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時音站在門外,風似巴掌打來,“時音,少主沐浴怎麼不伺候著?”

來人是湯婆子,被家裡小輩嫌棄扔了出來,若不是谷主將她帶進谷中,如今墳頭草都有仇時音那麼高了。

仇時音有些委屈,手上還有一些水漬,“他不讓,我被趕出來了。”

湯婆子一笑,伸手去牽仇時音,“好孩子,那就不伺候了,谷裡這麼安全,哪需要你時時刻刻跟著少主,陪婆婆熨衣服去?”

仇時音點點頭,“好。”

谷裡是鄭佳佳來的第二年才開始收的女弟子,最大的二十,最小的七歲,大部分都是有娘生沒娘養,被拋棄,露宿街頭的苦命孩子,也是因為藥王谷總會收留一些可憐孩子,在外頭又被叫成慈善堂。

湯婆子在谷中負責洗衣熨衣這一塊兒,手工活好,有時也會做些衣服,仇時音和葉昔哲的衣服就是她做的,“婆婆,少主的衣服腰該改細些,肩再寬些。”

湯婆子想了想,“這幾日剛好有時間,回頭你把少主的衣服都拿來,我改改。”

“好。”

葉昔哲泡到藥效吸收差不多起身打了個哆嗦,“真冷。”

乾淨衣服就擺在一邊,他看著臉紅了起來,“仇時音,你是不是個女子啊?”

葉昔哲叫來白金問了谷中情況,便披了厚厚的披風去了後廚。

“本少主的菇子怎麼樣,都能吃嗎?”葉昔哲好奇得去看備菜區。

幾個小廝互相看了看,“少谷主,您醫術高明,但是……”

葉昔哲懂了,“你們就說,本少主摘的這些,有多少能吃?”

“就這一樣。”小廝指著三顆拇指大的蘑菇,笑得勉強。

葉昔哲點點頭,“那就做這個吧。”

說完轉過身撓了撓臉,“明明都長得挺好看的,怎麼就不能吃呢?”偏偏就那幾顆醜東西能吃。

跑完後廚他又跑練武場,這兒是藥王谷練兵的地方,機關眾多,又隱蔽,沒幾人知道,“本少主的東西做得怎麼樣了?”

幾個暗衛犯難,“少主,這鞭炮,屬下們研究不出來。”

葉昔哲咬了咬唇,“本少主記著何氏鐵匠鋪也做炮仗生意,去向他請教請教。”說著又想起了什麼,“啊……白金,本少主記著那把赤瞳天奕閣放棄了,一併帶來吧。”

“屬下領命。”

葉昔哲走後白銀悄悄探頭出來,幾個暗衛看見便將他圍了起來,“白銀,少主這是要做什麼?”

白銀看白痴的眼神把他們看了一遍,“你們問我我怎麼知道?”

“你從小就跟著少主,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白銀傲嬌的抬起頭,“我確實知道,欸你們都見過少主身邊那個仇時音了吧。”

“見過。”

“遠遠看見過,不敢近身。”

“上回偷偷瞧過,被她發現了。”

白銀翹起嘴,“你們都不行,我跟我哥兩個人每日都跟著少主和她,從來沒被發現過蹤跡。”

“雖然白銀你智商不太行,辦事效率又不高,但是藏匿蹤跡這點,確實可以啊。”

“遺傳金哥的吧。”

白銀嘖了一聲,“什麼遺傳,這叫天賦,天賦!”

“得了,你快接著說啊。”

“就是就是。”

白銀清了清嗓,“咱們少主是要過歲首。”

幾人震驚不已,“歲首!?”

白銀也無奈攤手,“是啊,過歲首。”

“少主從來不過歲首,當年……”

當年枝椏就是歲首那日走的。

葉昔哲風風火火得跑遍了藥王谷,還趁著仇時音練劍的時候跑了趟雪崖山。

“本少主今年要過歲首,若你安分守已,放你出來玩幾日也不是不可。”葉昔哲捏了個手訣,淡藍色的波光緩緩流向雪崖山頂,一個無形的屏障顯出一塊白色的洞,裡邊探出來個腦袋,毛絨絨的。

“你說的,可是真話?”那東西聲音奶兮兮的,長而密的毛一抖一抖的。

葉昔哲笑著,“當然,本少主說到做到。”

“可我總覺得你還有別的要求。”那東西變成手掌大小,跳到葉昔哲面前,原來是一隻雪白的長毛兔子。

葉昔哲蹲下身,“聰明。”

長毛兔子的眼睛是茶色的,它大大的眼睛裡寫滿了果然如此,“說來聽聽?”

“過幾日你便知道了。”葉昔哲賣了個關子,將長毛兔子抱起來。

長毛兔子不排斥葉昔哲的動作,乖巧的窩在葉昔哲懷裡,“你一點都不暖和。”

“這話你說了很多遍了。”葉昔哲抱著兔子往山下走。

長毛兔子舔了舔兔唇,“既然你有求於我,蘿蔔準備好了嗎?我要王嬸醃的。”

葉昔哲敲了它的兔頭一下,“首先,本少主是要求你,不是有求於你,其次,蘿蔔沒你份。”

長毛兔子蔫兒了,“哦。”

仇時音練完劍發了一身的汗,“快去擦擦身子,著了風寒不好。”

“嗯。”仇時音乖乖進屋去擦身子,順便換一身乾淨裡衣。

葉昔哲到了山腳就把兔子放了,“歲首那日你再來尋我。”

長毛兔子一瞬間就消失了,毛都沒留下一根。

“急眼兔子。”葉昔哲拍了拍身上,沾了幾根兔毛。

晚膳時葉昔哲比平時多吃了兩碗飯,仇時音都呆住了。

“你慢些,我不與你搶。”仇時音將桌上最後一顆菜夾給葉昔哲。

葉昔哲嚥下最後一口飯,擦了擦嘴,“時音,往後不可偷看男人沐浴。”

仇時音鼓氣,“我沒看。”

葉昔哲敷衍的點點頭,“男女授受不親,你是個女孩子,知不知道。”

仇時音愣了愣,她還從未聽過這些話,“嗯。”

“早些休息,天氣這麼冷,少練劍,彆著涼了。”葉昔哲喝了口茶漱口。

仇時音點點頭,“你櫃裡那些衣服我都送去湯婆婆那兒了,都需要改改。”

葉昔哲嗯?了一聲,“為何?”

“你不覺著腰那塊太鬆,肩那塊太緊嗎?”仇時音也吃完了,比劃著。

葉昔哲摸了摸自已的腰帶,“好像還真是,不過湯婆知道改多少嗎?”

仇時音像是才想起來,“啊,是啊,我忘記這茬了。”

葉昔哲笑了笑,“明日記得去說聲。”

仇時音點點頭。

葉昔哲換下外衣,看了看自已的腰,將外衣攤在床榻上,整理整理,打量著,“我肩這麼寬嗎?”腰還挺細。

仇時音拿著軟尺走進來就看到葉昔哲摸著下巴思索著什麼。

葉昔哲轉身看見仇時音,呆了呆,“我不是說過男女授受不親的嗎?”他還未換上睡衣……

仇時音面不改色,“可我不知道你的肩腰圍。”

葉昔哲推著仇時音,“我等會兒喊白銀給我量,明日讓他去說,你歇歇吧。”說完就無情得關上門。

仇時音看了看手裡的軟尺,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葉昔哲插著腰咬著唇,“不能讓她這麼黏著我……”好多事沒做呢。

次日一早葉昔哲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仇時音看見了,但沒跟上去。

她今日有事要去請教湯婆婆。

葉昔哲撥出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又跑去練武場了。

“男女授受不親?”湯婆子一邊改衣服一邊思考。

仇時音認真的點頭,“少主他說,我是女孩子,要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湯婆子一笑,“少主說的沒錯,時音,婆婆記得,你還未及笄吧?”

仇時音遲疑的點了點頭,“是,不過快了。”

湯婆子與谷中其他婆子沒事的時候都坐在大院子裡聊閒天,仇時音剛來那日,關於她的事情就都被聊透了。

“及笄可是大事,家裡長輩要大辦的,你生辰是哪日?”仇時音的資訊大部分都被刻意藏起來了,在望門宗,還從未過過生辰。

“我不知道。”她只記得,自已能吹風那日,聽見過‘生辰快樂,黛兒’她與仇青黛,差了一歲,是同一日生辰。

“不知道?往年沒過過嗎?”湯婆子放下手裡的活,心疼得看著仇時音。

仇時音搖搖頭,“往年,前日我便開始閉關了。”

“這孩子,生辰可是每年最開心的日子。”湯婆子以為仇時音太過於注重提升自已了,她重新拿起衣服改著。

“你去尋你王嬸兒,她那有書,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婆婆我說不清楚。”湯婆子細細看著手裡的衣服。

仇時音知道她很忙,“謝謝婆婆,那我先走了。”

“去吧。”

葉昔哲和一群暗衛蹲在地上看著一地的材料,各種‘石頭’,盒子紙張的。

“這,能做出鞭炮來?”葉昔哲不確定的問。

鐵匠鋪老闆臉上掛了彩,“現在確實不能,這些都要磨成粉,經過調製才行。”

葉昔哲站起身來,“本少主給你……三日,做不成,不用回去了。”

老闆發起抖來,“我我,您要的量實在太大了啊,我……”

葉昔哲冷笑,“本少主說了,三日。”

老闆不敢再說什麼,只得應下,明明是冬日,還飄著小雪,他卻冒了一頭汗。

幾個暗衛搗鼓來搗鼓去,好奇勁十足。

仇時音拿來書,沒花多少時間就看完了,她煞有其事得點點頭,把書隨意的放在枕邊,起身看了看通往裡間的那扇門。

“男女授受不親……”她唸叨著,摸了摸腰間的掛飾,寶貝結被她撥弄了幾下。

葉昔哲從練武場出來就看見仇時音在練劍,“不是說了少練了嗎。”

仇時音收了劍,“今日才練了半個時辰。”

葉昔哲無奈笑了笑,“行吧,我有話同你說。”他幾步走到外間,回頭仇時音隔了他三四步遠。

“你進來啊。”葉昔哲揹著手不解仇時音為什麼站在門外扒著門。

仇時音深吸一口氣,“男女授受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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