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衡藉著月光,仔細著打量著面前的人兒。

少女約二八年華,臉型並非美人標準的鵝蛋臉,而是清麗脫俗的瓜子臉,僅看眉眼,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家碧玉。

然而翹挺且線條流暢的鼻樑下,那一張飽滿豐潤,不畫自紅的唇,實在引人無限遐想。

喻希也被面前人的容貌驚住了。

不同於她從前在校園裡多見的陽光開朗的帥氣少年,面前的人如清晨薄霧,林中霜雪,眼型並不狹長,而微微有些圓,睫毛濃密但並不長,看上去還有幾分楚楚可憐。

出賣他的是眼神。如果這雙眼睛做委屈可憐狀,不知有多少女子要為其動了憐愛之心;可他的眼神卻泠泠如星,好像缺失了情感。

像是...喻希搜腸刮肚地想怎樣才能形容面前的男人。

像是深淵裡開出的一朵純白的荼蘼花,而且看起來還是朵食人花。

即使秀色可餐,喻希還是強迫自已清醒過來。

看起來就很危險的神秘人,自已現在可招惹不起。

僵持了好幾分鐘,終於還是符衡先開了口。

“我是符衡,你有空跟我去見一下師父。”

喻希根本不想說話,心裡翻了個白眼,準備等他解釋是怎麼個事兒再直接拒絕然後回去睡覺。

又過了一分鐘,喻希終於忍不住問:“然後呢?”

符衡疑惑地看向她,道:“什麼然後?”

喻希更疑惑道:“你是誰,你師父是誰,找我幹嘛,為什麼要去見他?這些你不告訴我嗎?”

符衡“哦”了一聲,簡短地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師父讓我在京城找一個叫喻希的人。”

符衡思量了一會兒,似是怕喻希不相信,又掏出一個錦囊。

“師父說這裡有顆丹藥,可以幫你增強一下體質,是送你的見面禮。”

符衡沒等喻希說話,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丸藥塞進了喻希嘴裡。

喻希急得要吐出來,卻不知那丹藥入口即化,喻希下意識嚥了口水,丸藥就在她嘴裡消失了。

“你!”喻希氣得要哭出來。

這人是不是有病!!!誰知道這是不是毒藥啊!!!

“你我素昧平生,你這樣不講禮貌,強人所難,給我餵了這種奇怪的東西,還讓我去跟你見師父,見你個棒槌!”

符衡聞言皺著眉頭。師父沒告訴他,別人不願意去怎麼辦啊。

師父又說要活口,不然直接殺了帶個屍體上去也能交差。

符衡想到上次惹師父生氣,半個月沒吃上杏仁豆腐,眼睛裡迸發出的殺意又收了回去。

他只得耐心道:“這是師父給的好東西,他一共就給我吃過三顆,是有助於修行的。”

喻希眼睛一橫,怒火併未消退,此時她都後悔之前居然會覺得這個人好看。

簡直是人醜心也醜的大壞人!

“那你這樣不由分說就讓我吃進去,你起碼也要尊重別人的意見吧!”

符衡覺得自已耐心即將告罄,忍耐著道:“師父就是這樣餵我的,我也是這樣喂赤豚的。”

聽這描述,難道這個人空長了一張臉蛋,結果好像不知事一樣,情商低得離譜。

喻希氣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得咬牙切齒地問道:“赤豚又是哪位?”

提到赤豚,符衡反而沒有不耐煩了,對喻希有些改觀,甚至露出了一分冰雪消融般的笑意,緩緩回應道:“是我的好朋友。”

喻希明瞭:原來是一個不著調的師父教出來這個不著調的徒弟和他的朋友。

可是找自已幹什麼?

把女大學生賣入深山?

符衡還想著趕緊完成任務,問道:“可以啟程了嗎?”

喻希此刻也明白這人好像對為人處世一竅不通,自已說什麼怕是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於是儘可能解釋得清楚明白:“且不說今天已經很晚了,你我素不相識,我現在並不相信你和你所謂的師父,不可能去跟你見他。這裡是我的家,有我的親人陪伴,我也不能貿然跟你出去,這樣他們會擔心我。”

符衡似懂非懂,道:“那明天走吧。”

喻希哭笑不得,有意告訴他自已明天也不可能走,但想到跟他這樣的人解釋太麻煩,索性明天再說吧。

也不管符衡有沒有睡覺的地方,喻希徑直扶起頌兒,二人一起進了裡屋。

符衡一個閃身躍在房頂,看見喻希進去睡覺了之後,大搖大擺地翻進偏房,直接以此為宿了。

————————————————

與往日不同,今日街頭巷尾的茶館小攤都人聲鼎沸。

幾乎所有空閒坐下來的人都在談論一個人——喻希。

從喻希的母親謝氏開始,說那謝氏不管不顧,下嫁一介毫無靈力的平民喻文驍,以至於大女兒自出生開始便靈力低微,雖為郡主之女,卻並不尊貴;小女兒雖於修煉頗有穎悟,然年歲尚小,實力也不足以幫助謝氏庇護喻府上下。

可惜歲盈郡主當年也是冠絕京城的言靈天才,現在所誕之女不過爾爾。

再說到喻希痴戀忠勇伯世子沈益。

那沈益世子容貌俊逸,修煉天賦算是新一代翹楚,言靈能力是僅次於宗室皇族之嗣的,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喻希這個言靈草包。

故而喻希數載愛慕,甚至發了言靈誓,也沒能動搖那沈世子的心。

誰知一朝落水,這位喻大小姐竟如同變了一個人,於昨日白羽書院下學之際,在長街當眾與沈益世子對上,竟絲毫不落下風,甚至打敗了他!

這簡直是奇談中的奇談。

無他,唯有修煉言靈之人,由來都是以天賦決定的。

天賦高,便可呼風喚雨;

天賦低,便只俯首稱臣。

而喻希這個公認的言靈廢柴,若不是有一個歲盈郡主這樣的母親,也只比一般百姓好上那麼一些罷了。

而她竟然不靠修煉體術,僅靠言靈就把沈益打到吐血,這如何不令人震驚!

震驚之餘,不由得心思活泛起來。

喻希這樣一個原先的言靈廢柴,短短時間實力就如此突飛猛進,甚至連沈世子都不是對手。

在這個言靈為上的世界,這樣的事情如何不讓人瘋狂。

又將會有多少人去盯著喻希的一舉一動,看看有什麼可以提升自已天賦,洗髓伐骨的途徑。

誰不想變成人上人呢?

喻希絲毫不知,自已打敗沈益的對決,將會成為整個大陸風雲變幻的開端,這也是後話了。

此刻,喻希還在頭疼怎樣才能把符衡這尊大神送走。

天知道喻希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符衡居然就睡在她院子裡的偏房,心裡有多崩潰!

她也不好告訴頌兒,只能自已認命地幫忙多拿一些食物在院裡吃。

喻希好言好語勸了,也惡聲惡氣趕了,符衡愣是沒有要走的樣子。

而且她發現符衡總是露出一種想把她打暈帶走的眼神。

喻希根據昨天的反應,揣摩著道:“你可不能強行把我擄走。假如有一天也有人強行把你的師父和赤豚擄走,你難道不會難過嗎?”

符衡仔細想了一下這種可能性,道:“不太可能,我會把他們都殺了。”

喻希苦口婆心:“對啊,你有這個實力,但是假如有比你更強的人擄走他們,你的親人不給你留下隻言片語,你不會焦急嗎?你要是無緣無故把我帶走了,我的母親和妹妹也會心疼著急的。”

要不是現在自已明顯感覺打不過這個男人,她高低得把他丟出去,怎麼可能會跟他耐心講道理。

只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現在看來提到他的師父和那位朋友赤豚是有用的,他看起來壓迫感弱了不少。

終於,在長達一個時辰的勸說後,符衡鬆口:“我會等到你願意和我走的。”

喻希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又補充道:“但我會日日看著你。”

喻希還沒揚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

自已怎麼就碰上這麼離大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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