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佳人相伴,人生之樂趣莫過於此。

我無數次地暢想著一幅又一幅的美妙畫卷,無比愜意,伴隨著小心臟一陣又一陣地哆嗦痙攣,一股莫名的快樂盪漾著。用心花怒放形容太過庸俗,愜意二字過於簡單,心猿意馬又過於低階。

不是追不上李雅琴他們,而是我壓根兒就沒打算和上官儀去追。假如放到現在,故意岔開路,我內心會很自然有一種慾念氾濫,從而使一個白雪一樣的童話故事變得庸俗。可那時候就是那麼單純,就想靜靜地和她在月光下多走一段,什麼都不想地拉著她的手。當時最邪惡的想法應該是希望野地裡突然發出一聲怪異的嘯叫,上官儀將膽怯地撲入我的懷裡,枕在我的肩頭,然後我以一種無比陽剛的口吻道:“別怕,有哥在!”

可現實總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丫頭似乎比我的膽子還要大,我沒怎麼嚇唬她,她倒是一會兒一個古靈精怪的調侃,把我弄得魂飛魄散。

那時候單純幼稚到傻的地步。假如用一張白紙去形容當時的我們的話,那現在很多時候的心態已經連草紙都不如了,並且是那種黑色或者五彩斑斕的草紙。因為在紐約的夜生活裡面,一個又一個金髮女郎,搖曳在夜店那些引人墮落的霓虹燈中,你想鶴立雞群簡直是個笑話。即使你人格高尚,內心裡依舊純潔,但這貌似和出賣你那已經墮落的肉體沒多大關聯!

不遠處一群混小子們吹起了口哨,一陣又一陣的淫笑髒話傳過來。我們不知道被哪裡的社會青年盯上了。

“我去,這哪兒的孫子?流氓?”

“哈哈。上官儀陽笑著,她那雙眼睛在月光下那麼明亮。

“快跑吧!”我拉起她的手像風一樣地奔跑著,她銀鈴般的笑聲在我耳畔飄蕩著。這樣的舉動反而引起那幫壞小子的狂熱追趕,他們喊著、罵著,雜亂步聲在我們身後響著。

我拉著上官儀折到了麵粉廠西邊的小路上,那條小路離我們操場大概一千米的距離,並且那裡有幾座不知道什麼年代的荒墳,小路兩旁野草叢生,還有個不知道多少年的果樹林被鬱鬱蔥蔥的雜草纏繞著,即使白天從那裡走過,你也會覺得涼颼颼的,乃至於有很多人說那裡鬧鬼。而今天我不假思索地拉著上官儀奔向了那條小路,因為無處可逃。

一陣風一樣地奔跑,上官儀氣喘吁吁地叫道:\"行了,行了,差不多了!\"

她拖著我,雖然喘不過氣來,卻擋不住她那標誌性的笑聲。

“你跑這麼快乾嗎?累死我了!”上官儀蹲下來,喘著粗氣,扶著牆根.“哎呀,我的媽呀!累死我了!”

輕咳幾聲後,上官儀拍著胸口平復著自已的情緒:“哎呀,太刺激了!我的媽呀--”說著,拉著我的衣襟來擦額頭的汗水,轉而笑著,\"你這衣服是李雅琴給你洗的吧?”

“啊——是呀,你怎麼知道?”我已經喘不過氣來。

上官儀有氣無力地笑著,貌似不想笑卻又忍不住一樣。

“現在——整個百合一中,都——知道——邱大少爺有個使喚丫頭叫李雅琴,哈哈哈——”她背靠著麵粉廠的圍牆哈哈地笑著。

“別胡扯,都是那幫孩子瞎傳的。”我用衣襟擦拭著自已身上的汗,轉而將衣襟撩起來問:“你還擦嗎?”

“滾——”上官儀使勁兒平復著自已的呼吸,許久終於忍不住再次笑著。

“差不多了,再笑就岔氣了——”

“哈哈哈——岔氣就死了唄!”

“那不可能,我見過電視劇裡面做人工呼吸,我不能見死不救!哈哈哈哈哈——

“滾——你這人除了胡扯還是胡扯!”上官儀嗔怒地罵我。

“我真的會!不信試試?”我都不知道我那會兒的臉皮會像岩層一樣厚,那麼無所顧忌地說出這樣的話,並且臉不紅心不跳。

“我真的會!”我附過臉去,靠近她的耳旁,\"要不我給你試一下?\"

或許鼻息吹拂了上官儀的耳洞,她感覺癢癢的,忍不住歪頭躲著,繼續她那沒心沒肺的笑。

“你——神經病?呃——”

輕吻,當時並不知道電影裡的吻是假的,然而這並不影響美好的正式開始,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驚愕的表情,還有她明亮的眼睛,那一刻距離那麼近

“邱鵬——你——混蛋!”她擦拭著她的嘴唇,貌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拳頭毫不留情地捶向我,而後再次用衣襟擦拭著嘴唇。

“我喜歡你,就像我是藍天你是白雲一樣。”這句臺詞曾經不止一次地出現在我寫的情書中,替那些搗蛋孩子們寫情書是我的強項,而那個時候也只有隱晦地用這麼掉渣的詞彙去形容。如果當年在情書中出現“我愛你”之類的詞彙,不管女孩們能不能接受,最關鍵的是自已寫的時候會顫抖。雖然不懂愛,卻又不會輕易去說愛,不是不想說,不是太沉重,而是羞於啟齒。很簡單的三個字,或許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有領悟出個真諦,說出來容易做出來難。而最為慶幸的是,我們當年沒有勇氣去說,卻也趁機給了我們許多逃避的機會。

“你好酸,邱鵬!你看瓊瑤看傻了?”

“我真傻了,是你把我帶傻的!”

我們望著對方傻傻地笑,月色讓我們的對視朦朧而清晰。馬尾辮襯托著上官儀的笑臉,這種意境多年後促使著麗薩陪我在月光下一次又一次地演繹著當年的情境,不同的是麗薩有著金黃的頭髮,高高的鼻樑,以及那句彌補了青春空白的“I love you”,只是當年的那種感覺早已無影無蹤。

“哈哈,我沒那麼大本事!”她笑著。

“真的,每天和你在一起,每天看著你的長髮,每天凝望你的側臉,每天聽你的隨身聽還有看你那些瓊瑤、于晴,你把我帶傻了!”我厚著臉皮,列舉和上官儀的一幕幕,呆傻地望著月色中那張笑臉。

“你神經病吧?”

“是神經病,但是我想這樣神經一輩子!我媽就我一個兒子,你把我帶神經了,是不是得負責?”

上官儀側下頭,微微含羞地竊笑。

“我認真的,你別這麼不敬業好嗎?”我極度無恥的雙手托起她的腮,又極度無恥地鼓足勇氣凝望她。

“啊?咱倆是不是在拍戲?”

“呃——算是吧!”我想再次吻下去,她一個搖頭將手擋在我們中間。

“你這算不算耍流氓?”

“啊?不是吧?”

“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什麼?”上官儀的臉瞬間變得有點嚴肅。

這個問題讓我倉促得無言以對。我喜歡上官儀什麼?是那飄逸的長髮,還是那純真的笑臉?是落落大方的形象,還是字正腔圓的嗓音?是那淺笑中微微露出的小虎牙,還是額前那周慧敏一樣的劉海?是那盈盈而來的小碎步,還是轉身回頭的一瞬間?是和她在一起咚咚的心跳,溢滿心田的暖流?一切似乎沒有瑕疵地真實存在著。

“我真的說不出來喜歡什麼,喜歡被你帶傻的感覺吧?”我唯唯諾諾,“你喜歡我嗎?”

上官儀低著頭,用腳搓著地,久久無語後竊笑著。

“你說呀!”我問她。

“不知道,反正就覺得你有時候傻里傻氣的,挺可愛的。”上官儀嬉笑著,推開我,自顧自地向前走。

“愁緒揮不去苦悶散不去,為何我心一片空虛,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滿腔恨愁不可消除,為何你的嘴裡總是那一句,為何我的心不會死,明白到愛失去一切都不對,我又為何偏偏喜歡你。”

“有人要把狼招來嘍——”上官儀在扭過身來向我喊,反倒使我越發有了興致。

“走了,神經病!還沒瘋夠?”上官儀笑著罵我。

我追上去,拉起她的手,夜色瀰漫著,本來在這個詭異的地方多了些許溫情。

走到了小樹林的時候,氣氛開始變得有點恐怖。

“邱——鵬——,我來找你了——邱鵬——”

“哎呀,我的媽呀——”上官儀被樹林中那個毛骨悚然的嘯叫驚嚇到,瞬間撲到我的懷中

說實話,我當時心裡也有一陣哆嗦,在這本來就有點詭異的地方,誰也做不到處變不驚。

“邱——鵬——”

“我邱你大爺的,出來!徐明凱你個龜孫子——”我很快就聽出了那賤賤的聲音出自那個流氓口中。

草叢中一陣無恥的笑聲傳來,兩個黑影利索地跳到小道上。

“邱鵬,你丫又欠我一次!”徐明凱無恥地喊著,手裡提著一隻早已煺了毛的雞。

\"哎呀,我的媽呀——”徐明凱陰陽怪氣地學著上官儀的腔調。

“滾一邊去,大半夜的誰聽到你那陰陽調不掉一地雞皮疙瘩?一聽就中氣不明、嚴重缺乏維生素。”我挖苦著他。

上官儀的手依舊搭在我的肩上,不敢回頭看。

“喲——挺恩愛的!這旁邊有倆人在呢!”楊錚在旁邊說道。

上官儀這才回過神來,羞羞地鬆開手。

“都怪你,徐明凱,能把人嚇飛了!”上官儀嗔怪地罵徐明凱。

“我這是成人之美,你們倆都欠著我人情!”徐明凱不無得意的樣子。

“李雅琴呢?”我那會忽然才發現李雅琴不在他們身邊

“估計這會兒都睡著了吧?這丫頭今天吃錯藥了,怎麼叫也不出來,不過她不在這兒正好,落得清靜!”楊錚說。

“不過我們是一直把她送到寢室才回來的,還有好幾個女生在那裡呢!估計吃醋了吧?你看你和上官儀恩愛得像兩口子似的。”徐明凱在旁邊胡扯。

滾——你不胡扯會死?”

啊?連你這麼漂亮的女孩都會說這麼粗魯的字眼?太破壞你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了。”

上官儀知道再和他辯論也沒多大意義,扭頭對我道:“這麼晚了,你還準備讓我在這兒聽他瞎胡扯嗎?”

“那有什麼?你就權當聽狗叫就行了!徐明凱,你還嘚瑟啥?快乖乖去那邊烤了,我和上官儀等著呢!”

徐明凱嘟囔道:“合著你又要撿現成的?”然後極不情願地從口袋裡摸索出火柴直奔小樹林去了。

“嗯?你們從哪兒弄的雞?”上官儀忽然感覺到事情蹊蹺。

楊錚笑了笑:“還能怎麼弄的?嘿嘿嘿——”他陰陽怪氣地學著周星馳的標誌性笑聲。

“楊錚,你丫也撿現成的?過來!”徐明凱在小樹林深處喊著,一堆篝火已經點燃,“大半夜離這麼遠,想嚇死老子呀?快把你口袋裡的鹽拿出來!\"

楊錚嚷道:“你瞎叫喚啥?把狼招來你就舒服了!”

“瞧你那膽子,那幫老師早就回家貓著了,誰會半夜來看你?”

“你憋住吧你!”楊錚罵罵咧咧地摸索著跑了過去。

上官儀捂著嘴似乎又怕笑出聲來,而這種絲絲柔情恰恰最容易激發男生的保護欲。

“傻笑!”

“你才傻笑呢!是誰說自已被我帶傻的?”上官儀齜著牙扮鬼臉,頃刻間把她的馬尾辮散開,頭髮一股腦兒甩到額前,冷冷地道:“我來找你了——邱鵬——你怕嗎?”

在這一幕出現以前,上官儀在我心目中如同白娘子一樣賢淑,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雲中仙,似乎根本無法把她和搞怪這個詞聯想到一起。

“哈哈哈哈——”上官儀沒等我回過神來,自已反倒先笑了。

她長嘆一口氣,輕聲嘆道:“好久都沒有這麼開心了呢!”

我望著這個瘋癲的丫頭,越發對她產生了好奇,我開始覺得我對她的瞭解似乎少得可憐。這個丫頭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帶給我從未有過的人生體驗,她的世界豐富多彩,和我們這些農村的孩子有著天壤之別。

我們拉著手在操場上漫無目的地散步,那晚的月光灑在操場上,暖暖的。

與自已心儀已久的女生徜徉在如此曼妙的月光下,沐浴在我們的青春歲月,何其美好!人生最大之幸事莫過於春光秋色中的一杯茶,夕陽映照下的手牽手,彼此間心無瑕疵的相濡以沫,這些感覺在那個時候似乎已經在我心裡萌生了

上官儀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奔向操場中心的領操臺,步履輕盈地踏了上去,伸開雙手傭抱看虛無縹緲的夜色。

“好舒暢的感覺!你來試試?”上官儀呼喚我。

我跳上去,遠遠看到徐明凱和楊錚在樹林中點燃的篝火。

“你閉上眼睛,伸開雙手,感受一下——”

我順從上官儀的提議,讓春風輕輕吹拂我的臉頰,無比愜意的感覺。

“你看到了什麼?用心去感受一下!\"

“聽風的聲音,閉上你的眼睛,用心去暢想你想要去的地方。陽光、沙灘、美麗的草原--”上官儀如數家珍,我不知道這個神秘的女孩腦海中為何會浮現這種景象,那麼讓人難以捉摸,這也促使我更加急於走進她的內心世界。

“雪域高原,布達拉宮廣場,喇嘛祈福的聲音,那些高原紅的小孩,格桑帶在忠實地開放,為雪域湛藍的天空,為高原潔白的雲。”上官儀暢想著那些美妙的畫卷。

我的眼前開始浮現上官儀描述的那些畫卷,縹緲而清晰。

“我看到了文成公主,哭得淚人一樣,對他爹喊著:我不嫁去西藏,我要嫁給徐明凱--”我是那種不瞎侃兩句就不舒服的人。

“別胡扯,專心點。”上官儀語氣似乎有點不滿。

“西藏真的很美。我父親曾經不止一次給我講過他當年從軍的地方,浩瀚、寂靜、廣闊、蒼涼。多麼希望有一天能在草原上席地而坐,聞著小草的芳香,望著遠方的山巒縱橫在極目之處。天空中有幾個黑點,是鷹,被視為神的兒子。背景是湛藍的蒼穹與神域雪山,散發出聖潔的光芒。人們說,純潔的人死後便會歸往那裡,那裡月光不再寒冷,風雪不再肆虐。”上官儀那一刻早已進入了幻境,朦朧中娓娓道來,並逐漸使我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後來她才告訴我,她那天說的那些文字全部來自她父親的日記。或許從那時候起,我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我們的夢想會實現,我會帶著她走向西藏,走向那寬大偉岸的布達拉宮,走向那神靈呵護的淨土!

\"你想過你以後的生活沒有?想過你以後會下什麼嗎?\"上官儀輕聲問我。

我的理想?我似乎沒有什麼理想,如果說父親每天給我灌輸清華,北大的夢是理想的話,那就把它當成理想吧!

“未名湖畔?靜靜地坐在未名湖畔讀書,看那些來往的學生沐浴在濃烈的學習氛圍中?”上官儀笑著。

我沒有體會到上官儀的笑聲背後隱藏著什麼。一直到參加高考,我們這兩個都在互相鼓勵著走向未名湖畔,走入那座古香古色的校園,只是人生從來不曾那麼完美!

“我們一起考入龍騰一中,一起考入北大,一起去西部好嗎?”我那會兒有點兒異想天開。

“像外國電影那樣開著越野車?”上官儀興致勃勃。

“到時候終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鵰俠侶絕跡江湖!咱倆去西藏找文成公主問問,當年她爹到底給了她多少嫁妝?”

“哈哈哈——你就會胡扯!”上官儀笑著,春風月色映照著她青春的臉龐。

遠處學校操場的東門,幾束手電的光芒閃爍著,像鬼影一般。

“完了,快跑!有老師來了!”我飛快地跳下領操臺。

“啊——我怎麼辦?”上官儀有點急得找不到北,卻又似乎等著我的那一刻的舉動,她伸著手,我猶豫著。

一米多高的領操臺,我抱著她的腿,她極為配合的一個轉身,感覺那一切完美得無法形容。是浪漫吧?那時候這絕對已經算是極為浪漫的情節了。上官儀竊笑著,再次拉著手和我在夜幕中奔跑,或者應該說是逃跑。

遠處楊錚在樹林中喊我們:“你倆幹啥?作死呢?”

“你才作死呢!快跑!夜襲隊的來了!”我拉著上官儀邊跑邊喊。

“我去。”徐明凱、楊錚罵著,很快熄滅了篝火。

操場的那邊有條小路,直通學校的南邊圍牆。那裡早就被諸如我們這樣的男生踩好了點,有些不易被老師發現的地方甚至被拆了半截牆,不過很快就會補上。

“我們去哪兒?這一晚上整的,敢情我跟你跑步來了!”上官儀氣喘吁吁地趕不上趟。

“那邊圍牆有缺口,可以跳過去。”

“啊,太刺激了——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奔跑的感覺——”上官儀高聲呼喊著。

“啊——”

上官儀沒有再次回答我,而是輕聲再次竊笑。

現實總是這樣殘酷,就像你走到河邊卻沒有橋,想喝啤酒找不到開瓶器。那邊的圍牆被重新堆砌了起來,並且還加上了法西斯式的酒瓶碴子。

“我去!”我懊惱著。

我摸索著,好不容易找到了沒有玻璃碴子的地方,極其利索地爬了上去。爬牆功夫是那時候的必修課,要不然在全封閉的校園非憋死不可。

“上來?”我伸出手去拉她。

可上官儀卻沒搭理我,默默倚在牆根,不說話。

“真麻煩!”我只好再次跳下來,“怎麼了?姐姐!

“上官儀撲哧一聲笑了,她指了指地下,示意我蹲下來。

“你以為我真是小龍女呀?快點!”

殘酷,我要用我偉岸的肩膀馱起我朦朧的愛情。

“人家說肩膀被踩倒黴三年!”我在下邊嘟囔著。

“快爬上來,去那邊接我!”她好容易爬了上去,語氣已經開始撒嬌了。

我無奈地爬上牆頭,而後邊的手電筒卻在步步逼近,恍惚中我感覺已經能照到我們的身影了。

我跳下去,伸手拉著上官儀的手,她縱身一躍幾乎跌倒,一聲驚叫,我拉住了她。她驚魂未定地望著我,絲毫沒有意識到我們還在擁抱著。

“行了,別膩歪了,都啥時候了?”徐明凱、楊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早我們一步來到了牆內,大口地啃著雞。

“快走吧!”我對上官儀道。

“我走了呀!”上官儀向我招手,調皮地微笑著,一路小跑消失在女寢院子的入口處。

外邊手燈閃爍著,傳來教導處主任的獅子吼:\"徐明凱,我就知道是你們幾個小子!”

“我不是徐明凱!”

我一邊奪過徐明凱手中的燒雞來啃,一邊吆喝道。

楊錚氣急敗壞指著我想罵卻又罵不出聲,著急地用手向我比劃著。

“快跑吧!”可是還沒比劃完,校園裡面另外幾個夜襲隊老師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抄過來。校園夜襲隊一向“快準狠”,迂迴包抄,集中優勢兵力圍殲小股殘敵,次次戰果頗豐。雖然我們屢屢漏網,卻終英雄末路。

“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然後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敵”楊錚搖頭晃腦地吟道,一邊擦著油光鋥亮的嘴巴,遠遠望著僅幾十米距離的手電簡,逃跑已經不可能了。

\"我去,楊錚你個變態的大尾巴狼!你倆烤的這啥玩意兒?滿嘴的血腥味!\"我拿著那半隻權且稱為燒雞的食物,一揚手瀟灑地丟擲了牆外。

“哎喲——”外邊校長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面面相覷,暗暗叫苦。

“我是想毀滅罪證,怎麼這麼準?”

“你今天樂暈頭了吧你?我去——”楊錚罵著,哭笑不得的表情。

“果然是你們幾個小子呀!”老肖同志此刻已經帶著那幾個老師跑到了我們面前。

“嗯,肖老師,是您呀?”我迎上去樂呵呵的。

肖老師冷笑著:“少來這一套!邱鵬,你和楊錚先把你們那套本事收起來吧!”

老肖同志用手電筒仁慈地照耀著我們花骨朵一樣的臉,徐明凱急忙笑嘻嘻地擦掉嘴角的一片肉絲。

“喲呵!改善生活了呀?哎呀——這好事也不知會一聲?”此刻,老肖同志:驚天地位鬼神訓孺子神功已經在預熱階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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