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作?”段雲衣美眸一亮。

看著梁蕭突然奮筆疾書,妻子們相視一笑。

“還是那麼壞~”

梁蕭招來一名玄衛,將手書交付之後,叮囑道:“此事,順帶通知江南軍隊。”

玄衛領命離去。

第二天,京城的大週日報便釋出了關於梁蕭的宣告。

“帝君有言,他在布衣之時,曾鬱郁不得志,有好友三人:岑夫子,丹丘生,和一位古董商人,商人亦多有資助。帝君發跡之後,將諸多墨寶盡贈予彼。但市面上的帝君墨寶多系偽造,收藏者務必明辨,莫要受騙!”

訊息傳開之後,京城百姓無不驚訝。

岑夫子,丹丘生,因為一首《將進酒》,已廣為人知。

“古董商人又是何人??”

百姓紛紛猜測,在京城遍尋不得。

京城的古董商人們紛紛跑出來闢謠,生怕自己在天子腳下因為冒名頂替而獲罪。

人們對那位古董商人的存在越發好奇了!

“所以,那位古董商人手裡存了不少帝君的墨寶?隨便拿出一幅,都夠他吃一輩子了吧?”

“小了!你格局小了!這種墨寶萬金難求,他一個古董商人,缺這點錢?這可是帝君墨寶!”

……

大街小巷,到處都是關於古董商人來歷的議論之聲。

就連諸葛暉都不禁好奇,私下詢問梁蕭。

等梁蕭附耳低語,解釋之後,諸葛暉也哭笑不得。

他還是一如既往,出人意料!

“古董商人哥哥~”

西宮別苑裡,段雲袖趁著梁蕭輕撫自己孕肚的時候,抱著他的胳膊打趣。

梁蕭凝神看她。

即使身懷六甲,她依然萬分美豔。

她和自己的相遇,大周帝君的傳奇開端。

“小傢伙,以後為夫微服私訪,行走在外,總得有個化名,不如你取給一個?”梁蕭微笑道。

“我呀?”段雲袖美眸一亮,咯咯直笑。

她知道,他一向對自己萬分寵溺,讓自己為古董商人冠名,頗有儀式感。

江南富豪,未必比北方京城少,古董字畫,頗受歡迎。

一提前為微服私訪的身份埋好伏筆,別有深意。

“那就……”段雲袖略加思索,隨後哼哼道,“蕭清?如何?”

梁蕭雙眼一亮,稱讚道:“不錯不錯!這名字可男可女,既是我,又是你。我娘姓蕭,以蕭為姓,也可以大做文章。”

“聰明如我家雲袖寶貝!古董商人蕭清,就這麼定了!”

段雲袖一臉陶醉,偎依在他懷裡,萬分喜悅。

他甚至連行走在外都要帶著自己取的名字。

普天之下,除了姐妹們,還有誰能比自己更幸福呢?

不過,梁蕭並沒有向外界透露古董商人之名。

在交通並不發達的古代,訊息的傳播,風潮的興起,遠離中心之地就免不了存在滯後性。

帝君與古董商人之事,還未傳遍大江南北。

但隨著梁蕭去年大破北胡,今年橫掃大漠,封狼居胥,全軍凱旋,全國各地關於梁蕭真跡的傳聞,甚囂塵上。

大量偽造梁蕭筆跡的贗品,已經流傳到市場上,真假難辨。

人們當然對這些所謂“真跡”持懷疑態度。

在他們看來,那位偉大的帝君並不缺錢,又怎麼可能隨便賣自己的墨寶?

巴蜀,漢中

“怎麼連《滿江紅》都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哈麻皮!”

市面上出現了《滿江紅》的“真跡”,拿出真跡的古董商人,當場遭到憤怒的市民毆打,此事甚至鬧到衙門。

劍族大院。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星柔翻閱剛送到漢中的新一期《大周詩詞》,看到《滿江紅》,情不自禁唸了起來。

恍惚間,她彷彿置身於天江南岸。

那白衣元帥,少年英雄,頌文祭父,哀悼英烈,隨後下令出師。

先前的幾期報紙,詳細記錄了大軍出師前的場景,令觀者熱血沸騰,閱者心馳神往。

那時,若能隨他出徵,便是戰死沙場,也應此生無憾?

星柔如是想著,隨即搖頭嘆息。

他是劍族的敵人。

他越是建功立業,劍族越是感到芒刺在背。

如今的他,執掌天下兵馬,締造了無敵神話,已然不是劍族敢招惹的存在。

她甚至有些不敢去想。

其實,她的內心並不願意承認,自己似乎能明白,為何與自己亦敵亦友的公孫月能如此義無反顧,即使前途是身敗名裂,亦在所不惜。

她一度抗拒接種牛痘,但發現牛痘好了之後自己並未毀容,她的怨念早已煙消雲散了。

武王義莊不惜重金,免費支援全國百姓接種牛痘,錢當然不是大風颳來的,他和妻子們甚至帶頭接種。

人們都相信了,以他的行事風格,絕對不做無用之事。

所以,越來越多的人堅信,患過此病之後真能預防天花!

少女紅潤的兩腮微微鼓起,眼裡浮現幾分委屈。

“我,早晚也要找一個了不起的夫君!”

劍族聖女,二十五歲之後可以正常婚配。

若對方是當世英雄,又願意加入劍族,做劍族女婿,便可不計年齡。

但很快,原本豪情萬丈的少女,下巴無意識抵在光滑的石桌上,愁容滿面。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能接受自己輸給公孫月!

自己的夫君,又怎麼能輸給公孫月的夫君呢?

但要嫁給那個男人,是萬萬不行的……

就算真能嫁給他,自己也比公孫月晚了一步,終究還是輸了……

“真是氣人呀……”

院子外面,東野清月正和秦百里對飲。

面對這位大膽追逐自己到巴蜀的姑娘,秦百里自然不願辜負。

“百里哥哥,你說,星柔她整天待在院子裡,碎碎念些什麼吶?”東野清月的美眸裡盡是疑惑。

秦百里撇嘴道:“她是閒的,人一旦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

東野清月笑得前俯後仰。

她在江南時,也有類似的情況。

“你說誰閒的……”

耳畔傳來清冷的質問,讓秦百里渾身一震,立即起身,一臉鄭重。

“小妹,我說的是月憐……”

星柔只是白了他一眼,越發難過。

就在此時,劍子房從外面走了進來。

“柔兒,收拾收拾,咱們可以啟程了,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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