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村的村民們驚慌的看向張荀,他們的眼神中充斥著驚訝、恐慌還有恨意。

張荀能理解他們,希望破滅的感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

可即便眼前這龐大的身軀就是古籍中記載的遠古水猿,那水猿也不可能控制得了這浩浩蕩蕩的黃泥河水勢。

“放我離開......”

張荀聽出了這是刀疤臉的聲音,轉頭一看,刀疤臉竟然劫持了小冉。

“恩人,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被綁在高臺的魏無忌掙扎著身上的麻繩,焦急的朝張荀喊道。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走之前不應該告訴我小冉她母親的下落嗎?”

張荀慢悠悠的從胸前取出一塊手巾,輕輕擦拭並未染血的軟劍。

伴隨著張荀每擦拭一下,刀疤臉的心臟都劇烈跳動一次。

手中女孩的母親確實是他抓的,當時他看著女子膚白貌美還想收為禁臠,可是都還沒有來得及爽一把就被河神給帶走了!

“放我離開,到時候我自會告訴這個小女孩。”刀疤臉說道。

“我能信你嗎?”張荀頭也不抬的說道,依然在專心擦拭手中的軟劍。

高臺上的魏無忌急得拼命想要掙脫纏繞在身上的麻繩。

魏小冉此刻也是被嚇得眼淚模糊了視線。

“誰不知道我一線天九把刀,最講信用......”刀疤臉激動的說道。

“你”

一個快如閃電的亮光極速飛過,直接洞穿了刀疤臉的喉嚨。

本以為能逃得一命的刀疤臉最終還是死了,他這種喪盡天良的人值得張荀斷劍相殺。

眾人看向張荀手中的軟劍,此刻劍尖已經斷裂不見。

這一手飛劍之術還是李思思傳授給張荀的,據李思思所講,她祖上曾有人憑藉一手飛刀曾冠絕天下。

這飛刀之術確實防不勝防。

一道劍氣斬出,直接將相隔數十米開外的魏無忌身上的麻繩斬斷,殘劍做腰帶,張荀抱住了飛奔而來的魏小冉。

“小冉別怕,大哥哥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你受一絲傷害。”

“嗯嗯,小冉不怕,小冉要做爹和大哥哥一樣的英雄。”

“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張荀指著水猿的屍體說道。

眼前魏家村的村民們個個癱坐在地上,眼中也喪失了神采。

張荀見沒有人回答自已,於是大聲說道:

“這是一種本應該早已滅絕的水猿,說破天他也就是一種猴子,一種猿猴!

這種猿猴非常聰明,就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它能聽懂人說的話,但是它絕對沒有控水的能力,它不可能改變得了現在黃泥河的泛濫。”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河水氾濫,莊稼種不了,飯都吃不上,更別說官府的賦稅了。”村民中一個黝黑的漢子起身大聲問道。

黝黑的漢子很是強壯,個子也僅比張荀低上一些。

他的狀態似乎要比其他村民好一些,眼中全然不像其他村民一般充滿死寂。

“建一個水庫,一個巨大的水庫,它能保你們旱澇保收。”

大楚的天災張荀早就瞭解得清楚,很多地方是一年乾旱,一年洪澇,或者多年乾旱和洪澇的情況交替出現。

魏家村是黃泥河中下游的一個孤村,從張荀一路走來的所見所聞可以推斷出黃泥河連續多年的洪澇了,基本所有良田都被淹沒毀壞。

魏家村的村民這兩年都是靠開墾一些貧瘠的土地苦苦支撐,但黃泥河的河水氾濫情況是越發嚴重......

“水庫,這可得怎麼建,就我們村子的人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巨大工程。”

黝黑男子的語氣中說不出的落寞!

“這夠不夠?”張荀掏出了身上裝有的一張銀票。

“一萬兩白銀?”

村民們發現了票面價值後,紛紛面露喜色。

他們不知道建一個能控制黃泥河氾濫的水庫需要多少銀子,但是他們盲目相信一萬兩銀子絕對夠修建水庫。

一萬兩銀子實在是太多了,給魏家村的村民的震撼不亞於一座銀山。

此時魏家村眾人無不火熱的看著張荀。

此刻,張荀的衣角被一雙小手拉動。

張荀看向魏無忌兄妹,知道他們在擔心著什麼。

“大家知道魏無忌的母親下落嗎?”

魏家村村民紛紛搖頭。

“她好像被河神,不對是水猿給帶走了!”

一旁趴坐在地上的一線天土匪中有人說道。

“知道水猿的老巢在哪嗎?”張荀問道。

“不知道......”

這個結果和張荀從刀疤臉記憶中得到的資訊一致,刀疤臉也不知道水猿老巢在哪。

不過可以唯一確定的是水猿的老巢應該就在黃泥河干流沿途附近。

只是張荀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也是張荀難以和魏無忌兄妹起齒的地方。

“大俠,我從小鼻子就靈,因此大家都叫我狗鼻子,我或許可以聞出那水猿的老巢所在。

只求大俠饒了小的一命。”

張荀點頭,繼而看向一眾土匪,眼中金光閃爍,片刻後,張荀點出幾名土匪。

“這幾個土匪身上罪惡滔天,魏家村裡正何在,負責就地處決,其餘人就留著修水庫吧。”

說完,張荀便帶著魏無忌兄妹去尋找水猿老巢。

張荀三人緊跟著狗鼻子順著泥水河上游方向前進,大約行走了不到十里地,狗鼻子突然停下了腳步。

只見他仰著頭,不停的在嗅著味道,猛然間,狗鼻子快速奔跑。

“走......”張荀單手抱著小冉,和魏無忌一同追了上去。

“大俠,就是這。”狗鼻子指著黃泥河上游處一陡峭高聳的峭壁說道。

峭壁完全是石頭裸露在外,非常光滑。

“這裡怎麼可能藏人,你敢欺騙我們,我打死你。”

魏無忌急壞了,直接上去對狗鼻子的肚子就打了一拳。

“少俠饒命,氣味源頭就是在這裡,其餘的我也不知道啊!別打了......”

張荀上前拉住了魏無忌。

“狗鼻子應該沒有撒謊,這裡有古怪。”

張荀將小冉放在地上,走到了山腳的峭壁前撫摸著。

手指敲打後,張荀將耳朵貼在了峭壁石頭之上。

“難道是結界,還是陣法......”

這裡的情況有些像遠古練氣士打造洞府所使用的方法,但這不應該還存在當今時代啊!

“難道是小秘境或者真的是上古便傳承下來的洞府?”

有關上古的記載實在太少了,張荀也沒有辨別的辦法。

“恩人,現在該怎麼辦?”魏無忌問道。

“你們三個往後退,越遠越好。”

見三人跑遠後,張荀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即便劍尖斷裂,但材質非凡的軟劍依舊寒光凜凜,給人一種膽寒的壓迫感。

“疊浪劍法,萬劍歸一。”

沖天的劍光從張荀手上的軟劍爆發出來,勁氣在不斷的加強。

隨著張荀揮動著軟劍,巨大的勁氣將黃泥河之中的半數河水吸引而來。

“破。”

巨大勁氣攜帶著著源源不斷的黃泥河水衝向峭壁。

張荀根本不懂陣法,秘境......如今唯有以力破之,大力出奇跡。

“轟隆......”

響亮的撞擊聲咆哮般的發出並傳向四周,哪怕早已離得遠遠的魏無忌三人也是當即用手死死捂住了耳朵。

衝擊力非常大,但峭壁竟然絲毫未破損,這激起了張荀的好勝心。

“再來,我就不信還攻不破一塊石頭......”

巨大的水柱在連續不斷的攻擊著峭壁,此刻張荀也是凌空而站,全力在釋放內力,發動攻擊。

“轟......”

“是誰在打擾我修煉?找死嗎?......”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和怒罵聲,原本還光滑無比的峭壁此刻卻突然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一道劍光從山體裂縫中飛出,直接將張荀的劍招破解,頓時黃泥河水便倒灌入黃泥河中。

一襲白衣青年手持長劍凌空走出,寒冷的眼神直射張荀。

那白衣男子凌空踏出山體的一瞬間,張荀便被一股強大的氣機鎖定,那種感覺非常奇妙。

這種氣機不像是武者所能釋放。

“凌空踏步,據古籍中記載,這是高階練氣士才能做到的,他是練氣士,是從那兩大秘境中出來的?”

張荀的腦海中千思萬緒,強大的壓迫感也讓他額頭冒汗。

“你一個凡夫俗子,凡體肉胎也敢壞我的好事,找死。”

白衣男子揮劍,一股磅礴的氣機直衝張荀襲來。

“疊浪劍法,劍氣萬重。”

張荀極度重視對方,當即使出自已劍法中攻擊力最強的劍招。

此時軟劍爆發出比剛才更加強盛的勁氣,四周的樹木盡皆被勁氣裹挾,形成恐怖的黑色長劍,迎向白衣男子揮出的劍氣。

“轟隆.......”

劇烈的音爆聲響起,隨後狂風驟起,樹木殘枝四飛,交戰的那片空間黑煙滾滾。

在哪滾滾濃煙中,兩道身影在快速移動,鐵劍撞擊的聲音連綿不絕。

片刻之後,巨大的氣浪已經消散,魏無忌三人探頭望向戰場。

“恩人(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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