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安看見母親的棺槨時,還有些晃神。

明明幾日前,母親還中氣十足的罵他是個娶了媳婦忘了孃的蠢男人。明明前幾日,母親還讓他去練琴,去鳳台山彈曲。怎麼,此刻就躺在了棺材裡。

沈靖安覺得腦子像是被萬千螞蟻啃過,思緒亂的一塌糊塗。

陛下來長公主府看了沈煜鸞,得知長公主系因中毒身亡,勃然大怒,責令大理寺儘快抓住兇手。朝中大臣得訊後,陸續前來弔唁。

沈靖安自幼失怙,陛下憐惜長姐喪夫,曾勸長姐回宮中居住,讓宮中照料自家外甥。長公主卻婉拒陛下好意,央陛下另為其開闢府邸,獨自一人照料幼子。沈靖安父族因叛國罪落得個滿門抄斬,無一人可依靠。沈靖安一直養在母親跟前,寸步不離。眾人皆道長公主荒淫無度,唯有沈靖安知曉,沈煜鸞是個待子女不差於天下所有孃親的母親。

沈煜鸞的薨逝讓沈靖安覺得無法接受,自得訊息回家,沈靖安一直麻木的守在靈堂前,似是等著母親下一秒清醒過來,像幼時沈煜鸞和他開玩笑一樣,笑著說,“我的大勇啊,你怎麼這麼傻啊。”

許是長公主多年來身居高位,亦或者是長公主生前喜交友。這三日,長公主府倒是人來人往,沈靖安似是一隻提線木偶般,重複的應付著前來弔唁的賓客。

沈靖安正低頭撫去棺槨前落下的香灰,突然感到右後方有一陣殺氣襲來,下意識便想回首反擊,怎料許是多日未曾好好飲食,力度小了許多。但沈靖安畢竟是行伍出身,雖氣力不及,但也將來襲之人打倒在地。沈靖安待回神過來,定眼一看,摔落在地的竟是自家岳父當今大理寺卿蔣信。

蔣信一路騎馬急行至長公主府,下馬後一路狂奔到長公主靈前,向沈靖安揮拳。見是自家世子岳丈,長公主府的家僕都未曾阻攔。誰知蔣大人一到靈前就揮拳相向。

蔣信被自家女婿一掌推了個屁股墩。好在蔣信雖是個文官,但平日裡辦案親力親為,身子骨還算硬朗,加上沈靖安這一掌力度較小。蔣信摔倒後愣了愣,邊很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站起來破口大罵:“沈伯勇!呸!你個不要臉的慫小子!沒本事的玩意兒!長公主薨了,你們找不到兇手,居然汙衊我們家阿容!孬種!呸!”

沈靖安看清來襲者竟是自家岳父,邊想伸手將其扶起,怎料蔣信自已利落的一骨碌爬起來,對著他,破口大罵,唾沫星子濺了一臉。沈靖安腦子還懵懵的,轉的有些慢,緩緩去掏衣襟裡蔣耀秋給他塞的帕子去擦臉。

那廂,蔣信見沈靖安半天沒反應,轉臉開始坐在地上哭嚎。“我的阿容啊,聽話又懂事的阿容啊,路上走路見到乞丐都得停下來的好阿容啊。嫁到沈家,他們居然說她殺人啊,我的阿容連個兔子都不忍心吃,怎麼可能毒害婆婆,他們居然捨得讓我的阿容下獄。”

沈靖安去掏衣襟裡的帕子沒找到,驟然又聽見蔣信說下獄,方反應過來這兩日一直沒見到蔣耀秋。“岳父,您,您說什麼?阿容她在哪?”

蔣信聞言,立刻從地上爬起,拽著沈靖安的袖子:“阿容被指控毒害長公主,昨日已被禁軍帶走收監,責令由刑部審查。”

沈靖安大驚,這幾日忙於母親身後事,竟未曾發現妻子不在身邊:“不可能,阿容不可能毒害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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