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操控
省公安廳。
秦唐幾乎難以用任何言語詞彙來形容剛才所看見的一幕。
他心中十分忐忑的跟在張金南身後。
到底是誰寄的這個隨身碟？
正想著，兩人都走進了一間會議室，他順手把門關上，張金南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那個隨身碟的收件人明確寫的是你？”
“嗯。”
“秦唐，這在你認識的人當中，你覺得誰有可能做這件事？”
秦唐早在拿到這東西的時候就在腦海中搜尋了半天，他只能搖搖頭。
“張廳，我不知道。”
打量著眼前人不像是有所隱瞞的樣子。
張金南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問，“這東西從哪裡寄來的？”
“上面的地址好像是，本市城南街道那邊的一家包裹驛站。”
“有來處就不難查。”張金南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聽到到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走過去把門開啟。
“曹也，丁程，你倆帶一隊人去趟影片裡說的那幾個地方，如果情況屬實，先將這四人抓起來。另外……”
“小謝，你按照快遞上的地址去調取一下附近監控，看看到底是誰寄出的這個隨身碟。剩下的人，都進來開會。”
秦唐不顧動靜，低頭走神回想著剛才畫面中的場景。
他總感覺那名小女孩很奇怪。
從走路的姿勢，到枯瘦的四肢，僵硬的五官，以及她古怪的行為。
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反而更像……
一具被操控的屍體。
可是。
他立刻打消了這種想法。
即便是「被操控」，那也應該哪個變態給女孩服用了某種致幻的藥物，才導致她做出這種可怕的行為。
可女孩最後究竟消失到哪裡去了？
雖說看起來是鑽入了女人腹中，那鼓起肚子確實也動了動。
但是絕不可能！
除非掏空肉骨只剩皮囊相裹，正常的情況下，腹體中要容納下一米高的小孩，肚子早就被撐破擠裂了。
他越想越覺得身上發寒。
開會期間，張金南又將影片放了一遍，這一次，他近乎是逐幀去分析。
這個開頭客套寒暄，畫面中原本幾人看起來像是來參與一場遊戲，可內容卻並不完全連貫的影片，讓會議室內每位警官都眉間緊皺，如烏雲籠罩。
……
L.七號探案館。
古代庭院似的大廳裝修風格，兩名女孩駐足稱歎。
“你好，請問這裡是劇本殺推理館嗎？”
進門之後，紅裙女孩眼四下打量，卻只見一個低頭看書的少年，還有那腳邊趴著的三隻胖貓。
林易合書抬眸，笑容溫和，“是的。兩位有預約嗎？”
“預約？”
“嗯。”
“那個，必須要提前預約才能玩兒是嗎？我們可以現付錢的。”
林易神色有些無奈，“不好意思，只是近幾日的主題房間都被預訂了，所以……”
「拒絕的態度」十分明顯。
“那我們可以在這裡坐一會兒嗎？”紅裙女生對著這張好看得沒有天理的臉，不想輕易放過。
“腿都走酸了。”她推了推胳膊，示意旁邊的女孩也表個態。
然而另一個女生此刻卻默不作聲，耳根紅了半截。
林易禮貌回應，“當然。”
本想繼續再看會書，但熾熱的目光讓他有些不自在，於是又抬頭說道。
“那邊有一次性水杯，兩位可以接點水喝。”
被如此刻意的提醒後，兩個女孩也回過神來。
“嗯。”
兩個小時過去。
大概是暴雨已停，商場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林易終於將一本經濟類書籍的最後幾頁翻完後，抬頭看了看外面。
見有機會搭訕。
花痴的盯著林易看了許久的紅裙女孩來了精神。
她深吸一口氣，隨後站起搖曳著身姿走了過去。
“小哥哥，可以加個微信嗎？”
大抵是仗著自有幾分姿色，她落落大方的坐在了林易對面。
一隻貓縱身輕躍，同樣也落在林易身前的位置趴下。
“抱歉，不太方便。”男人輕撫貓頭，再次溫柔拒絕。
“那要怎麼預約你們這裡的主題房啊？可以選本嗎？”
林易目光這才落到她的身上，“四天後有一場我主持的局，還差兩個人。”
女生一聽。
這不明擺著的「邀約」嗎？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
她立刻心領神會，“正好，我跟我閨蜜那日都有空，可以把這個位置留給我們嗎？”
“好啊。”
得到了回應。
女生心跳如小鹿亂撞。
林易又道：“四天後，下午三點，我在這裡等你們。”
“嗯！”
又聊了幾句，女生留下了兩人的電話，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只不過走的時候……
她總覺得這家店哪裡奇怪。
對了。
好像沒有收款碼！
整個店內包括前臺，一張碼也沒有，還真是跟去過的其他推理館不太一樣。
但這家店明晃晃的開在了商場……
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乘坐弧形扶梯下去的時候，她又往那家店的方向看去。
“向晚晴，這麼捨不得那位帥哥呢？”旁邊的女孩調侃道。
“嘁，說什麼呢。”
她收回目光嬉笑聊起天來。
探案館內。
林易看著門外時不時路過的行人，眸中意味不明。
“主人不會見這兩位姑娘長得好看，就心軟了吧？”
幽深的廊道里，款款走出來一名前凸後翹，簪釵盤著頭髮，穿著簇花藍底修身旗袍的高個女人。
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神態動作如傀儡般笨拙僵硬的人。
林易垂眸看貓，“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她們所結下的因果，不是我能干涉，也不是我能阻止的。”
“明明看著不過二十出頭，說話卻像個老和尚一樣無趣！”女人自上而下打量著他。
林易並不在意，只問，“影片錄好的嗎？”
“依主人的吩咐，已經讓小玥爾寄出去了。”
女人說完後往椅子上一靠，對著其身後站得筆直，眼瞳無神的六人輕吹了一下。
那些人便如常人一般走出了大廳。
只不過。
他們不與任何人交流。
像是在夢遊一般。
“主人，我有一事想問。”
“嗯？”
“那位叫秦唐的警官是你什麼人啊？”
林易當真想了想，壞笑了一下，“什麼人。或許……”
“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還能夠相信的朋友。”
“朋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