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江義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目光不時地望向窗外,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

他掃完房子,接下來的任務便是接妹妹放學歸來。當自已推開家門時,想必父親也已結束一天的忙碌回到家中。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那種臨近父親歸家時刻特有的感受愈發強烈——彷彿時間都變得緩慢無比。這漫長的等待令人倍感煎熬,江義感覺自已掌心的血液似乎正逐漸被抽空,雙手異常冰涼。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當父親真正踏進家門後,並沒有如通話時那般嚴厲兇狠,僅僅只是咒罵了幾句不堪入耳之言。

\"今天先饒過你,留著你明天上班。我已經和家旁邊的廠子聯絡好了,工資一個月五千。別說我沒人情,等到你發了工資,你自已留三百,剩下的都給我!\"

聽到此處,江義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心情甚至有些愉悅。那是一種經歷了一場虛驚後的釋然與輕鬆。

這下可有錢給自已交簡訊的費用了。

隨後,江義拿起手機給葉萱傳送資訊:\"放學了麼?\"

幾乎瞬間便收到了葉萱的回覆:\"剛剛到家。你能和我發簡訊了?\"

“對。”

“你在家還好嗎?”

江義回覆道:“還好我爸今天只是罵了我一頓。”

葉萱從他簡短的話語中感受到了其中的真實性,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來一些,輕輕地呼了一口氣說道:“那你別往心裡去就行。”

然而還沒等她完全放鬆下來,葉萱便迫不及待地開始向江義吐槽起來:“你知道嗎,我今天聽到一件特別離譜的事情!有人跑到教導處去把自已的手機給偷回來了,當主任質問他的時候,他竟然矢口否認說自已沒有拿走手機。”

說到這裡,葉萱在電話那頭好像激動起來,“更可氣的是,你猜他接下來說了什麼?”

“他居然說,沒想到真的有大冤種被冤枉了!真是太過分了!”葉萱憤憤不平地寫道。

看著螢幕上不斷彈出的訊息,江義覺得無可奈何。事已至此,再怎麼生氣也是沒有用的。

江義詛咒道:“他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對!!”葉萱加了兩個感嘆號,其實她也很想為江義出氣。

“那,你接下來打算去哪裡上班呢?”葉萱問他,言語中透露出很多關切,“需不需要我幫你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

“不用了,我爸已經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就直接去我們家附近的廠子裡幹活兒。”江義微笑著回覆道。

“哦……那聽起來應該會挺累的吧,可以換個別的工作麼?”葉萱皺起眉頭,有些擔憂地發訊息問道。

“沒辦法,我爸覺得這個活兒掙得錢多一些。等我努力賺錢了,說不定將來掙得不比那些上過大學的人少呢!”江義儘量讓自已往積極樂觀的方向去想。

“嗯,但無論如何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千萬別把自已累壞了。”葉萱囑咐道。

“放心吧,我知道。”江義滿口答應。

接著,江義關心地詢問葉萱:“那你在學校一切都還順利嗎?”

“嗯,還算可以,今天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葉萱回覆道。

“那就好,一定要開心。還有我一直陪你。”江義回想起曾經看到過的葉萱那副憂鬱的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疼痛,但卻又不知該如何用更貼切、更溫暖的話語來安慰她。

他憂心忡忡地想著,如果自已不在學校裡,那麼葉萱將如何面對那些棘手的事情?又有誰能夠挺身而出保護她?恐怕連一個陪伴她聊天解悶兒的人都找不到了。

“別擔心啦,或許等我們一年後畢業了情況就會有所好轉呢。”葉萱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吧,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 江義回應著,但內心卻充滿了迷茫和不安。

葉萱可能還擁有充滿希望的美好未來在前方等待著她;然而回過頭看看自已,彷彿註定要因為沒有高學歷而陷入困境、前途渺茫,似乎永遠都無法看到曙光。

不過沒關係,畢竟自已向來運氣不佳,這麼多年來也應該逐漸適應這種狀況了。只要葉萱過得快樂幸福那就足夠了。

“你也要開開心心的哦,否則我會很擔心你的。學校臨時通知明天上完兩節課後就要放暑假咯,我終於也可以好好放鬆一下啦!”葉萱興奮地說道。

“那太好了!”江義說出這句話時,就好像放假的是自已一般。

“我爸一會兒還要帶我出去散步。”葉萱發訊息說道。

江義聽聞此言後也笑著回應道:“去散步可就別再盯著手機看了,不然我真怕你不小心摔倒了。”

聽到這裡,葉萱忍不住吐槽起來:“哎呀,你怎麼比我爸爸還要囉嗦啊?”

江義頓時有些茫然失措,心裡暗自琢磨著,莫非自已剛才說的話讓葉萱感到厭煩了不成?

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只見葉萱又發來一條訊息:“不過有你這樣關心我,我簡直幸福感爆棚啦!”

看到這條訊息,江義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並迅速回複道:“原來如此,我剛才還以為你嫌我煩了呢,差點被嚇得半死。以後說話的時候別總是大喘氣,怪嚇人的。”

緊接著,螢幕那頭的葉萱看見了這條資訊,發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哈……”

“散完步好好睡覺吧,玩得開心。”

“好的,寶貝。”

即使自已一文錢不值,最起碼葉萱還把自已當作寶貝一樣。

次日清晨,江義前往家附近的廠子,準備開始他的工作生涯。

陽光灑滿大地,有光的地方異常炎熱。江義準備好安全帽、一件有些舊的半袖,以及沾有少許泥土的白色手套,隨後去見廠子的老闆。

老闆身材肥胖,腦袋碩大,滿臉泛著油光,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

“你就是江義?”老闆問道。

“是的。”江義回答。

“你這副瘦模樣,能有多大的力氣?”老闆疑惑地看著他。

“我在家裡經常幹活。”江義連忙解釋,他希望能保住父親為他找到的工作。

老闆看了看工地裡正在幹苦力的女人,心想這小夥子再怎麼樣也應該比女人力氣大些,於是決定留下江義。

“老張!”老闆抬手朝著一箇中年大叔招呼著,“這是江義,新來的。你帶帶他,教教他怎麼幹活。”

“好嘞,老闆。”老張應了一聲,便帶著江義朝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江義好奇地四處張望著。

入眼的是成堆的沙土,剷車和大貨車沾滿了泥土,而腳下則是被太陽曬得發燙的水泥地。江義彷彿被這裡困住了。

才走了一會兒,江義就已經感到燥熱難耐,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周圍機器的轟鳴聲和工人們大聲嚷嚷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吵得他頭腦發矇。這裡和安靜的教室截然不同,沒有舒適的桌椅,也沒有清涼的屋子可以避暑。

有不少工人常常口吐髒字,渾身沾滿泥土,有時還會發出“哈哈哈”的大笑聲,聽起來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而他們自已似乎還覺得這樣很豪爽。

工作環境,比想象中的還要不好。

老張拍了拍江義的肩膀,問道:“小子,你怎麼不好好上學,反而來這裡打工呢?”

江義回答道:“我被學校開除了。”

老張又問:“為什麼啊?是不是調皮搗蛋了?”

果然,大多數像老張這個年紀的農民工,說話都比較隨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江義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是被冤枉的。”

老張表示同情:“那你可真夠倒黴的。”

老張滿臉愁容,替他擔憂道:“這麼小的年紀就來幹這個,以後可怎麼辦啊。”

江義努力鼓勵著自已,勉強笑了笑,說:“沒事,累點就累點吧。”

老張也笑了,心中同時有些驚訝,說道:“你還挺想得開啊。”

“想不開又能怎樣。”

老張抬手指著前方,開口說道:“到了,以後我們就在這兒幹活。你剛來,先負責把水泥來回搬運。等過些日子,我會教你和水泥。”

萬事開頭難,不好的活通常都交給新人幹。

“好的。”江義應道。

裝滿水泥的袋子,長度差不多有江義半個腿那麼長。江義不僅要讓沉甸甸的水泥克服重力運動,還要重複這個過程。

老張脾氣不太好,看到江義的工作方式,便大聲叫嚷起來:“你這樣一個一個地抬,要抬到什麼時候?你長兩個手是擺設嗎?”

就這樣,江義一次抬著三袋水泥,忙碌了一個上午,胳膊發酸,十分疲累。

這活可真不輕鬆啊!

累了一上午,江義看見食堂的飯,都覺得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

中午,廠子燉了豆角,沒有一點肉。即便是這樣,江義依然吃得很香。反正他在家裡也沒吃過什麼熱乎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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