笑了。
倆人面對面是哈哈大笑。
正笑著呢,賽大蟲喊了一句:
“鍾雲深你笑屁呢?又不是你救的,給我過來!”
鍾雲深一撇嘴,人醒了他笑兩下還不行了。
不過腳下倒是不慢,趕緊走了過去。
剛過去,賽大蟲一把就將他的外衣扒下來,披在了香娘身上。
“你扒我衣服幹啥?”鍾雲深無語。
“滾,不扒你的難道扒我的啊?”
“還是說你要我扒人家孫大娘的?”
旁邊的孫大娘說關我什麼事?翻了個白眼趕緊走開了。
眾人看見人醒了,那是紛紛叫好,都稱讚許敬堯是個好漢,是個英雄。
有幾個書生公子和許敬堯見過面的,就把他給認出來了。
說道:“這不是許府都家的公子嘛!我見過的呀!”
“敬堯兄,別來無恙乎!”
也有那聽過名字,但是沒見過他的:
“原來他就是府都大人的兒子許敬堯啊,英雄出少年啊,看來,這官宦人家的子弟也不都是蛀蟲嘛。”
“哎,這話可不敢說!”他話一出口,旁邊就有人瞪大了眼睛攔道。
“哎是是是,說錯了,說錯了。”他反應過來,急忙說道。
這人趕忙又看了看周圍,還好沒有看見穿公服的,撫了撫胸口死死地把嘴閉上了。
賽大蟲扶著香娘到了路旁,叫了一輛馬車,二人上車往鍾府去了。
許敬堯呢,就和鍾雲深一起回到了許府。
他要先換身衣服。
換好衣服,又給鍾雲深找了個外衣披著,二人便往鍾府而去。
他們得看看香娘好了點沒有,也問問香娘是怎麼回事。
到了鍾府一看,香娘已經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身上還蓋了薄被。
賽大蟲坐在旁邊,手裡拿了個碗在給她喂薑湯。
許敬堯看了心說咱們兩家情況一樣,我那也有個這樣的。
可不是嘛,明月也這樣躺在他家裡養傷呢。
賽大蟲看見許敬堯,招呼道:
“阿堯來啦,也喝碗薑湯吧。”
丫鬟走過來,打了一碗薑湯給他,許敬堯道謝接過。
鍾雲深看了看,自已給自已也打了一碗。
許敬堯剛走過去,香娘立馬就要起來。
“多謝許公子救我。”
“哎哎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許敬堯笑道。
許敬堯又喝了一口薑湯,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了。
鍾雲深這時候才想起來,問道:
“阿堯,你是如何救的香娘啊?”
他這一問,賽大蟲也好奇地問道:
“是啊,我們只看到你……呃,到底是如何救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