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山寨雖地處江南邊界之地,卻也初有江南的風光。

二當家將倆人帶到一處小河邊,河裡水車週而復始的旋轉,邊上有一個小木方。

若不是處在鬍子堆的山寨裡,此處當真是安身養老的好地方。

“大當家您看,此人就在裡面了。”

景穆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

“你下去準備晚間之事吧。”

二當家低頭應“是”轉身離開了。

“你想見那人才就在裡面,想好怎麼說了嗎?”

聞言晏風軒用手指戳了戳眉頭,他是想過見面要問什麼。但以現在的身份他真得好好想想。

景穆見人猶豫不決也沒管其他,翻身下馬一把推開了房門,看到屋裡的情況他眉毛微挑。

“別在那冥思苦想了,這老頭子睡著了。”

晏風軒這才放棄想開場白幾步走到房中,見房中老人鬚髮皆白怕是有花甲之年。

這也難怪門不上鎖,就是山寨從裡到外門都開著他也逃不出去啊。說不定還得問路,畢竟這寨子建設真的很好。

屋中物品整齊,唯獨老頭子坐著的桌前有被動過的跡象。

景穆上前抓住衣領將老頭拎到床上,才去看桌上那張被墨跡填滿的紙。

“兵戈一生未見敵國亡盡,晚年華髮此生終為國,可惜…不甘…”

後面一段被墨水暈開已經有些看不清了,紙上卻滿滿都是這句話。

景穆又將目光移向桌旁已經涼透的一碗湯藥。

“這老頭子……”

他的眸子似是染上了心事變得迷霧重重。

很多年以前自他得到支柱毒殺侯府上幾百口人時,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來著。

要是有像皇帝那樣高高在上的權利就不會被隨意拋棄了吧。

又想起那些似皇非皇的日子,看著名義上的天子被禁錮在院中無人問津,忽然發覺就算貴為一國天子也會被拋棄。

而晉國對這老頭子又何嘗不是一種拋棄。要是……

“唉。”

一聲輕嘆將他的思緒拉回。

“這還真是…不過我記得晉國好像有資金照顧這些老兵啊。”

聞言景穆瞟了一眼又心虛的快速別過頭,“那個…”

看到這種反應平日裡百依百順的晏風軒竟是濃眉一豎有些怒意,他壓著火氣盡可能放輕聲音。

“全吞了?”

晏風軒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人說是疑問更像是質問。

他不相信自小以保家衛國為已任的那個小哥哥能幹出這種動搖一國根基之事。

他可以是混賬但族上基業絕不能就這麼毀在他手上。原本放火燒皇陵便已經對不起祖上,要是這萬里江山再守不住…

晏風軒不敢去想後果。

景穆也沒想到平日溫柔公子樣的人竟然會生氣。看來要好好解釋一下了,況且這也只是當初的一點手段罷了。

“我哪有那麼蠢,只是為了勢力壯大一直剋扣除我麾下以外的一半俸祿。”

不是分文不給便好,晏風軒一口氣散了大半卻藉著勢頭將人逼到牆角。

“永逸你是知道的我什麼都能縱容你,就算你一把火燒了皇宮我都不管,但是絕對不能做動搖晉國根本的事。”

景穆後背貼在牆上看著眼前氣勢十足的小皇帝只能用目光默默注視著他,忽然有種無力迴天的感覺。

可這種事已經做完了啊,怎麼辦…

現在除了東南之地與京城周邊外其餘郡城糧倉早就被他掏得差不多了了。

西北一戰糧草都是他現從江南抽調,若是全面開戰那這事就不是動搖根基了這麼簡單了。

晏風軒見人久久不答話也猜到了什麼,苦大仇深的閉了閉眼。

從小到大永逸都有一個十分耿直的毛病。

那就是對於自已做不到的事從不答應,即使你逼他也只能得到沉默不語的結果。

而他現在的表現足以表明結果。

一聲嘆息過後晏風軒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緩緩道:“還有沒有補救的機會?”

“有。”

提起的一顆心終於被放下,晏風軒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伸手捋順景穆的髮絲,眼中倒影的是心上人的影子。

“永逸以後你想要什麼就跟我說,千萬別再做了。我不想欠祖上再多了。”

“嗯。”景穆輕聲應答。

晏風軒迅速抬手捏住下巴沒有絲毫猶豫的吻上那瓣唇。

或許這一吻太過綿長讓躺在窗上裝睡的老漢都忍不住咳嗽兩聲。

“咳咳。”

聽見其他聲音景穆剛想轉頭看看卻被一隻手死死控住,但沒想到這一動竟是讓某人找到了機會。

直至分開時景穆不自覺急喘兩口氣,心裡滿是疑惑。

這小子怎麼學這麼快?揹著人偷偷練了?

晏風軒倒是心情極佳,將人從牆角放了出來。

徑直走出牆角的景穆目光掠過床上裝睡失敗的老頭子,清了清嗓子道:“既然你都聽見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本王沒親眼見證水中產出的糧食,此事是否為真?”

晉人都知道先皇在世時,曾給一個叫勇善戰的十多歲神童賜字為永逸,當時此事在整個晉國廣為流傳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現在登頂王位更是三歲小童都知道的傳奇人物,雖然也夾雜億點緋聞。

而眼前這個名為永逸再加上掩蓋不住的行軍氣場,十有八九就是傳聞中以身奉主秦王殿下。

他雖然不懂問什麼秦王會出現在山寨中,但他還是雙膝跪地恭敬答道:“我以我人頭擔保此事千真萬確!只可惜小的剛散出訊息就是這山匪劫了來。”

景穆不以為意繼續道:“那便好,明日我便安排人將你秘密送往江南桃源縣,人手和家眷都不用你操心本王自會安排好。”

說罷他將藥碗端到老翁面前,“現在你還需保護好自已的身體,延年益壽才能看河山統一。”

畫面溫馨異常晏風軒卻忍不住叫停。

“永逸呀,中藥涼了可不能瞎喝。”

聞言景穆轉過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就差把“不能嗎”三字寫臉上了。

雖然不懂但還是放棄喂湯藥的想法。

老翁迅速環顧了一圈感覺氣氛有點尷尬,笑著岔開話題。

“竟然老能與二位貴人相見,想必外面的土匪已經被收拾乾淨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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