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鍾少軒路過豐酉縣,和眾多學子一同去拜會豐酉名士崔秀成。

其實也就是路過那裡,大夥一起吃個晚飯。

崔秀成當晚作了一句詩,要眾學子作下句,只有鍾少軒的最合其心意。

就是這兩句“學問無窮詩有韻,文章不朽筆生花”了。

崔秀成是書家高手,當即在絹布上寫下這兩句詩,落款留名。

並將絹布送給了他,祝他金榜題名。

鍾少軒欣喜非常,躬身接受。

可當時在場的人有不少,就有那個嫉妒他的,恨不能把絹布搶過來佔為已有。

當天夜晚,河上燈昏火暗,眾人各自回船歇息。

大半夜,一個人影偷偷地就摸進了鍾家那艘大船。

……

時間回到半個月後,也就是橋下發現鍾少軒屍首的第二天,眾人認出絹布上崔秀成的名字。

隨即,鍾雲深派管家鍾福跟隨官差,帶著絹布,快馬去向豐酉縣。

去找名士崔秀成確認此事。

三人則是一起去往南牢,再審於虎。

經過上次的親切交談,於虎這次很配合。

許敬堯都還沒動手,他就把實話說了。

據他交代,在他殺死無頭雙屍的那一天。

他搶來了那兩人身上所有的金銀,砍下頭顱用包袱包好,屍身藏在大柳樹下,然後連夜出逃。

路過石橋之時,被一人阻攔,於虎見事情敗露,便想將其殺死滅口。

“得嘞,兩個也是殺,三個也是殺!還嫌他多麼?”

誰想夜裡看不清楚,爭奪之中二人手的刀都掉下了河水,然後空手打在一處。

然而於虎天生力大,連著十好幾拳就把人給打死了。

只是這下沒有刀,不好砍腦袋。

找了找四周,發現附近村民修橋剩下了一些麻袋還有麻繩。

用麻繩把屍體綁上石塊,再用麻袋裝好,往橋下一推。

於虎手上這就有了三條人命。

後來回到他的賊窩,才從自那二人手中搶來的包袱裡,搜出來一張路牒,就是鍾少軒那張。

三人聽完,心中都是悽然慘傷。

王進道:“那屍體不一定是少軒,他怎麼會回到白雲縣呢?定然不是他!”

鍾雲深低頭不語,思緒萬千。

兩天之後,鍾福回來了。

確定了絹布上的字跡,就是來自於崔秀成。

得知這個訊息,鍾雲深更加擔心。

那具屍體一直停在衙門,鍾雲深不敢讓鍾少軒的家人去辨認。

他怕真的是他,那樣誰都接受不了。

可是六月天氣炎熱,屍體停不了幾天吶。

鍾雲深和許敬堯一商量,還是去鍾少軒父母家裡,把事情說清楚。

一大早,許敬堯跟著鍾雲深去了,一路上還跟鍾雲深囑咐:

“到時候說話注意一下方式方法,別給老人嚇出好歹來。”

“白髮人送黑髮人,不一定承受得了。”

鍾雲深說:“我知道的,自然知道的。”

到了鍾少軒家,敲開門,他父母兩個都在家。

正在吃早飯呢,他倆就來了。

“雲淵吶,這麼早來,吃飯沒啊?”老父親熱情得很。

“吃…吃過了。”鍾雲深哪裡吃了,他這是撒謊呢。

許敬堯也是沒吃早飯就來了,都這時候了,誰還吃得下飯吶。

“那是有什麼事嗎?”鍾少軒的父親引著他們進去。

他母親正在吃飯呢,看見鍾雲深他倆進來,又是熱情地問他吃飯沒有。

鍾雲深這下是怎麼也來不了口了,這要怎麼跟他們說?

直接說:你們兒子死啦,被扔河裡了,死得面目全非,現在撈起來了就在衙門,早點去不然臭了,你們先吃飯我們回去了。

這像話嗎?

他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還是許敬堯機靈,他開口對二老問道:

“少軒他……最近……?”

他是試探著問。

“你說少軒啊,他前些日子去帝京應試了。”

“哦,我們就是為這個來的。”

“怎麼了,這麼快就中了?”

“……”

“呃,不是,還沒開始考,現在還是夏天,秋闈是在秋天呢。”

“那你們是?”

“是因為……”許敬堯說著也不知道怎麼說了,直接就把那張絹布拿了出來。

鍾少軒父親接過一看,說道:

“我不認識字,怎麼了?”

“……”

“是這樣,少軒他……”

鍾雲深準備好了,長痛不如短痛,一直瞞著也不是個事兒。

“哦,對了,少軒他昨天寄信回來了,隔壁跑船的劉老二帶回來的,我不認識字,還沒看呢!”

“啊?”這下他倆都傻了。

是不是王進寫信騙他父母?

抱著疑問,兩人開啟了信封。

開頭幾句掛念的話,然後就是說他被偷了東西的事情,又叫二老不用擔心,豐酉縣丞還給他開了新的路牒。

這下許敬堯兩個又傻眼了。

他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少軒沒事!”

這時候劉老二突然從門口路過,鍾少軒的父親叫住了他。

“老二!”

“怎麼了?”

“雲淵來家了,問少軒的事呢,你過來說說吧!”

劉老二進來了。

鍾少軒的父親又道:

“劉老二他前天還見到少軒了,你們問他吧。”

一問,許敬堯兩個這會確定了,鍾少軒真沒事。

鍾雲深:“沒事啊!那河裡那個就不是他了!”

許敬堯:“那就好,那就好。”

“嗐!浪費我的感情,我剛才差點忍不住哭出來都!”

“白擔心了,少軒壓根沒事!”

“你倆胡說八道什麼呢?是不是沒吃早飯餓糊塗了?來來來,吃點吧,在叔這客氣什麼?”

老父親拉著他倆,要他倆上桌。

許敬堯看著鍾雲深,兩個人對視一眼,互相都感覺自已好傻。

一場烏龍,伴隨著這頓早飯結束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天是怎麼回事呢?

這就要說到那個小賊摸上鍾家大船的時候了。

這賊上船不是為了偷糧食,那玩意重還不說,揹出去一袋又能賣多少錢?

這賊是偷那絹布來的,偷完了一賣,崔秀成的墨寶少說不得個幾十兩銀子?

當然,你要有金銀啥的,他也偷。

這小賊摸上船,趁著鍾家的人都已睡著,就把鍾少軒的包袱和衣服一股腦都給偷了。

然後搜到那條絹布,換上鍾少軒的衣服,往南而去,來了個反向逃走。

鍾少軒第二天發現東西丟了,找也找不到,就只好報官了唄。

官差一驚動,縣丞大人就知道了,一聽說崔秀成都給這個學子面子,自已也得做點什麼啊。

於是給他置辦了新的衣服,開了新的路牒,也留了墨寶,贈予一些銀兩,送他繼續北上了。

那小賊呢,換了衣服改頭換面以後,有些囂張了。

你想,不是讀書人穿讀書人的衣服能好看嗎?

再加上他也不低調,愛顯擺。

這賊就被另外兩個賊給盯上了。

那倆是經常打家劫舍的慣匪,兩個搶一個還不簡單?

大白天就把他給劫了,劫完就跑了。

小賊不服哇,跟了一路,一直跟到白雲縣大柳莊。

趁著夜色,他偷了別人宰牛的尖刀,要去了斷那兩個賊人的性命。

來個為民除害。其實就是狗咬狗、黑吃黑。

可沒想到,去晚了,那倆被別人先一步給殺了。那人就是於虎。

然後小賊就在橋上喪了命,進麻袋橋下潛水去了。

後面於虎被王進抓住,這才引出來這一檔子事。

這叫一詩四命:小賊一命石橋喪,無頭雙屍樹底藏。

還有一個,那就是斬監候的於虎:秋後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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