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千年沙塞斷飛翼

回憶襲來，是一座城的覆滅，一座城的木質化，綠意盎然下是森森白骨，最後變成了一片沙漠胡楊林。

時間拉回到一千年前，北宋時局動盪，趙宋朝廷結束了五代十國的分裂割據局面，實現了中國的區域性統一，建立了一個強盛繁榮的王朝。這一時期，經濟、文化、科技等方面都取得了很大的發展，出現了許多傑出的人物和成就。

然而，宋夏交界約幾百裡的瀚海，沒有河流湖泊，也沒有道路驛站，這是一片被詛咒的疆域。童謠口口相傳，“瀚海七百里，斥鹵枯澤。茫茫沙塞，千里而遙。瀚海之衝，斷飛翼之路”。

但是，早期這裡卻是一片繁榮的景象。宋朝為了防禦外敵入侵，在瀚海周邊屯田，設立州縣。古城周圍都是一望無際的黃沙和炙烤人心的烈日，而古城裡卻生機勃勃、花草茂盛，人們在這裡繁衍生息、卻無法離開。突然有一天，城裡藥鋪出現了一個怪人，面板褶皺有幹紋，遠看就像樹皮一樣粗糙，城裡所有的大夫會診也沒查出原因。後來，越來越多的“植物人”出現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面板慢慢泛綠，行動也越來越困難。有的一家人都感染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慢慢生根發芽。那段時間，人們經常一夜之間看到鄰居家院牆裡長出參天大樹，隨後就會有官府的人帶著大夫將這個院子查封，撒上石灰待統一焚燬。

街道上，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消失無蹤，只剩下少數匆匆趕路的行人。他們戴著口罩，臉上寫滿了擔憂和恐懼，腳步匆匆，生怕被瘟疫所侵襲。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氣味，那是病菌的味道，令人感到窒息和不適。

在疫區的村莊和城鎮裡，更是觸目驚心。病患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慢慢變綠，咳嗽不止，身體瘦弱不堪。他們的家人和朋友焦急地守在一旁，卻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親人在病痛中掙扎。有些村莊甚至因為疫病的肆虐而變成了空城，房屋空無一人，只有破敗的院落和淒涼的景象，而那幾棵參天的大樹卻綠的刺眼奪目。

那些負責救治病患的大夫們，英勇無畏，日夜奮戰在救治一線，不顧自身安危，盡全力救治病患。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焦慮，但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整個疫區被疫病所籠罩，在一片死寂和壓抑的氛圍之中，讓人無法呼吸。然而，就在這片絕望的土地上，人們依然懷抱著希望，期待著疫病的結束，期待著生命的重生。

趙世子到達的時候，整個城市已經淪為一片廢墟，除了滿城的綠意，沒有一絲生機，最後一波救援隊伍也倒在了城外，朝廷久久沒有收到回信，下令瀚海幾百裡內禁止通行。

趙世子深深的嘆息了一聲，變幻出法相，誦經禱告，幫助亡者的靈魂得到超度和冥福，也是上天對救治一線戰士的敬意和祝福。

道家信仰中，生死是自然迴圈的一部分，而度亡法事則是為了幫助亡者在死後安全地過渡到下一個世界。

隨著禱告聲響徹古城的每一個角落，城裡的樹木迅速枯萎，一片死寂，土地上也露出皚皚白骨。趙世子大手一揮，白骨全部化為粉末，閃著金光，慢慢向西方飄去，消散於天地之間。

城牆外最後到達的那波人剛剛變異，發出了嫩芽，趙世子一道金光掃去，瞬間枯萎。空中似乎飄蕩著一絲微弱的聲音，“我一定會回來的”。

趙世子冷冷一笑，灑下一滴楊枝甘露，塵封的沙漠古城長出了一棵胡楊樹，並迅速蔓延，絞殺著新長出來的嫩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