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丞相回家後,匆匆忙忙寫了一封信送到溫嬪手中,大致意思是:

(女兒啊,不是父親不疼愛你啊!實在是太后逼迫得緊,這才書信一封勸告於你,望你在宮中謹言慎行,伺候好太后跟皇上,溫家不求你能出人頭地,但求你能平安順遂,不連累家人。切勿與太后或皇上起衝突,若是起了衝突,也可自行了解,不用徵求我的意見。為父的意見,永遠只有一條:為了溫家,為了溫家的祖宗十八代,捨身就義,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後面的,溫酒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個渣爹,還真是渣得離譜,字字句句不離——別連累溫家!實在不行自殺得了!

好歹也是他的女兒,怎麼在他眼裡命就這麼不值錢了。

這倒黴催的炮灰女配,真是又憋屈又可憐。

閒著無聊,癱瘓謝鈺又不在身邊,溫酒總覺得這偌大的落蕊閣空洞洞的像一個牢籠。便差了玉蘭玉竹跟著,去往養心殿。

一路上,溫酒對於兩人為什麼會成為宮女特別好奇。

“這皇宮如同一個大鳥籠,裡面的人渴望自由,想出去。外面的人卻擠破頭的往裡鑽。你們說說,你們為何?”

玉蘭玉竹雖是宮女,卻是福臨公公從宮外挑的,身世清白無牽掛,見溫酒問起原由,二人便敞開了話匣子,沒有之前的拘束與不適。

“回娘娘,奴婢從小在明月寺長大,進宮也是為了換多些銀子給師太,養育弟弟妹妹們。”

溫酒聽得入神,還未穿來之前,她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她也有一群可愛的弟弟妹妹,她也曾拼命賺錢給他們。

想得入神,溫酒走著走著就撞到一個堅實的胸膛。

“哎呀!”

還未來得及回身,溫酒就被宸王伸手扶住,男人清冷寒威,長身玉立,僅視線下的冷月灰雲紋捲袖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待後面的侍衛匆忙上前詢問道,“王爺,您沒事吧?”,溫酒才冷不防的從對方的懷抱抽離。

王爺?

宸王?

書中的他,可是盛京的頭號美男子,毫不誇張的說,盛京凡是還能動的女子,誰都想進宸王府,哪怕是遠遠看一眼都足夠為他死去活來。

帶著好奇,溫酒毫不掩飾的盯著宸王看。

就在幾秒鐘後,她得出一個結論:怪不得《穿書之誰也別想跑》中,馬翠花對宸王一見鍾情,甘願為他赴湯蹈火……原來,這宸王這麼帥,換她,她也願意啊!!!

“溫嬪?!!可是哪裡有傷到?”

一個溫潤如玉,又清風幽谷的聲音傳來,將溫酒拉回現實。

“額,嗯嗯,,沒事!”

溫酒急忙從宸王懷中掙脫。

見她如小兔子一般靈動的眸子,波光瀲灩,害怕中又多著幾分好奇,宸王不免沉聲一笑。

這一笑,不得了了,簡直春風一笑百媚生,堪比妖孽,將人溺進他那一抹微笑中。

以至於,良久她都未能發現宸王眸子裡一閃即逝的陰鷙。

許是有意逗弄溫酒,又或是故意而為之,總之他看著溫酒的目光帶著幾分玩味。

隨後,他將身上的玉佩取下來,送給溫酒,“宮中危機四伏,若遇危險,拿著玉佩來找我!”

溫酒鬼使神差的接過玉佩,仍舊為對方的美色所臣服。以至於道謝都不曾說一聲,直至人走遠了,她才在玉蘭玉竹的呼喊聲中清醒。

這一清醒,差點沒把溫酒嚇趴。

“你們怎麼不攔著我,我都把咱仨的命給交代出去了。”

握著通體紅潤的赤血玉,連連後怕,她這是被宸王用美色給收買了,還給她送了一個定時炸彈。這隨身玉佩,象徵身份,若是被太后逮到,是要被抓去浸豬籠的。且丟也丟不得,若是被宸王發現她收了他的玉佩,還要與他作對,下一次刺殺的就是她了。

懷著忐忑不安,幾人來到養心殿。

福臨公公見她臉色不怎麼好,便猜到她定是遇到宸王了。

將人迎進去後,也沒戳破。

“溫嬪,陛下已等候多時,請進吧!”

見到謝鈺後,溫酒試探道:“宸王來找你有什麼事?”

謝鈺揉了揉疼痛難忍的眉心,雙眸緊閉,意味不明。

末了,淡淡回了一句,“沒什麼,來看我還能活多久。”

情緒不明,但能探尋些失落來。

溫酒上前安慰,“嗐!他就是故意來膈應你的,可不能讓他如願了!”

“你見到他了?”

謝鈺不答反問。

溫酒不知二人說了什麼,掐頭去尾道,“嗐,遇到,行了個禮,也沒說什麼。”

謝鈺眸色晦暗不明,這句話他聽了去,倒是像極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既然溫酒不想說,他也沒問。

兩人就這樣各懷鬼胎。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謝鈺仰臥著,有些無奈又好奇。

溫酒這才想起來此的目的,“就是無聊,想著你應該也是,便過來陪你聊聊天。”

“我們來下五子棋吧!”

謝鈺命人端來圍棋,開始下棋。

溫酒回想方才遇到宸王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沒等她問,謝鈺就先發問:

“宸王收買你呢??”

當謝鈺問出這句話,她才後知後覺,心下咒罵宸王真不是東西,居然對她使了離間計。隨後,她趕忙解釋道:

“他拿玉佩收買我,但是,你不覺得他在養心殿外故意這麼做,是有目的的?”

話落,她將赤血玉拿出來,放到棋盤上。

謝鈺點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你也不是太傻。”

聞言,溫酒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嗐,好歹我也是看過這本書的。咱們可是革命戰線同盟,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說完,溫酒心虛的看了謝鈺一眼。

謝鈺面無表情,只是沉醉的下棋。

溫酒像吃了屎一樣,十分不自在,自已彷彿在謝鈺眼下,被扒了個精光。

“你輸了!”

聞言,溫酒垂眸,看到自已的黑子,已經沒了,心不在焉的擺手道:“不玩了,玩不過你!”

“這麼快就認輸呢?”

謝鈺依舊面無表情,甚至話中探尋不到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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