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了,看著我。“我捧起他線條分明的臉蛋,藍色的眼睛,對視的那一刻,像無數纏繞的藤蔓,侵襲著我。

赫克託輕輕地笑了,我拭去他眼角最後一滴淚,他不經意間微微挑起的眉毛,眼神變得深邃而犀利。

“恩娜,卡斯珀昨晚去找你了,對嗎?“

突然的心虛席捲了我剛剛望著他的深情,我不敢抬頭,赫克託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我的眼睛,這會兒不得不繼續看著他。他冰冷的指尖每一絲的觸碰都像是在提醒我無法逃脫,此刻我喉嚨發乾,心跳加速。

“恩娜,最後你選擇了誰?”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只剩下我們緊張的對視和我顫抖的呼吸聲。

“你太讓人緊張了,如果你為了這事,那我告訴你,什麼也沒有。”說完我不由得嚥了口口水,我好想逃走,就像我以往面對事情的作風一樣,可是,赫克託的注視,真的會讓你無處可藏。對於他來講,好像這種冰火兩重天的轉變是那麼絲滑的轉場,可是於我而言,這真的不是精神分裂嗎?

“恩娜,別想那些,回答我,這對我很重要。”我似乎就是他的觀察物件,此刻他說的話,沒有任何情感漣漪,他臉上的喜怒哀樂,沒有人可以找得到痕跡,這冷酷的機器,我聽不到他說了些什麼,只感覺,這之間難以逾越的距離。

“我不明白,如果你這麼說,那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的意思是,你從哪裡看出來,卡斯珀和我是情侶?不,你不要偏題,快告訴我你怎麼受傷的?“

他鬢角處還留著乾透的鮮紅的血跡,手上也是,是被割破或撕裂的樣子,形成一圈明顯的紅腫。他的臉色,看起來,也更蒼白了。

“可你允許了他不經你的同意,就進入你的房間,恩娜。“

我……我那支離破碎又時常自相矛盾的解釋,能不能真正的幫我一次?

“赫克託,我想,他是來確定我的安全的。”

“還是,你同時喜歡上了兩個人?”

我愣在原地,好似深埋的自已也不曾探究出結果的秘密,被人拿到太陽下毫無遮掩地暴曬。

“你今天怎麼受傷的?”

“卡斯珀,他一大早來告訴我,你選擇了他。”

“所以!你們是打起來了嗎?”

“而你,恩娜,此刻你又在心疼誰呢?”

——我被問的啞口無言,恩娜,你在心疼誰呢。

“如果你沒有想清楚,可以等到時候再告訴我你的答案。在這期間,我依舊會毫無保留地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

赫克託戴上他衣服上的帽子,從我的手裡,慢慢拿走了他的手。站在原地的我,被他的話擊中了我最柔軟的一處,慢慢的,眼前好像失去焦點,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中,晦暗的陰影籠罩在我的眼底,好像有一隻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嚨,我發不出一絲聲音。

我不知如何是好。

“恩娜,站在那裡別動,我來接你!”艾莉森打著她那把黑色的大傘向我走來。

“怎麼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艾莉森的手環繞過我的肩膀。

“好。”我們開著她的車,回到了家中。

她丟給我一條毛巾,示意我把頭髮擦一下,我坐在窗臺上,看著外面,想著歷歷在目的那些話。

“我都看到了,你們吵架了嗎?”艾莉森又過來把那條毯子蓋在我的腿上。

“艾莉森,在你眼裡,我看起來更愛誰?”我沒想到我可以這麼直截了當地問出來,我真的很需要知道答案,而很明顯,她愣在了那裡,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赫克託……”她的眼珠子不停轉悠,像是在猜測這個答案是不是我想要的。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我直勾勾地盯著她,其實是因為我害怕知道這個答案。

“感覺,算嗎?對卡斯珀你好像只是客氣,只是不喜歡失去他對你的關注和愛護。我承認他們兩個都很好,但是,提到赫克託的時候,你才有真正的觸動,你自已的心——你的反應,那個東西是不需要理由的,你可以明白嗎恩娜?”

是的,我不想失去他們任何一個人,看起來,我有些自私,不,是太自私了。

“誰也不想失去這些,就像如果一個可以給你梨的人和一個可以給你蘋果的人,恩娜,這本身就是很難抉擇的,但這不怪你,這不就是人的本性嗎?“

難道,連艾莉森也能從我臉上看到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重要的是你要做出什麼選擇,寶貝,你心裡總會對他們有不同的想法的。”艾莉森走過去,繼續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這時,我的肚子叫了。

“那個……”我尷尬的摸了摸我的肚子,“我下去泡個麥片。”我走下樓,艾莉森疑惑的看著我,她可能以為我是在逃避說這些,逃避面對,可是,太難解釋了,我真的餓了,想到她中午吃的雞肉卷,我感覺我現在能吃10個。算了,就留她一個人呆在那吧,還是填飽肚子要緊。

我匆匆跑下樓,碰到傑弗裡剛好回來。

他的手裡,提著一大袋零食——我絕不會看錯,這些東西我們從小到大都爭著搶著可以多吃一點。

“別站著了,你自已拿吧,我淋溼了,先去洗個澡。”傑弗裡的手朝我這裡遞了遞,我控制住內心的喜悅,那可是整整有我半個人大的袋子啊!傑弗裡就這麼給我了。

“謝謝。”我從他手裡接過,雖然又疑惑起來為什麼我們每個月的零花錢都一樣多,傑弗裡卻總能攢下來一筆費用,最後還願意和我分享,我承認,我需要對他好一點。

“對了,爸爸剛才打電話讓你把手機充滿電,不要再打不通。並且,他說,明天全家,和你的男朋友,你的救命恩人,你的好閨蜜,我們大家——一起去野餐。”

“不——我明天會不舒服。”我脫口而出,這個時候,我們,一起,野餐?天吶,這和我當眾受刑有什麼區別?

“恩娜,你少讀點書吧,瞧瞧你自已在說些什麼,書呆子。”傑弗里正準備上樓,我衝過去攔住他。

“我今天,也淋溼了,我們明天都有可能感冒,傳染給大家怎麼辦?”

“收起你的小算盤,該來的總要面對。”傑弗裡留下這句話,從容地走了。

什麼意思,連傑弗裡都看出來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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