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北宸冷眼地看了林凱手上的槍,說道:“你想殺我?”
林凱何止是想殺他,還想削他的骨,剝他的肉,也難解他昨晚所受的屈辱。
他惡狠狠地瞪著他問道:“說,你到底是誰?“
男人似乎根本就不怕他手上的手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他淡然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叫君北宸。”
“你放屁,我查過了,叫君北宸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還想狡辯?”
君北宸笑道:“我不用你們現在的身份證,你當然查不到。”
“你……”
林凱沒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不用身份證的人,難道這個人是一個有罪潛逃的殺人犯?
林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握住手槍的手更加謹慎,問道:“說?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君北宸說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因為這裡是我家,我不在這裡,那我應該在哪裡?”
你家?他是上一個業主的?
林凱警告道:“我現在告訴你,你的房子已經轉賣給我了,從今天開始,這棟別墅歸我所有,房產證上的名字是我的。”
君北宸伸手撥開對著自已的手槍:“阿凱,只要你願意,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這個男人三番五次的挑釁他的底線,林凱再次用槍指著他,怒道:“別動,別以為我不敢開槍傷你,單憑你昨晚對我乾的事,就夠你進去蹲監牢了。”
他繼續道:“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你一次。昨晚,就當是被狗啃了。你走吧,以後,你不要再來了。”
君北宸邪魅的唇僵住了,面容冷凝,周圍的氣溫一下降了好幾度,他一字一句地重複他的話:“就當是被狗啃了?”
君北宸一步一步地向著林凱靠近,如同主宰命運的魔君,地獄裡的修羅一般,眸子裡帶著毀天滅地的能力。
林凱不知為何,心臟驟然加快,不知不覺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到臺桌上。
他吸了吸口氣,假裝鎮定道:“站住,你再敢往前一步,我就真的開槍了。”
媽的,被幹的人是他好嗎?
沒有追究你責任,沒有起訴你,沒有找你要賠償,你還不懂得偷笑,竟還嫌棄他說話難聽了?
君北宸看著林凱拿槍的手微微抖動,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潭千年寒冰,聲音冷清悽慘:“好啊,你開槍啊,我滿足你。”
“你別激我。”
君北宸握住他的手,幫助他用槍指在自已的胸口上,快速地扣了兩下。
“怦怦”的兩聲槍響,在深夜中格外清晰,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沉睡在夢中,一定是聽不見的。
林凱傻眼了,沒見過這麼笨的人,竟然向自已身上開槍。
他慌忙丟下手槍,上前撩開君北宸胸口的衣服,檢查他的傷口,一邊擔憂地問道:“你還好嗎?別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君北宸紅唇勾起:“你在關心我?”
下一秒,他便看見眼前的人嚇得臉色煞白,嘴裡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對著你開槍了的,傷口呢?血呢?”
林凱看著地上的兩個子彈頭,再看看眼前這個毫髮無損的人,難道是他打偏了?他眼花了?
人沒受傷就好,本應高興的。
但林凱就是覺得剛才發生的事十分詭異,現實中不可能是這樣的,他對自已的槍法還是很自信的。
這麼近的距離,怎麼會沒被打中呢?還是槍頭抵著他胸口開的槍。
林凱猛然醒來,對上君北宸的視線,他的面板依然是很白很白,林凱顫抖著聲音,失聲問道:“你是鬼?”
君北宸看著他驚恐不安的情緒,臉上的笑容收起,問道:“你不是,不怕嗎?”
他剛才在角落邊陪著他看電影,那時,這人的膽子不是挺大的麼?
林凱始終堅信世上不可能有鬼,即便剛才發生的事情難以用科學解釋,也絕對無法撼動他的這一信念。
人就是這樣,有了疑問,就喜歡去追求真相。
他要證實剛才所發生的事都是假的,他要證明自已堅信的事才是真實的。
林凱撿起地上的手槍,悄悄將裡面的子彈拿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他忽然對著君北宸的腦袋開了兩槍。
讓他沒想到的是,君北宸的速度比他更快,條件反應地懸空避開。
林凱看著半空中,身穿古裝,一頭長髮飄逸的人,嗯,不是,是鬼,他雙眼一黑,雙腿一軟,當場就暈了過去。
君北宸在他沒倒地之前,身子瞬間移到他身邊,接住了他。
林凱感覺自已落入一個冰冷的懷抱裡,冷得他全身哆嗦,他潛意識的要醒過來。
這裡有鬼啊,他還不能暈在這裡,他還沒逃出去啊。
林凱極力地動了動眼皮,果然悠悠地醒來,第一眼便對上那張白得毫無血色的俊臉。
“你醒了?別害怕,我不會害你的……”
“啊……,鬼啊……”
林凱早已嚇得從君北宸的懷裡彈起,逃似的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阿凱,別走……”
後面的君北宸追到門口時,被一道金光給重重地甩了回來。
這個房間似乎是設了結界,把他永久的封印在這個臥室裡,讓他永遠不得離開。
他在視窗看著林凱跑得過快,摔了又爬起來,跑了沒兩步又摔跤,可是嚇得不輕。
君北宸閉上眼睛,臉頰上流下了深紅的兩條血淚:“阿凱,你已經把我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