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小雨淅淅瀝瀝,三人都加了一件衣服,“過幾日怕是要下雪了。”

仇時音垂眸,下雪嗎。

白銀戴著斗笠,趕著馬車。

竹林裡格外潮溼一些,路上已經有了積水。

“白銀,先去鐵匠鋪。”葉昔哲端著熱茶,懶懶道。

“給仇時音挑武器嗎?”白銀抹了一把臉,全是水。

“嗯。”

仇時音捏了捏拳,“要黑的。”

葉昔哲看向她,“本少主偏不。”

仇時音無語。

“籲——”白銀開啟馬車門,取出油紙傘開啟。

葉昔哲悠哉悠哉得下馬車,接過傘遞給仇時音,“給本少主打傘。”

仇時音望了一眼兩步之遙的鐵匠鋪,還是接過了。

“少主,屬下在外頭等您?”白銀又抹了一把臉。

葉昔哲滿意得點點頭,“走吧。”

“喲,這不是少谷主嗎,這次來,想要些什麼?”老闆弓著腰,笑得諂媚。

葉昔哲掃了一眼這屋內擺著的劍啊刀啊的,“本少主要一把劍,就那把。”這鐵匠鋪老闆私藏了一把好劍,一般人不知道。

果然一聽此話,老闆表情僵住了,“少谷主的意思是……”

仇時音打量那老闆,心裡有了猜測。

葉昔哲笑了,“那把赤瞳,本少主要了。”

老闆一驚,連忙跑去關門,一頭的汗,“少谷主,您別為難我啊。”

“本少主想要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時候,你給不給?”葉昔哲取出錢袋子,沉甸甸的全是金子,他在手中掂了掂拋給老闆。

老闆差點沒接住,開啟一看眼睛亮了,思考良久還是一臉難色,“這不是錢的問題,少谷主,那把劍,已經有人訂下了。”

葉昔哲輕挑眉,“誰?”

老闆看了看四周,又透過門縫看看外頭,捏緊錢袋子,小聲說道,“天奕閣。”

仇時音與葉昔哲對視一眼,天奕閣?

老闆怕葉昔哲不信,從懷裡取出塊銅牌,上面刻著‘音’。

“天奕閣前些日子派人來定下了赤瞳,留下這塊銅牌,說是給閣主千金仇青黛小姐的生辰禮,今日來取。”老闆小心收好銅牌,依依不捨得將錢袋子遞向葉昔哲。

葉昔哲皺眉,天奕閣明面上行商,暗地裡又培養了一波勢力,善殺戮,手段頗多,這也是天奕閣無人敢動的原因之一。

仇時音心中酸澀,閣主千金,世人皆知仇青黛乃是望門宗宗主之女,天奕閣閣主千金,身份尊貴,連皇家人也高攀不起,而她仇時音,只是望門宗宗主關門弟子罷了。

“仇青黛?你那銅牌上刻的可不是‘青’也並非‘黛’。”葉昔哲沒接錢袋子,揹著手,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老闆只好收回自已的手,緊緊抱著錢袋子,“這‘音’字牌份量可比‘黛’字重,下了音字牌便是死令,不然我也不敢掃了少谷主的興不是?”他扯著笑臉,心中煎熬,時間快到了,天奕閣的人該來了。

仇時音一愣,雖然天奕閣同望門宗往來不多,但天奕閣望門宗之中,絕沒有第二個字裡有音字的。

葉昔哲笑著點點頭,“那本少主也不好強求,時音,咱們走。”說著就抬腳要離開。

仇時音緊緊跟著,目光卻是盯著老闆胸口凸起的那一塊。

老闆扒著門,尬笑,“那個,少谷主。”

葉昔哲歪頭,“老闆,這是什麼意思啊。”

仇時音眉頭一顫,抓起離自已最近的鐵劍就是一揮。

“錚——”兩劍相撞,仇時音手裡的半成品突地彎折,她果斷鬆手,趁著面前那人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是一拳擊在面門。

葉昔哲鼻樑一痛,他隱約聽見那個鼻骨斷裂的聲音。

“彭!”那人重重砸在門上,將門撞開,人滾了幾圈四仰八叉得躺在路中間。

“哎呦!什麼東西!”白銀嚇得彈起來,縮在馬車上,往屋裡看。

葉昔哲摸了摸鼻子,“老闆,不太厚道吧。”

老闆擦了把冷汗,打著哈哈,“少谷主說的什麼話。”

“想殺我?”葉昔哲板著個臉,走了兩步拿上油紙傘,撐開,慢悠悠得走出去。

仇時音掃了一眼老闆,將他雙臂鉗制,錢袋子砸在地上,又被她一腳踢開了。

葉昔哲回頭瞧見,眼角抽了抽,不知錢財為何物嗎?

“哎哎!這位姑娘,我真沒惡意,那人不是我安排的。”老闆被迫彎著腰,腦袋被壓到門外,雨水滴滴答答將他頭髮打溼,狼狽極了。

葉昔哲蹲下摸了摸那人的腰腹,果然有東西。

白銀跳下馬車,“少主。”

葉昔哲看了一眼,把那東西丟給白銀。

“天奕閣要殺本少主?”葉昔哲看向老闆。

“是是是,是天奕閣。”老闆話落,腳步聲逐漸雜亂起來。

“天奕閣的人。”四周的百姓戲看到一半,此時不得不走開了,天奕閣可沒人得罪得起。

葉昔哲笑了笑,天奕閣要他的命,有點好笑。

“天奕閣怎麼了。”領頭身材魁梧,一個人頂兩個大,聲音低沉,濃眉小眼,看起來很有威嚴,但細看之下,又有一股憨氣。

仇時音將老闆向前一推,他跌在雨中,顫顫巍巍抬頭,那領頭居高臨下得看著他,手中一把大刀,雨水順著刀刃滑落到地面。

“周,周堂主。”老闆渾身發抖,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

周宇凡不看他,看向葉昔哲,他認得他,“葉昔哲。”

葉昔哲淡淡笑著回應,“周堂主。”

仇時音走到葉昔哲身後,接過油紙傘,表情冷冰冰的。

周宇凡目光一滯,很快恢復了威嚴的樣子,“天奕閣絕沒有與藥王谷為敵的意思。”

“本少主知道,不過聽說這何氏鐵匠鋪收藏了一把神劍,名為赤瞳,天奕閣已經訂下了?”葉昔哲背後的手動了動,白銀上前將那老闆拖進屋裡,取了繩子給綁上了。

周宇凡看人時,總有一種藐視感,這會兒他看向何氏鐵匠鋪的牌匾,“少閣主生辰將至,缺一把好劍。”

仇時音抬眸,失了神。

葉昔哲聳聳肩,“聽聞天奕閣少閣主武功高強,出生那日天降異象,好像……還有劍影啊,怎會缺這一把劍呢?”這三界之中,有些人生來就是天才的命,出生便有伴生武器。

仇時音看向他,“少主。”

葉昔哲抬手止住仇時音接下來的話。

周宇凡眯眼,盡力無視仇時音,“沒有劍影。”

葉昔哲拍了拍身上粘的水珠,“沒有就沒有吧,白銀,走了,去鄭家。”

“是。”白銀麻溜兒得飛上馬車開啟了門。

葉昔哲轉身還禮貌一笑。

周宇凡看著仇時音的背影,招手,“搜。”

“是!”身後一群人湧進鐵匠鋪,推拽砍砸,鬧了個翻天。

“哎呦,堂主大人,您手下留情啊!”老闆哆哆嗦嗦得在角落裡乞求周宇凡。

周宇凡站在門外,不理會他,“赤瞳,天奕閣不要了。”

破壞完了,周宇凡便帶著人走了。

老闆軟軟跪倒在地,聲音顫抖,“這都什麼事兒啊……”

葉昔哲上了馬車就一直盯著仇時音,“你方才想說什麼?”

仇時音低著頭,搖了搖,“沒什麼。”

葉昔哲喝了口茶,還是看著她,“望門宗三月後舉辦宗門大會,藥王谷受邀前去。”藥王谷是各大勢力的首選,醫術高明,藥好,輕傷三兩天,重傷半個月都能好的差不多,就算是致命傷,十有八九也救得回來。

仇時音悶悶得應了一聲,“他們認得我。”

“你在本少主身邊的事,早就傳開了。”葉昔哲又喝了口茶,回憶起剛到竹林那回的刺殺,距離小院大約十丈外有人密語。

“確定是仇時音?”

“確定,她好像投奔了藥王谷。”

“哼,倒是聰明。”

……

仇時音懵懵抬頭,“我……”帶來麻煩了嗎?

葉昔哲放下茶杯,吊兒郎當得笑了,“藥王谷想保之人,沒人動的了。”試問世上誰敢說自已永遠不會生病?

仇時音呆呆點頭,“謝謝。”

葉昔哲覺得頭痛,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不用謝。”

馬車行至鄭家,鄭琪任早就等在門口,他翹首以盼,雙眼發光,“少谷主,恭候多時了。”

葉昔哲笑著,“久等了。”

“不久不久,我也是才出來等您。”鄭琪任引三人進府,馬車自有小廝牽走。

白銀脫了斗笠,抹了把臉,“少主,咱下次出門能不能把車伕帶上。”

葉昔哲白他一眼,“話多。”

“屬下知錯了。”白銀鼓起臉來,還好衣服防水,不然溼透了都!

仇時音覺得好笑,“你記得帶斗笠,不記得帶蓑衣嗎?”

白銀哼了一聲,“少主給的衣服防水,用不著蓑衣。”

仇時音瞭然點頭,看了看自已的袖子,還真是。

“咳。”葉昔哲看了兩人一眼。

仇時音白銀閉上嘴一左一右跟上葉昔哲。

鄭琪任帶著葉昔哲到鄭佳佳閨房門口,能聽見裡面的人咳嗽,還有虛弱的交談聲。

鄭琪任敲了敲門,“佳佳,少谷主來了。”

“少谷主,那麻煩您了?”鄭琪任在得到葉昔哲肯定的動作後帶著下人離開了。

“小怡,帶少谷主進來。”鄭佳佳掩飾眼中欣喜,語氣裡還是有些止不住的開心勁。

“是。”叫小怡的宮女低著頭微彎著身子去開門。

“少谷主,裡面請。”小怡瞧見葉昔哲身後兩人,伸手攔下。

仇時音看著自已身前的手,皺眉,“白銀,你在外頭等,時音進來。”

仇時音撞開小怡的手,跟在葉昔哲後頭,白銀聽話得後退一步。

“這……”小怡糾結起來。

“讓她進來吧。”鄭佳佳自然聽見了,她也不想葉昔哲轉頭就走。

“是,兩位裡面請。”小怡引二人進入裡間,屋內燃了炭火,暖和許多,裝飾華麗,可以看得出鄭琪任有多寵愛自已的女兒。

葉昔哲走進裡間,鄭佳佳便讓人揭開床簾,她側躺在床上,臉被捂得泛紅,眼波流轉,“昔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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