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楊牧之沒有留在瓊華閣，而是讓二郎帶著兄弟們留在此處，整頓業務，上下打點。
打下一個地盤需要花費精力，經營一個地盤更需要精力。
這方面楊牧之深信，專業的事就要交給專業的人。
同時他也沒有打算搬家到縣城裡的打算，他還是覺得小勝村更適合當根據地。
原因有很多，這裡就不一一細表。
留下大部分牧之會成員打掃戰場，楊牧之只帶了幾個同村的牧之會成員，往小勝村趕。
一路上，眾人都對今天的行動回味無窮，忍不住嘰嘰喳喳的討論。
“高兄，我就不明白了，像我們這幫泥腿子，跟著牧之哥混口飯吃，腦袋放在褲腰帶上，過刀口舔血的日子也就算了，你一個大戶子弟，不愁吃不愁喝，咋也來跟我們以身犯險呢？”
小混混麻五對著身旁的俊良青年說道。
這俊良青年可不得了，乃是附近世家子弟，高家高適。
高適道：“麻子，說出來矯情，我這種子弟，註定就是主家的走狗，一輩子都要在主家面前卑躬屈膝，這種日子，也不好過，所以我從小就愛舞刀弄槍，就像有朝一日，能脫離這高家，自已去闖一片天地。”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跟了會長，每天跟他一起練武，說實話，很累，真想放棄，但是堅持下來，竟然身心愉快，你知道嗎，比睡娘們還舒服。”
“而且會長要做的事，光想想就讓我熱血沸騰，我當初也就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但是今天，如此乾淨利落的將一個幫派除名，麻五，你想想，這往後的日子，該多精彩啊！”
麻五看了看有些痴狂的高適，回道：“神經病，我還是覺得睡娘們舒服。”
高適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那你為啥跟著會長？”
麻五道：“因為牧之哥每個月給我五百個銅板，，，，”
“其實牧之哥就算不給我銅板，我也跟他幹。”
“為啥？”
“你還記得咱們牧之會的精神嗎？”
“嗯。知道，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是啊，我麻五活了三十歲了，得當了二十年的地痞，讓人戳了二十年的脊樑骨。說實話，我都無所謂了，哪個村子沒有個地皮無賴呢，可是牧之哥跟我說，萬物皆虛，萬事皆允。說實話，我不懂，但牧之哥告訴我，人都會死，死前幹什麼都行，想幹嘛幹嘛，前提是，去幹自已想幹的事！”
“我晚上回家，這八個字就像娘們的大腿一樣，在我眼前翻來覆去，不知為何，我就感覺自已身上有團火，為啥，因為牧之哥跟我說，我不是個廢物，讓我去做我想做的！”
“我想騎高頭大馬！我想出門，左呼右擁！我想子孫滿堂！我想，我也想跟著牧之哥，到達他跟我描繪的頂峰！”
“大丈夫該是如此！”
。。。。
楊牧之正在沉思自已下一步該怎麼走時，一個少女來到他身邊。
那少女即是在瓊華閣給淫龍一刀的女孩，閨名小芳。
別看名字如此溫柔，在楊牧之的訓練下，也是殺人不眨眼的主。
但此時的她有些羞澀，在楊牧之身旁，小聲地說道：“牧之哥。”
“小芳？怎麼了？”
對於小芳，楊牧之非常滿意，有心培養小芳成為自已手下一張王牌。
“牧之哥，我，我可能不能再跟著你了。”
隨後，小芳面色愁苦，道出了前因後果。
因為小芳已經十五六了，在農村，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她卻成日了跟著楊牧之等一幫大男人廝混。她父母不敢找楊牧之的麻煩，卻暗地裡將她嫁給了一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自古以來，父母之命不得不從，就算是楊牧之也不能干預人家女兒嫁人不是。
但令楊牧之沒想到是，小芳竟然想讓楊牧之幫她一把，幫她逃出小勝村。
楊牧之道：“也就是說，你和你的小姑約好了，明日午時，她就帶著你離開咱們村，然後你們倆浪跡江湖？”
小芳回道：“嗯！前年爺爺去世的時候，小姑回來過一次，那次全家人都對小姑冷嘲熱諷，出言辱罵。還教育我，不要讓我像小姑那樣，為了逃婚，私自出逃村子，十多年杳無音信。”
“要不是小姑扔下兩塊金子，估計奶奶的口水能淹死小姑。”
“小姑待我可好了，她告訴我，在這個世道，女人就是商品，被人嫁過來，甩過去的，要想活的自在，唯有自已爭取。”
楊牧之一聽，忍不住打斷：“你小姑真這麼說？這個時代，竟有如此奇女子？”
小芳：“是啊，現在回憶起來，小姑定是武林中人，她的手掌上可都是老繭。而且她告訴我，三年後，要是我也想逃出這個家，她就會帶著我浪跡江湖。”
楊牧之：“那你真想離開村？你就不會捨不得你父母？”
小芳：“不會的，我爸媽把最好的都留給我弟，從小就罵我是賠錢貨，還要把我賣給地主家的傻兒子，就為了給弟弟攢錢。這個家，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楊牧之：“好，既然你決定了，不後悔就好，我當然可以幫你。”
小芳：“那，牧之哥，我還能算牧之會的人嗎？”
楊牧之：“當然，你只要認可咱們得理念，你就是牧之會的人。”
小芳：“當然認可，萬物皆虛，萬事皆允，不累其型，隨心所欲。牧之哥，那我走了！”
。。。。。
三天後，楊牧之拉著秦瑤瑤來到小芳家附近，非說會有一場好戲。
果不其然，沒一會，小芳家就雞飛狗跳，小芳被她父母生拉硬拽，就要送上花轎。
就在這時，只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青光一閃，劍鋒就斬斷了小芳身上的繩索，勒馬止步，激起陣陣灰塵。
等灰塵散去，小芳已經不見蹤影，小芳家人只能對著那兩人一馬的背影失聲痛罵。
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