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頭上的木屋頂,被很大的重物砸下來似的,落下了些許灰塵。

我再次回頭看布雷迪,眼神裡在說:你們的餐館好像糟糕了。不過這一次,他居然揚起嘴角對我笑。

該死,他剛剛是在夢遊嗎?我一臉不解,打算不再理他。

“恩娜。”是赫克託的聲音將我從剛剛的思緒里拉回來。

“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在我身後就安全了?剛剛你應該走的。”赫克託的聲音嚴厲地讓我不認識,這還是他嗎?

我安靜的看著他,不是承認我做錯了,只是這樣的他,一點都沒有“人”的溫情,讓我想要遠離,而不是靠近。

大門的鈴鐺響起,有人來了。

我賭氣地要走,拿起我手旁的書包,但被他寬大的羽毛輕輕的擋了回來,我抬頭看見,是瑟妮婭阿姨——聯想剛剛重重的聲音,看來是剛剛她落在了屋頂上,真不愧他們羽人有這麼大的力氣。

“一會兒我送你回去,對不起。”赫克託的手慢慢地從我手裡拿走我的書包,我也慢慢地鬆開了。

“艾登,不知道你清不清楚,你的羽毛也被恩娜看到了,按道理,你這是打算自盡嗎?”瑟妮婭阿姨冷冰冰的聲音,讓我突然醒悟,這是我們之間巨大的差異,他們的聲音一向是不會帶有任何人的情感色彩的,除非他們刻意控制。

“瑟妮婭阿姨也算是長老級的人物了,難道忘了,從第一個人被發現開始,其他人為了採取行動而暴露是不會遭受懲罰的嗎?“艾登與瑟妮婭阿姨之間,燃起了新的戰火。

“你又怎麼知道,那晚,不是恩娜先看到的你?”好一個反將一軍。

艾登說不上話,他們的世界可沒有什麼叫做監控的東西,我在心裡竊喜。

那對黑色的翅膀慢慢地被收回,“雖然你站在赫克託一邊,和他一起說謊,但別忘了,你們——記得到時候付出比現在更慘痛的代價。”艾登推門離去,縱身一躍,展開他的翅膀,消失在漆黑的夜裡。

“恩娜。”瑟妮婭阿姨叫著我的名字,“先回家,剩下的我們將來會告訴你,好嗎,親愛的。”瞧,這後面補充的話,就是他們的刻意控制。

“好。”我的爸爸媽媽現在肯定在著急了,我心想。

“過來,布雷迪。”他們二人徑直走進了廚房,剩我和赫克託,他將他的白色翅膀小心地收起,以我看不清的速度,那對翅膀消失在他的後背。

“恩娜——”他叫我。我很想告訴他,我懂了,他剛剛不是故意那樣說的,可是,他是會讀我的心的,和他說不說他都已經知道了吧。

“走吧,我得趕緊回家了。”我越過他,雖然如此,我依舊不能夠輕易原諒他。

我們上了車,他想要像以前一樣替我係上安全帶,轉過身發現我已經繫好了,並且還將頭扭到了一旁,這一切,我都用餘光偷過車窗的倒影看到,他低下頭,啟動車子。

一路上,他開得飛快,可我不想說一句“慢一些”,這沉寂的氛圍,讓我睡不著,卻也不想把眼睛閉上。除了車燈照射的路尚且還看得清,其他的,便成了這個夜晚關於黑的答案。我幾次想要扭頭看他,可是,我又很清楚,我們之間的不一樣,還不止今晚。

“到了恩娜。”

“嗯。”

我留下小得可憐的聲音,走下車。屋子裡客廳的燈還亮著,傑弗裡的窗前站著一個人影,他推開窗看清是我後,好似放心了一樣,又把窗戶關上了,然後我就看到,他房間的燈熄滅了。

赫克託走過來,將書包遞給我,我沒有直視他的眼睛,盡力在剋制我什麼也不要想,不然那些聲音,他都會一字不落地聽得一清二楚。

“晚安,明天見。”我最終還是看向了他。

“晚安。”他走上前,輕吻了我的額頭。

我向那個還為我亮著燈的小屋走去,我的身後也響起了汽車啟動的聲音,舒了口氣後,我推開了門。

爸爸媽媽驚喜的看著我——

“原來你們知道我回來了。”我把書包放下,他們在門口站著,應該看到了我和赫克託並不愉快的告別。

“寶貝,打算說些什麼嗎?“媽媽端來一杯睡前牛奶,她披上了一件罩衫,現在的確有些冷了,我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明天好嗎?我愛你們。”我上前親吻他們的臉頰,爸爸不放心地搖搖頭,我看到了,但我今天實在沒什麼力氣。

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木樓梯,我的房間半掩著,檯燈亮著,應該是傑弗裡剛剛為我開啟的,他知道我怕黑。這傢伙的關心總是靜悄悄的,但也足夠了,不是嗎?

我走進我的房間,看到爸爸媽媽也關了客廳的燈。

“恩娜——”

我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一隻大手上來捂住我的嘴巴,將我抵在門上。

我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恢復正常的心跳。

雖然,來的人,不是赫克託。

他將我身後的門慢慢關上,“卡珀斯——你怎麼上來的!老天,別告訴我是從那扇窗。”夜晚的涼風把我窗戶邊的報紙一角不斷吹起又落下,我埋怨地走過去把窗戶關上,是的,那裡什麼都沒有,我又在用眼睛尋找些什麼呢?

“抱歉恩娜,有人和我說,你去了一家古怪的餐廳?你有事嗎?”古怪這個詞,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才是真的古怪。

“我沒事,那裡的東西很好吃。”我儘量掩飾著,不讓他看出來我眼神裡的慌張——我是指,我活著回來了。

“告訴我,你怎麼進來的?”卡珀斯坐到我的沙發上,明黃色的沙發,是和那張毯子一起買的。我坐到我的床上,聳著肩,我們對視著。

“今晚我來找你,你父母說你出去了,可我剛走出你們家,我的朋友就開著他的吉普車路過,他告訴我,你的事。”卡珀斯從頭到腳掃視著我。

“真的沒事。”我低頭看著我的手指,上面的醬汁,忘記擦乾淨了。

“本來我是在外面的灌木叢等你的,站在那裡,太冷了,同時路過的車輛總會問我一句‘你迷路了嗎?’不過謝天謝地,沒有被熟人遇到。但是抱歉恩娜,我未經你的允許從窗戶邊進來了,但你放心,我沒有碰你的東西。“卡珀斯擺擺手,他急切的樣子,將我逗笑了。

“不要緊啦。”我把那條毯子扔給他,因為他提到‘冷’這個字眼時,明顯身體抖動了一下。

卡珀斯詫異地接過,“你,不怪我嗎?我是說,我隨意進來你的房間。“

“你也說了,你是害怕我會遇到什麼危險不是嗎?儘管你的行為,聽起來沒那麼禮貌,不過不要緊,我小的時候,做的事情也很難用正常來形容。“我看著他笑著,雖然卡珀斯比我小了兩歲,但他的身體看起來真的比同齡人健壯得多,他的肌肉很美。

“嘿,為什麼不蓋我的毯子?還是你準備走了?”我看著他,那條毯子好似令他很不滿意的樣子。

“是的,我準備走了,謝謝你的毯子。”我注意到,他站起來時,是用兩根手指把毯子放下的。

“限量版的,拜託!”

“哈哈哈,是的,我是說,上面的圖案,太女孩兒了,我很陽剛,不是嗎?”卡珀斯笑著,我們走到了窗前。的確,如他所說,剛剛他捂住我的嘴時,我的一隻手碰到了,他的腹部,那感覺,真想抱著一個這樣的人睡覺。

我美滋滋地想著,卡珀斯原本搭在窗稜準備向下一躍離開的手又收了回來,他的身體也這麼收了回來,差點把我撞到。

“你?”卡珀斯邪魅地對著我笑,我抬頭看著他,他的眼睛裡多了些別的東西。

“恩娜?你喜歡這樣的?”卡珀斯一點點向我走近。

“嘿!你在說什麼?“我皺著眉頭,推了推他,該死,我是不是全把心裡想的寫在了臉上?我明天一定要對著爸爸媽媽和傑弗裡都試一下。

“沒有,只是覺得,你真可愛恩娜。”卡珀斯準備要走,他很熟練地精確掌握著我這看起來老掉牙的窗戶,然後輕盈地向下一躍,彎著腿落地。

“請記住,卡珀斯——”我說的時候往後看了看我的房門。

“你只是個小孩,請別這樣評價你的姐姐。”我得意地關上窗戶,這句話,足夠讓他有所計較了。我看著他無奈又生氣的臉,揮了揮手。他低下頭笑,隨即又看向我,揮了揮手。然後他就朝對面的馬路走去,奇怪,那裡不是隻有一片海,並沒有人居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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