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

血刀門分舵。

閣樓內葉凡半眯著雙眼細細感受著自身變化。

內勁流通脊椎的“玄心”竅,直達大腦後葉凡感覺自已對整個世界的“認知”都產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大燕王朝立國以來,明面上重文輕武,而武道一途一定程度上沒有達到鍛骨境生活都難以保障。

突破斷骨後的武道之路更是和宗門勢力深深繫結。

大部分的武道宗門閉守自珍,一旦發現非本門弟子修煉同類武學。

必定會尋根問底,千里追殺。

這其中最輕也是挑斷手筋腳筋,使其成為廢人終日臥榻在床。

種種原因導致了整個大燕王朝的武道三百年來難以進步。

而真正進入“通意”境後,葉凡發現了完全不同的現象。

通意,通意!

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內勁”入腦。

而是“炁”感入腦。

內勁本質上霸道剛猛,用在武學的一招一式,輕易的就能劈石斷木。

這種勁道本就剛猛,蘊藏在鍛體武者,千錘百煉的肌肉中恰好合適。

要是讓這等兇力進入腦部,輕則腦汁震動,顱內一片血肉模糊,重則震碎頭顱當場斃命。

練武大成武者只有去賭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在後脖頸尋找到“玄心”竅。

內勁流通此處會被自發阻擋十之八九僅有一絲機會進入大腦。

而這被削弱到極致的“內勁”稍不留神對大腦的破壞遠遠超過對其的錘鍊。

而通神境與內勁武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對內勁的掌控如指臂使,還能借助內勁逐步發覺“炁”的本質。

葉凡明瞭自已之所以能夠踏入“通意”境。

和自身的“悟性”關係並不大。

從古至今多少武道鬼才年紀輕輕踏足內勁大成數十年修成通神可卻一輩子抵達不了通意的真正原因就在這裡。

武夫一途自小鍛鍊體魄,熬煉筋骨,鍛體大成後滋生內勁。

這時候的內勁剛猛異常,哪怕有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內勁流通脊椎的“玄心”竅可對大腦的“錘鍊”遠遠比不上對其造成的損傷。

待到這時絕頂天賦的武道奇才在無數嘗試與堅持下發現,一切都來不及了。

內勁已生,時光不會倒流。

只有中正平和,孱弱卻不失韌性的“內勁”方能對大腦進行錘鍊。

而這樣的“內勁”只有可能是年紀尚小,肉身沒有塑性,尚處在成長階段的孩童方能做到。

然而就算想到了這些,數百年來無數武道鬼才依舊想不通這個悖論。

不鍛體,武者就不能對肉身有絕對的掌控力,也就無法發現隱藏在其中的“內勁”。

而只有最薄弱的“內勁”方可錘鍊大腦。

一方面是肉身大成才能發掘出的暗勁。

另一方面錘鍊大腦的“暗勁”與這時候截然相反。

前車之鑑,歷史上鳳毛麟角罕見的“通意”境都是這樣一步步走來。

以至於並沒有人會真的推翻一切。

就算倒行逆施,打破自古以來的武道經驗。

往往結局並不樂觀,不經歷,鍛皮,鍛骨,鍛髒三個階段,武者根本無法滋生暗勁,更何況冥冥中產生的“炁”感了。

而眼前的“困境”阻擋住了萬千武道奇才。

卻被眼下這一顆來歷不明的“空心”石頭給輕鬆跨越。

葉凡把玩著手中的神秘石頭。

如今的他武道一途或許達到了大燕過的巔峰。

可踏足“通意”境後,葉凡能明確地感受到,武道一途不僅僅侷限在肉身錘鍊上。

大腦思維的錘鍊更是必不可少。

為此所能延伸出的,洞察力與五感絕非同日而語。

這也激發起葉凡對武道一途更深地探究欲。

十年來他做得最多的不過是,滋養自身血肉,彌補內勁滋生後的虧空,忽略了橫跨數個朝代的血禪寺積累的武學。

“是時候回去了!”

葉凡身影一晃便出現在血刀門分舵的屋簷,駐足遠眺。

那個方向正是血禪寺的傳武殿。

.......

天鑑山!

血禪寺!

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在山林間行駛,路過間隙馬匹速度加快了些。

“十年了.....”

掀起窗簾,葉凡看著周邊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十年前他未曾學武,更是連血刀門的外門都不曾踏入,未入門的他在執事的命令下,小小年紀就抬起半人高的水桶下山打水磨鍊心智。

十年已過再次經過熟悉的溪流他依稀見到數十位衣著破爛的孩童咬著牙漲紅著臉從小溪中抬出半人高的水桶晃晃悠悠地排隊上山。

“讓讓!都讓讓!”

一名身穿血色袈裟的青年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將上山孩子驅趕。

其中有幾個走得慢的水桶傾灑在半路上也不敢吱聲畏懼地站到一旁。

很快馬車行駛而過。

看著晃晃悠悠的車碾一孩童小聲道:“這人是誰啊,這麼大排場。”

“就連管事師兄都那麼敬畏!”

“你小聲點吧,沒看清楚馬車上的條幅嗎,這是‘血刀碾’能坐在裡面的肯定是舵主級別的大人物。”

“斯.....”

聽到這裡眾孩子中有不少慶幸自已走得快沒有引起這等大人物的惡感。

達到“通意”境後的葉凡發覺自身五感極其敏銳,就算不掀開窗簾對周遭的景象都有鮮明感知。

而他之所以不步行前往天鑑山,一是剛突破這些天穩固自身,二是想要懷念一下自已曾經走過的上山路。

一路上馬車通行毫無阻礙,甚至有專門的執事在前方牽馬引路。

天鑑山。

血刀門總部。

葉凡並未前往後方的血禪寺,而是在血刀門內下車。

不出半炷香的時間,一位或黑袍,或血色袈裟的血禪寺僧人齊聚一堂。

這些人大多彙集在血刀門的演武場上。

血刀門正殿大門緊閉,卻無一人敢上前半步。

又過了半炷香,演武場上眾血刀門長老執事紛紛讓開一條道。

以智空方正為首的一眾血禪寺各大殿主紛紛到來。

人多了現場顯得有些擁擠,可依舊一片安靜沒有一人臉上流露出不滿。

相反眾人的表情不一。

大多是緊張與隱隱地心慌。

“人都到齊了吧!”

血刀門演武場上憑空響起一道聲音。

聲音彷彿來自四面八方無法確定具體的位置。

一些鍛體層級較低的血刀門弟子四下張望想要弄清楚聲音來源卻一旁的執事及時用眼神制止。

“到齊了!”

“我等恭迎血刀門掌門迴歸。”

為首的智空方正等一眾僧人齊聲開口道。

話音落下後演武場再度陷入了一片寂靜。

智空方正表面上神色不變,心中卻是悄然打鼓。

實話說血禪寺傳承數百年,弟子想要晉升,武功並非第一要素,重要的是心性,資歷,以及手段和自身學識德行乃至一眾派系的支援。

往年血禪寺也並非沒有絕世天才的出現,這些人往往日後的成就無一例外都是通神,可對血禪寺的掌控卻頗為有限。

畢竟“通神”強者需要鑽營武學境界。

打理宗門全部交由各大殿主裁決。

而今的血禪寺。

明面上是由,各個殿主,方正以及長老團來把持的。

可這一切卻不適用葉凡。

葉凡這孩子依靠自悟就能滋生暗勁,原本是磨練心性的十年他卻成為了當今武道一途最頂尖的強者。

算算年紀。

五歲滋生暗勁。

十五六歲踏入,百年難得一見的通意。

換作是普通武道奇才,能在三十歲之前踏入通神境已是絕世罕見。

十五歲的通意足以引起整個“血禪寺”的震動。

不乃至是整個大燕王朝的震動。

只要眼前的孩子願意。

日後大燕的國號很可能成為歷史,而血禪寺將會在這片土地上深深紮根,成為如日中天的宗教聖國。

這個世界終究是以武道為尊。

面對如今的葉凡稱之為血刀門舵主實在有失身份。

而他又沒有第一時間進入血禪寺,方正也難以猜透葉凡的心思。

只能臨時湊一個血刀門掌門的位置以此來稱呼對方。

“掌門?”

自已什麼時候成為血刀門掌門了?

葉凡微微一愣,不過大腦淬鍊後的他思維遠超以往,略一思慮他就明白了其中關鍵。

這是血禪寺的態度。

如今的他只要願意,整個血禪寺都將成為他附庸。

而留駐血刀門也不過是他的隨意之舉。

想了想葉凡改口道:“掌門一職還是算了吧,真要稱呼可叫我“都持”!

而從今日起我將為血禪寺傳法。”

話音落下葉凡也不藏私,依循著自已對“通意”境的理解,深入淺出概述了一番自已對於通意的見解。

現場眾血刀門弟子聽得雲裡霧裡。

只有為數不多的,各大殿主以及踏足通神境的師叔祖們臉上露出痴迷之色。

“從今日起,血禪寺新上山的弟子由我親自教導。”

葉凡的聲音緩緩落下。

為首的智空方正更是神色變幻了不知幾何。

曾經身為武道天才的天畢生卡在半步“通神”的境界。

而通神抵達通意更是全靠自悟。

現如今葉凡主動承接起血禪寺,“傳法殿”的職責。

由他教匯出來的弟子,未來肯定能成為血禪寺的中堅力量。

甚至聽對方的意思。

葉凡還找到了可傳承修煉到通意境的武學法門。

這可是數千年來,遙遠西域佛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智空不敢想象。

或許只有“真佛轉世”才能做到這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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