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半個小時回家,正好錯開了學生們放學的高峰期,街道上顯得寧靜了不少。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一絲涼爽,夕陽柔和的光線灑在地面上,映襯出一片溫暖的色彩。

可偏偏有不長眼的要打破這片安寧的氛圍,沈辭和陸景走過熟悉的衚衕,看到熟悉的四個人圍住了一個低年級男生。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

見陸景點頭,沈辭把單車停好,走了過去。

“喂!還敢欺負我們學校的學生,這回學聰明瞭,等人少了來堵人是吧?”

為首的胖子見沈辭只有一個人,囂張地說,“冤家路窄啊!上次放過你小子,這次還敢來多管閒事?真是欠揍!”

四個人朝著沈辭逼近,沈辭從縫隙中對著哭花臉的男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沒事,別哭了。

“哥幾個也不想為難你們這些學生,你自已選,捱打還是自已把錢交出來?”

沈辭懶得跟這幾個人廢話,他得快點解決問題,陸景還在外面等他。

他把書包扔在地上,又把校服脫了,他就兩身校服,弄壞了一身可就麻煩了。

胖子見沈辭拽得很,不打算聊聊了想直接動手,心裡不由得有幾分犯怵。

可他又看沈辭白白淨淨的,不像個會打架的,一時間,進退兩難。

沈辭只想速戰速決,正準備出拳,就聽到衚衕外的街道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四個混混慌了,也顧不上丟不丟臉了,像耗子見到貓一樣,全都溜了。

沈辭朝著陸景的方向看了一眼,是陸景報的警嗎?但不對啊,就算報警,警車也不會這麼快就到啊。

他撿起地上的書包,對著已經嚇壞的男生說,“以後早點回家,或者和別的同學一起走,別一個人走這裡。”

說完,他便向陸景走去。

陸景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等他,連姿勢都沒變,沈辭疑惑地看著陸景,“你報的警嗎?”

陸景一頭霧水,比他還迷惑,“我沒有啊。”

沈辭這才注意到,哪有警車過來,警笛聲也漸漸消失了,估計就是碰巧路過,陰差陽錯把那四個混混嚇跑了。

“哦,我聽到警笛聲,我以為是你報的警。沒事了,走吧,回家。”

陸景輕應一聲,與沈辭一同行至岔路口,道別後,目送沈辭離開。

他的眼神冷漠如冰,無情地穿過一波又一波下班的人潮,如同冰雪覆蓋的湖面,冰冷不可侵犯。

一輛黑色轎車繞過一條街道,停在陸景身旁。

陸景上車後,目光沉沉地落在副駕駛座上的擴音器上,“去西郊。”

沈辭一進屋,飯菜的香氣便撲鼻而來。

“媽,我回來啦,餓死我了,今晚吃什麼啊?”沈辭甩掉鞋子,抱起在他腳邊團團轉的小黑。

林女士從廚房端出一盤糖醋排骨,“瞎叫喚什麼,今晚怎麼回來這麼遲?”

沈辭和小黑都激動地盯著林女士手上的那盤肉,把小黑放下後,沈辭飛快地跑到衛生間洗了個手,然後坐到餐桌前狼吞虎嚥起來。

沈辭邊吃邊和林女士講了一下晚上的事,林女士一臉的不高興,“我得跟校方反應一下,一個月,碰到兩起學生被勒索的情況,這學生一點安全保障都沒有。”

“沒用,總被搶的地兒離學校還有段距離呢,那夥人精著呢,專挑沒什麼人的地方。”

林女士臉色凝重,“兒子,你見義勇為是好事,我支援你,但你也得保證自已的安全,別每次看到這種情況就直愣愣往上衝,萬一對方手裡有武器,你再能打也招架不住。”

沈辭重重點頭,他爸媽就他這一個孩子,他當然知道要先保護好自已。

“我知道,放心吧,我又不傻,打不過我就跑。”

林女士還是氣鼓鼓的,“怎麼專挑你們這學校的學生搶,這學校還是有責任。”

沈辭撓撓頭,不知道怎麼解釋,怎麼說呢,他們學校資金充裕,優秀學生眾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實人。

一旦被敲詐,他們往往會選擇乖乖交錢了事,所以這種情況才會屢屢發生。

“媽,這事你別管了。被搶的學生那麼多,總有一個兩個會告訴家長的。那些家長肯定想過辦法了,可最後還是這樣,說明找學校也沒有用。”

沈辭給擔憂的林女士夾了一塊排骨,安慰道,“好啦,先吃飯吧,也不算什麼大事,至少目前只是搶點小錢,機靈點,身上別帶錢,就不會有事的。”

沈辭忽然想到一件事,話鋒一轉,“對了,媽,我想麻煩你和我爸最近多燉些補身體的湯。我帶去給陸景,陸景他氣色很差,我擔心他是不是氣血不足。”

林女士也擔心起來,“是不是營養不良啊?明早我早點起,燉個黨參枸杞豬骨湯給你帶去。”

沈辭搖搖頭,“應該不會吧,他個子可高了,比我還高一點呢,不過確實很瘦...”

他回憶著陸景的身材,只記得他比較瘦,因為在學校陸景總是穿著寬鬆的校服,他還沒見過陸景穿私服的樣子。

“反正,先給他補補吧。這不是快月考了嗎,先保證他這段時間的營養跟得上,”沈辭殷勤地又給林女士夾了塊排骨,“所以最近就要辛苦你和我爸啦。”

林女士笑的很嫌棄,“不辛苦,為國家未來的棟樑打好身體基礎,是我們老一輩應該做的。”

沈辭就喜歡林女士這灑脫的性格,話少又明理。

“來,小黑,哥哥賞你一塊排骨。”

城市的一隅,幽暗的房間如同一座陰森的牢籠,冰冷的牆壁透著陣陣寒意,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搖晃不定,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兩人對峙而立,似被一股無形的寒氣所籠罩。

女人緊捂著自已的腹部,驚恐地後退,腳下的鐵鏈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她感到身體幾乎要嵌入牆壁,話語也變得結結巴巴,“你別過來,你、你想幹什麼...”

男人垂首,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女人的肚子,女人顫抖不止,卻又不敢躲閃。

“我答應過他,會留下這個孩子。”

女人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點,她試圖開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的嗓子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

“但我沒有答應會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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