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城,地下某處。
距離羅夏離開地下洞窟已經過去了三天。
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下水道角落,這裡並不像其他地方佈滿穢物,乾草鋪滿了附近的地面,乾草上匍匐著四隻大小不同的變異老鼠,這裡是老鼠一家的巢穴。
突然,一隻最大的變異老鼠的耳朵動了動,旋即將目光望某處,那裡是它們進入地底的入口。
它吱吱的叫了幾聲,其他熟睡的變異老鼠全部驚醒,翻身而起用戒備的姿態緊盯著洞口。
幾秒之後,黑暗的洞口探出一張蓬頭垢面的臉,那人看到如此場景,飛快的把頭縮了回去。
隨後,爆燃之聲響起,兩顆耀眼的火球從洞口飛出,擊中了變異老鼠一家。
轟~轟~兩聲,最前面的兩隻變異老鼠立刻被爆炸掀翻,一道人影藉此機會飛快的衝了出來,他握著一把燃燒著火焰的戰刀,狠狠斬向還站立著的其中一隻變異老鼠。
噗嗤一聲,燃燒的戰刀一擊便斬開下了變異老鼠的半顆頭顱,但還沒等他收回戰刀,另一隻站立的變異老鼠就將他撲倒在地。戰刀也落在一邊。
變異老鼠雙爪按住那人,張開大嘴咬向那人的脖頸。
轟隆一聲,還沒等變異老鼠下嘴,它身下之人身上就燃起熊熊火焰,變異老鼠本能的向後退去,避開烈焰的灼燒。那人抓準機會馬上起身,燃燒的拳頭狠狠擊中變異老鼠的腦門,打的它連連後退,狠狠撞擊到身後的牆壁上。
燃燒的身影撿起戰刀,衝上去一刀結束了它的生命。
火焰散去,能夠依稀辨認此人正是羅夏,此時他的臉上黑黝黝的,頭髮也粘連在一起。嘴角也長出來了淡淡的鬍鬚。渾身衣物破破爛爛,上面滿是灼燒造成的大小不一的孔洞。像極了流落在外的丐幫子弟。
羅夏提著刀,乾淨利索的結果了被火球炸到重傷的兩隻變異老鼠,隨後取出了這幾隻變異老鼠的能晶。
羅夏將戰刀收進背後的刀鞘,顫抖著摸向面前的牆壁。
“終於出來了”羅夏的聲音同樣顫抖,看著眼前人類的造物,他既期待又不安。
手中的熒光石早已消失不見,因為光源太過招搖,總是引來攻擊,被他收進了腰包。
這三天,他在各種穴居生物在地下挖出的龐大迷宮中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尋找出路。
在這幾天他除了變異老鼠還遇見了磨盤大的蟑螂和蟒蛇大小的蚯蚓。也經歷了大大小小十幾場戰鬥,藥品也戰鬥中用了個精光,但是這些戰鬥不僅讓他更加熟練的使用火焰,還讓他收穫了三十三顆能晶。
“接下來出去就簡單了,至於身份,一個拿能人喂獅子的作為娛樂的城市,多一個少一個人也無所謂了,沒人會管的。”
羅夏四下張望了了一下,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尋找通往外界的出口,他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現在迫切的需要出去把手中呢能晶換成食物飽餐一頓,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交易無法獲得食物,他也只能弄髒自已的雙手了。
沿著下水道走了不到五分鐘,羅夏發現了一個通往外界的出口,一個金屬爬梯和上方的圓形柵欄。
羅夏爬到出口邊停了下來,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外面有人群交流的聲音,這裡似乎是一處市場。羅夏正準備換個出口出去,一道人影走了過來,低頭看到了羅夏。
那人嚇了一跳:“哇,這怎麼還有個人啊!”
周圍的人聞言都靠近了過來。
羅夏知道自已此時離開一定會遭到懷疑,索性開啟柵欄,鑽出了下水道。
出去的那一刻,羅夏長時間沒有接觸光線的眼睛不自覺眯了起來,幾秒後才慢慢適應。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石板鋪成的街道,道路兩旁是一個個擺攤的商人,或站或坐的招攬客人,向他們兜售貨物。
行人商販的臉上的神色並沒有身處末世的恐慌,而是像羅夏原本的世界一樣,苦辣酸甜,世間百態皆有。
遠方的天空,夕陽即將落下,天邊的晚霞映照著落日的餘暉。而另一邊,銀月高懸。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世界。
見到羅夏呆立在原地,那位發現了他的人靠近了他,詢問到:“這位小哥,你似乎需要幫助。”
羅夏看向了他,沒有說話。這人年紀不大,大概二十五歲左右,上身穿著棕色皮衣,下身一條黑色的針織長褲,腳上穿著與上身同色的棕色靴子,身後揹著一把長劍,白淨的臉上帶著陽光的笑容,一頭半長的金髮束在腦後。一眼看過去會讓人感覺此人一定十分溫柔親切。
青年見羅夏沒有說話,繼續詢問“你是傭兵嗎?”
這次羅夏終於開口:“算是吧。”
“你怎麼從下水道里出來?”
“滅鼠”羅夏本著少說少錯的原則,淡淡說道。
周圍的人一聽到羅夏是在地下滅鼠的傭兵,頓時熱情起來。
一位路過的老者對羅夏說道“地下的鼠患這些年也沒法根除,領主每年清理依舊有殘餘,幸好平時有你們。”
“這也不能怪領主,那些畜牲在地下到處打洞,生的又快,領主也沒有辦法”一旁擺攤的商人插嘴到。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怪領主了!”老者氣憤的指著商人,與他爭吵起來。周圍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羅夏對這種背離了他預想的場景感到了不習慣,於是他向那位青年詢問哪裡能夠買到食物,準備找藉口離開。
青年給他指了一個方向“沿著這條街過了兩個路口後右轉第三家店鋪,可以買到麵包和水,你現在這個樣子不方便進餐廳,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你過去。”
羅夏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他擔心那群人會在他離開之後向這裡的領主舉報,畢竟他現在的造型很容易被人懷疑。
他沒有選擇按照青年的指引前去購買食物,而是在走過一個路口之後選擇左轉,並在角落裡收起來他的戰刀,偽裝成流浪漢走了出去。直到這時,他才有機會好好審視這座城市。
街道兩旁的房屋錯落有致。這些建築多由石頭和木材建造而成,外觀厚重而堅固。房屋的屋頂呈傾斜狀,上面覆蓋著厚厚的瓦片。
房屋之間通常會緊密相連,但有些房屋之間並不相連,於是便造就了一些幽深的小巷。這裡是流浪漢和乞丐的樂園。
有些房屋的門口還會掛著招牌,標明著這裡是商店、酒館或其他場所。
街邊行人絡繹不絕,揹著挎包的報童在人群中穿梭,售賣報紙。
羅夏甚至在寬敞的主幹道上看到冒著滾滾蒸汽的汽車穿行其中。
在城市裡穿行了一段時間之後,路過一條小巷時,一位乞丐叫住了他,對他說道:
“我們這種人是不允許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城市中的,沒有合法的身份會被士兵趕出去的。”
當羅夏問他怎麼才能是獲得合法的身份時,乞丐卻沒在說話。
而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只有為這座城市做出貢獻的人才能擁有合法的身份,除了建造這座城市的原住民,其他大部分的合法居民都是參與擴建城市,或者在工廠農廠勞動,才從荒野人變成公民的。這些沒有身份的人除了罪犯,大部分都是不想勞動也不敢闖蕩荒野的失敗者罷了。”
之前見過的青年一邊說著,一邊從羅夏身後慢慢走了過來。
“當然,基因戰士除外,只要確定不是罪犯,加入任意一個傭兵團或者領主的部隊就可以獲得合法身份。”青年繼續補充道。
羅夏戒備的看著青年,很顯然青年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但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沒有惡意,其實你比我更強,我的天賦是“隱秘”,你發現不到我很正常。我跟在你身後只是想讓你好好看看這座充滿希望的城市,不要對我抱有太大的敵意,荒野上的情況我知道,我能理解。”
“說出你的來意。”羅夏面無表的問道。
“我想讓你加入我們傭兵團。”
羅夏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個問題:
“什麼是天賦”
青年一愣“荒野的知識這麼匱乏嗎?你看來是完全都不懂哦,加入我們傭兵團,我會好好教你的。”
羅夏表情一滯,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