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開了，方凝一邊開門一邊問，“好，我知道了，你脖子的檢查結果怎麼樣？”
“挺好的，一點事沒有，我剛還吃了麻辣小龍蝦，喝了啤酒，那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行，那你來我家還是回你家？”
“我…回家吧，明天去找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嗯嗯，掛啦！”
把手機揣兜裡，陸璃後知後覺，方凝怎麼知道是她的脖子，走的時候明明說的是陪江澤。
——
方凝回家後，外婆還沒回來，她走到臥室關上門，無力的躺在床上，腦子裡一片亂糟糟。
她記得之前問過外婆關於媽媽的事情，外婆怎麼回答的？
“你媽媽她…生病離開了。”
方凝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裡，總覺得外婆有事瞞著她，而且這件事肯定跟媽媽的死有關。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響動，接著是外婆的聲音：“小凝，我回來了。”
方凝趕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頭髮，走出房間。
外婆看到她，關切地問：“怎麼了，小凝？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方凝搖搖頭，“外婆，我沒事，只是……我想知道更多關於媽媽的事情。”
外婆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支吾著說：“你媽媽……她已經去世了，你就別再想了。”
方凝緊緊盯著外婆的眼睛，明顯不相信，“外婆，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我已經長大了，有權利知道真相。”
外婆嘆了口氣，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好吧，小凝，其實你媽媽的死並不是因為生病……”
“而是被人販子抓走，後來警方趕到的時候，你媽媽已經……”外婆忍不住哭了出來，淚眼模糊，即使已經過去了十年。
方凝呆呆地站在那裡，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眼淚如絲線般慢慢滑過臉頰，留下一道晶瑩的淚痕。
她一直以為媽媽是因病去世，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
“那……人販子抓到了嗎？”方凝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外婆搖了搖頭，眼睛裡滿是痛苦，“當時場面很混亂，人販子跑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訊息。”
“為什麼之前要騙我說是生病？”方凝哽咽著問道。
“我怕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實話，”外婆握住方凝的手，輕輕說道，“小凝，你媽媽是個很善良的人，她一定不希望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那媽媽是什麼時候去世的？”方凝追問道。
“十年前，那時候你13歲。”
“13歲？那時候都上初中了，可我為什麼一點記憶也沒有？”
外婆猶豫了一秒，心裡不由得一緊，但還是強裝鎮定，不讓方凝感覺到任何異常，“可能是傷心過度導致的，當時你知道這個訊息，直接哭暈過去，我們趕緊把你送到醫院，醒來之後就沒有記憶了，整個人變得無精打采，不說話也不睡覺，問過醫生，說是心理問題，需要帶你散散心，換個環境也許會更好。”
“換個環境？所以我們之前不在豐城？”
“當然不在，我們家在雨城。”
“雨城……”方凝呢喃著，若有所思，腦海裡不由得想到黎錦熙，他就是雨城人。
“外婆，我想回雨城看看。”方凝堅定地說。
外婆看著方凝，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小凝，回去可以，但是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方凝點點頭，“放心吧外婆，我知道分寸，對了外婆，黎錦熙，你認識嗎？”
“黎錦熙？”外婆眼睛一亮，“黎家那小子，當然認識啊，你倆一個大院裡長大的，天天膩歪在一起，你要不說我都快忘了，咱們已經離開雨城十年了。”
“原來我和他，真的從小就認識啊……”方凝輕聲道。
怪不得他第一次介紹自已的時候，著重強調，“他是雨城的黎錦熙。”
“是啊，你們倆人……”外婆停頓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看著方凝，疑惑中帶著一些緊張，“你怎麼知道黎家那小子的？那是你13歲之前的記憶，你……想起來了？”
“沒有啊。”
方凝沒有告訴外婆，其實她已經讓心理醫生用催眠來找自已的記憶。
聽到那三個字，外婆頓時鬆了口氣，聽著方凝繼續道，“我們上次去野外訓練，學校調來兩位隨行醫生，其中一個就叫黎錦熙。”
“哦，是這樣~”
外婆很怕方凝再問些別的什麼，她是真的快裝不下去了，努力想著怎麼轉移話題。
“誒，陸璃呢？你怎麼自已一個人在家？”
“陸璃，她回家了。”
“回家了，她爸媽出差回來了？”
“對，但是她…媽回來了，她爸還沒回來。”
方凝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外婆點點頭，表示信了。
“那今天晚上就咱祖孫倆吃，”說罷，外婆就起身去廚房準備做飯，“嚐嚐陸璃從她奶奶家帶來的綠色蔬菜，還有土特產！”
“好~”
——
晚飯後，方凝幫外婆一起收拾餐桌，碗筷還是外婆洗，整理完後兩人下樓在小區裡溜達，聽著廣場舞的聲音，外婆不由自主的想起身活動活動，可方凝不想去，於是就坐在長椅上看著她們跳廣場舞。
看著外婆高興的扭來扭去，動作還挺標準，時不時和她對視，外婆都得意一笑，一臉驕傲。
這時候她不禁想到袁博文，因為受傷原因不能參加高強度的抓鋪行動，從特警變成民警，那他受傷的時間是什麼時候？
該不會也是十年前吧？
如果真的是十年前，那他和媽媽的死有沒有關係？
從情感角度，她不應該這樣想，可理智告訴她，應該深挖。
外婆說，當警察衝進去的時候，媽媽就已經……那衝進去的警察是誰？會是他嗎？
那天新聞上提到關於人販子的事情，外婆的情緒很激動，對袁博文的態度也突然轉變，當時沒在意，現在仔細一想，語氣中充滿了埋怨，但到底是自已女婿，還夾雜著心疼。
這麼多疑惑點都在方凝的腦海裡盤旋，她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
第二天吃過早飯，陸璃就來找方凝，後面還跟著江澤、白婉婉和申佳雪。
“你們怎麼都來了？”方凝拿著水杯接水。
“因為我們要一起出去啊~”白婉婉一臉激動，“就順道過來了。”
“去哪兒啊準備？”
“去爬山！”陸璃開心的說，“我查了天氣，今天溫度適宜，適合爬山，我還帶了一些零食，水啊之類的，還有雨傘，反正該帶的都帶了。”
“這麼早就準備好了？什麼時候買的？”申佳雪好奇。
“昨天晚上，趁著江澤有車，不用白不用。”
“江澤？”白婉婉好像吃到了什麼大瓜，“你倆昨天晚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