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究竟沉睡了多長時間,姜元忻才終於從迷濛混沌的狀態中悠悠轉醒過來。她下意識地想要撐開沉重無比的眼皮子,好看一看此刻窗外的天光如何,但就在努力睜眼的瞬間,腦海裡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對啊!這裡可是深埋於地下的地宮,哪怕外面的陽光再怎麼熾烈耀眼,又豈能穿透這厚厚的石壁和土層,照射進這幽暗深邃的地宮內部呢?

想到此處,姜元忻不禁自嘲般輕笑一聲,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翻了個身,尋找到個舒服的體位,方便她接著進入夢鄉。

又不知過了多久,姜元忻又感覺自已快要醒了,但是她依舊不肯醒來,賴在床上不停地翻滾著,她覺得肯定是剛剛通靈的時長過長,精力消耗地也比之前大上許多。

儘管她心中依舊很想弄明白關於蕭明暉的一些事情,但是對於如今的她的情況而言,暫時休息才是最好的選擇。

突然,她感覺到周身似乎感受到一股涼氣正往她靠近,自已不自覺地打了個顫。

打顫的同時,姜元忻感受到額頭似乎被一隻溫暖的雙手包裹著,它輕輕地放上去,不一會又放開。

姜元忻只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嘆息,“唉……”

好奇心使她主動艱難緩慢地支撐起眼皮,想看看那人是不是蕭明暉。

眼前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起來,蕭明暉真的坐在她床邊!

姜元忻驚訝地發現,那個號稱一向喜怒無常的男人此刻竟然流露出了從未見過的脆弱與敏感。

他的目光迅速掃過床鋪,當看到床上那道已然甦醒過來的身影時,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地,並輕聲問道:“你醒啦?”這聲問候如同春風拂面般和煦輕柔,但其中卻彷彿蘊含著無盡的關懷之意。

姜元忻不禁感到有些詫異,畢竟她早已習慣對方狂放不羈甚至略顯癲狂極端的行事風格。然而面對眼前這個突然變得異常溫柔的男子,她實在難以適應這種巨大的反差。

或許是身體依舊疲憊不堪的原因吧,儘管內心充滿疑惑和好奇,姜元忻的眼皮卻如同被千斤重擔壓住一般沉重無比。她努力掙扎了幾下後終究還是無力抵抗倦意的侵襲,緩緩地垂下眼簾,再次進入了夢鄉之中。

可是蕭明暉好像不願意再看她再次昏睡過去,伸出手強行將她從床上攔腰抱起。

“吃飯。”他的口吻不容拒絕,隨後他召進那一批為姜元忻梳妝打扮的侍女再次進來為她洗漱。

姜元忻的眼皮依舊沉重地無法撐開,再侍女們用溫柔的手法按摩下,她才勉勉強強地睜開眼皮,看向四周。

她瞟了眼桌上,不知何時就佈滿了各色精緻的菜餚,那香氣撲面而來,熱騰騰地水汽飄向空中,看得姜元忻眼睛都直了,也不顧一旁的侍女還在替她梳著頭,徑直走向飯桌旁。

蕭明暉從門外進來,揮退了侍女們,獨留他和姜元忻兩人在屋內用飯。

姜元忻直愣愣地盯著桌面上各色香味俱全的菜,一時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此時坐在一旁的蕭明暉,開口道:“都說人轉世,性格和行為習慣都會發生改變,我也猜不到你喜歡吃什麼,就準備了一些口味豐富的菜。”

這下是拿她做那位白月光的轉世了,這也太草率了!姜元忻心想。

她一臉疑惑地盯著蕭明暉看,在蕭明暉的眼中,這個年輕版的師父貌似看起來不信任自已。

他上手替她和自已都盛了碗湯,自已先喝一口後,對姜元忻說道:“吃吧。”

姜元忻這才緩緩動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對面要心平氣和地與仇人吃飯的緣故,姜元忻吃得比平時都少,沒吃幾口就停下筷子。

蕭明暉注意到她的動作,詢問道:“怎麼了?是不合口味嗎?你想吃什麼就和他們說,不要覺得麻煩。”

姜元忻聽之後,點了點頭。就是不開口說話。她似乎很難找到一種合適的說話方式來和蕭明暉對話。

對方是自已的仇人,但現在又被他認為是白月光的轉世,用一種對待愛人的態度對她。

這樣狗血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已身上。姜元忻真是不得不感嘆上天的造化弄人。

她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無聊……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說完,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蕭明暉一眼,蕭明暉此刻也正望向她,臉上毫無波瀾。

姜元忻害怕自已的話會觸及到他的生氣之處,要是對方不樂意,自已恐怕連報仇的機會也沒有了。

她越想越後怕,惹不起還躲不起了。她看向四周,尋找著可以暫時躲藏的地方。

誰知,蕭明暉開口道:“你若是覺得無聊,等我公事處理完,就帶你在地宮裡四處走走,也好散心。”

姜元忻知道對方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已,但是得到了他准許自已可以四處走動的權利,也比她現在不知道做什麼要來的強。

她應了聲,隨後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坐在椅子上發呆。

“好了,我有事先去處理了。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喊侍女們。”蕭明暉說完,也起身離開了房間。

可是,等等,這房間是蕭明暉的呀!這不就是說明,他如果休息了,也會來這裡嗎?

完了完了,萬一他要自已陪他睡覺,噢,祖師爺!這倒是個絕佳的刺殺機會,如果在這裡刺殺他……哦對,可以用髮簪,萬一破不了他的皮呢?

殺了他後我該怎麼出去呢?能不能順利逃出地宮,也是個問題。

哎呀!仇人就在面前卻無法下手,姜元忻覺得自已真的好痛苦。

她煩躁地撓了撓頭,轉身便去床上躺著,思索著新的計劃。

現在一時半刻不能再運用通靈的能力了,她怕自已承受不住,還是先休息吧。希望可以在夢中找到些什麼答案。

躺在床上的姜元忻不禁回憶起她認識的好友們,張晗煜,哼,就是個傻子。許久沒見晏慈,都沒來得及給她傳訊寫信。晏師兄,唉,真抱歉,沒能和你說一聲就離開。

還有她在清奉派認識的一些關係良好的師姐師妹們,大家……不知道未來還能不能再次相遇。

她怕是很難了,蕭明暉好不容易找到個和自已白月光師父相似的替身,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已的。以他這喜怒無常的個性,怕是不知道自已會不會慘死在他手中。

此刻,張晗煜正靜靜地坐在自已的房間裡,但沒過多久,他便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他心急如焚,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滿腦子都是姜元忻的身影,急切地想知道她究竟去了何處。只要她能夠平安歸來,無論讓自已怎樣認錯、賠罪都可以。

他突然間心煩意亂起來,心情愈發沉重。他甚至沒有意識到,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已的目光已經牢牢地鎖定在姜元忻身上,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吸引著。她的一顰一笑都會牽動著他的情緒,看到她開心,他也會不由自主地跟著高興;而當她難過時,他的心頭也會泛起一陣莫名的疼痛。

一直以來,張晗煜都將姜元忻視為親妹妹一般呵護備至。儘管平日裡常常喜歡捉弄她、逗她玩,但心底深處仍然充滿了對她的關懷與照料。然而,有時他也會暗自思忖,覺得自已產生這樣的情感似乎有些異樣和不尋常。於是,他不斷告誡自已要恪守本分,絕不能有任何越界之舉。可是,他還是忍不住……

由於他的無動於衷和毫無作為,她最終選擇了默默地離開他的身旁。直到此刻,張晗煜方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原來自已內心深處早已被無盡的痛苦所侵蝕,而這種痛苦竟已持續如此之久。

他陷入深深的自責與懊悔之中,但卻又無能為力。畢竟,世間並無所謂的後悔藥可尋,那些曾經犯下的錯誤已然成為無法改變的事實。每一次回憶起他們共度的美好時光,以及他發現她突然離去時,張晗煜都感到心如刀絞、悲痛欲絕。

然而,無論怎樣掙扎與痛苦,生活依舊要繼續前行。張晗煜明白,自已和姜元忻都需要冷靜一番,未來才能有希望和好。

另一邊的龍潭山上,晏明修正急匆匆地趕到張天師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懇切之色,哀求著師父一定要救救姜元忻。

張天師見狀,心生疑惑,但還是讓晏明修把他和姜元忻之間發生的事詳細講來。晏明修為了能救回姜元忻,不敢有絲毫隱瞞,將他們相識以及後來分別的經過都一一說了出來。只是在講述過程中,他刻意略去了那些令他感到羞澀甜蜜的回憶,畢竟當著師父的面,實在有些難以啟齒。

而重點則放在了姜元忻被蕭明暉的部下抓走這件事情上。

張天師聽完之後,瞪大了雙眼,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自語道:“莫非……莫非……那名女子就是她?”

“什麼那名女子啊,師父,您到底在說什麼呀?”晏明修一頭霧水,焦急地看著師父問道。

張天師長長嘆了口氣,眼神凝重地緊盯著晏明修道:“唉,明修……其實你並非孤身一人作戰……不久前天命曾再次預言,會有一名女子與你並肩攜手,共同戰勝蕭明暉。沒想到,這個女子竟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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