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控制
附近無關的人員很快被疏散。
接連發生的幾樁命案，讓張金南的白髮短短几日就冒出來不少。
等到秦唐趕到時，法醫已經做了初步的鑑定工作。
“被割下頭顱與墜樓事件之間的間隔時間太短，屍體還需帶回去進一步解剖，才能給出確切的死因。”
“嗯。”張金南面色陰沉，當他看見秦唐時，就招呼著他。
“你來了？”
秦唐心裡隱隱不安，直到看見張金南戴著手套攤開掌心呈現的條狀東西時。
他也就明白了。
“這次，是從被害人身上找到的。”
“因為身上攜帶著證件，他們的身份已基本確認。據現場目擊的群眾說，死者陳卓當時從樓上跳下來，碰巧砸中了這位叫謝清元的年輕人。而當時，謝清元還沒有死……”
“有很大的可能，他是被別人砍了頭後才斷了氣的。”
“張局，兇手抓到了嗎？”秦唐感覺喉嚨乾澀，他戴上手套，蹲下身去掀開了白布一角檢視。
張金南站在他身邊，“抓到了，是一個叫劉博的男人。但是他神志不清怎麼問他也不說話。”
忽然，秦唐目光被定在了某處。
“這是什麼？”
斷頭屍體右手的旁邊，用血印下了一個類似「✓」的符號。
“據圍觀者說，那是謝清元在被砍頭之前沾了血寫下的。但具體是什麼意思，目前還不知道。”
“秦唐，你身邊有人認識這兩名死者嗎？”
蹲著的男人表情疑惑，但他心裡也是茫然難耐，於是問道：“張局為何這麼說？”
只因是明令禁止在執行公務的時候不得抽菸。
張金南又心煩臉色臭得厲害，他直勾勾看著秦唐的眼睛。
“前兩枚隨身碟指明是寄給你的，可這一枚隨身碟卻是出現在死者自已身上。你說是不是有可能，幕後者怕給你帶來麻煩，所以才又變了計劃？”
秦唐心中一顫。
確實，並非沒有這種可能。
但那個人到底是誰？
他做這一切又究竟是想如何？
腦海中將從小認識的同學，朋友，甚至是朋友的朋友都過了一遍。
他依舊想不出誰會是這個「變態」。
正當他想說什麼卻還未開口的時候，一名負責搜查的警員走了過來。
“張局，從劉博褲子口袋中搜出來一個被拆了的快遞袋，上面……”
張金南接過來一看，眼下側肌肉不自覺的就抖動起來。
「收件人：丁程。聯絡電話：186××××2601。地址：××省A市××路公安局。」
“？”
怎麼可能。
莫非大家的資訊都被這人掌控著？
可「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翻看著那個快遞包裝，他注意到裡面似乎還有什麼，指尖探進去，就取出來了一張暗灰色帶字的小卡片。
上面印著紅字：「2\/50」
“這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念出了聲。
秦唐愣了一下，他明顯記得之前寄給自已的盒子裡沒有這種東西。
“我有種不好的直覺。”他說道，“這幾起案子，會不會還只是個開頭？”
“你是指殺人預告？”
“三個隨身碟，還有就目前出現的卡片來說的話，不排除這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張金南又看了一眼那個數字。
“秦唐，隨身碟這個案子我暫時打算交給二隊他們處理。你有什麼想法嗎？”
聽到如此安排，秦唐倒沒有意外。
這隨身碟剛開始是寄給他的。
出於某種角度來說，他被認為是要避避嫌也在情理中。
“我聽張局安排。”他點頭認可，但心裡始終無法將這事情放下。
孕婦自掏嬰兒死亡案，還有第二枚隨身碟後的男子居家斷舌割腕案，以及這一次的大廈墜樓持斧砍頭案。
死者由一人變成了多人。
若不是有著三枚「隨身碟」的關聯，大機率不會有人將他們聯絡到一起！
這幾天他著手參與了前兩起案子的調查，現場都被清理得很乾淨，除了死者留下的痕跡並無其他。
詭異的是……
第二名死者是在家中遇害的。
那人的門前安了監控，可調查過後，竟未發現有其他人出入！
隨身碟裡面錄製的「遊戲片段」零碎的呈現在腦海當中。
受害者均「死」過兩次。
一次是在錄影投票之後，一次是在現實生活中。
可死法卻有所不同！
再從案發現場的勘測和屍體解剖的結果來看，完全沒有第三人出現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
即便是再不合理。
手段再殘忍。
綜合考慮，大機率會給出個他們是自殺的結論。
但是這也太不正常了。
除非是極端的精神病患者，或是被什麼強行控制，否則一個正常人就算是有輕生的念頭，也不可能折磨自已至死。
大概是想起了什麼。
“張局，我覺得可以從他們共同參與過的活動入手。”他沒忍住提議道。
張金南正跟刑警支隊二隊長曹也說話，遂反應了一下。
“什麼？”
“我的想法是，目前幾名死者的舉止都像是經受洗腦被人控制了。所以……”
“行。這幾天你也辛苦了，通宵加點的熬夜查案子，身體遭不住的。先回去休息吧，有什麼明天再說。”張金南原本以為這隨身碟跟秦唐脫不了干係，所以才把他叫來。
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
事態性質更加惡劣。
那個背後的個人或團體，針對挑釁的或許是整個警局！
秦唐並未拒絕。
他點頭後就轉身匆匆離去。
十幾分鍾後。
他託人找到那個已經被歸為「證物」的快遞盒，可裡面空無一物。
用手機燈一照。
兩個盒子裡卻分別印著米粒大小，紅色且相同的數字。
「1\/50」！
“……”
他記得。
之前是沒有的。
……
晚上九點。
天林壹號莊園。
極致奢華寬敞的客廳內，十餘位阿姨正有序端盤上菜。
林易被管家領著，由封年推著輪椅，穿過了花園來到了一間主廳。
推開門的瞬間。
裡面的人笑意盈盈的上前打著招呼。
“小易，你終於回來了。你爸都等你半天了，就等著你開飯呢！”
抬眸看著那個穿著紅裙，妝容精緻帶著幾分魅感的女人。
林易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
秦唐跟他說過，這幾年裡，女人幾乎把持了林氏半成以上的股權。
林述章對她有求必應。
這個家……
早就不是從前的那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