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我子孫何罪?你不仁不義,無辜枉殺,我已訴冤於上帝,請準來取你的性命”,厲鬼長髮垂地,以手擊胸,暴跳於地,身長高大,形狀非常恐怖,厲聲罵道。說罷,步步緊逼,雙手前伸,指甲和頭髮也瘋狂蔓延,窒息感撲面而來,將一個身著錦服的老頭子裹挾起來,面目猙獰。

“啊……”沐宛宛被驚醒。

“怎麼了,又做噩夢了嗎?”夏雨彤起身揉了揉眼睛,關心道。

“嗯,這個夢做了好幾天了,一直都是重複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暗示呢?”沐宛宛本就不是無神論者,再聯想起過年期間發生的事情,不得不聯想許多。

“別想了,要相信科學,哪有那麼多神秘力量”,夏雨彤笑嘻嘻的說道,突然畫風一轉,雙手合十,對著空氣一通亂拜,“如果有,就請幫我透過明天的開學測驗吧,拜託拜託啦”。然後混不吝的磕了幾下頭,滿意的躺下睡覺了,不一會兒就傳來了沉重的呼吸聲。

沐宛宛寵溺的笑了笑,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雨彤與她的成長環境截然不同,一家七口,六個人圍著她一個人轉。她的爸爸媽媽會花一個月的時間給她準備一個主題派對,會因為她的一個疑惑而準備材料做實驗。她的世界似乎沒法理解為什麼要沉迷於電腦、手機,明明有大把的戶外活動要去嘗試,大把的時光要去和家人享受。在愛裡長大的雨彤真誠、善良,聰明、勇敢,神經大條的雨彤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她的生活。

宿舍本來有四個人的,另外兩個人被大雪堵在了路上,聽說是大雪壓枝、損壞了好多電路,軌道對接也不暢通,好多高鐵都停運了,她們才不得不改簽綠皮火車返校,明天應該到了。但是,今晚就她們兩個人相依為命了,沐宛宛被驚醒後睡意全無,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沐宛宛起了個大早,反正也睡不著,索性繞著學校操場跑了幾圈,正巧趕上食堂剛出鍋的包子,皮薄肉嫩,咬一口,湯汁鮮美四溢,吃完順便給室友帶了幾份。剛回到宿舍樓下,就遇到了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婉清和佩蘭。

\"宛宛,剛跑完步呀。”向婉清打了個招呼,點頭示意。

沐宛宛笑著點點頭:“給你們帶的包子,趁熱吃。”

“謝謝宛宛,我都吃三頓泡麵了。”趙佩蘭一臉感激的看著宛宛,就差抱住她了。

一派祥和的氛圍,三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宿舍。

一進門,炸了。

“夏雨彤,弄啥嘞?”三個人異口同聲。

只見宿舍到處都貼滿了符紙,黃底紅字。真的是每一個角落都貼滿了,彷彿整個空間都被這些神秘的圖案包圍了。符紙上的字跡工整而神秘,彷彿蘊含著某種力量。它們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神秘和寧靜的氛圍。

“我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呀,你啥時候弄得?”沐宛宛問道。

“準備好幾天了,看你昨天又一晚上沒睡,就想著試試吧,你遇到的這事兒就邪乎的很,以邪治邪,說不定有效果呢?”夏雨彤撓了撓頭。

“您這真是小時候科學實驗做多了呀,別說,畫的還挺像。”向婉清算是聽明白了,不過這孩子從小培養的科學精神真是又讓她大開眼界了。很符合夏雨彤的人生格言,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一切都要去嘗試,再發表意見。

“彤彤,這個符不是你畫的吧,我們家旁邊有個寺廟,裡面的請的符紙跟這個有點像。”趙佩蘭疑惑地問道。

“蘭蘭,看來還是你識貨。前幾天你們都沒來,我一個人無聊,就去海邊的媽祖廟逛了逛,順便求的,一個特別帥氣的道士給我的,衝著顏值也得買呀。”夏雨彤兩眼放光。

其他三個人相視一笑,心想,“這個顏粉,哪天被賣了還給別人數錢,以後咱們仨要看緊點她。”三個人會意的點了點頭。

“那謝謝彤彤啦,幾個包子,聊表心意。”沐宛宛哄小孩兒似的,笑著說道,就差摸摸頭了。

“嗯啊,正好餓了。哇,是二樓最邊上那家的包子,好難買的。”說完,夏雨彤抱了抱沐宛宛。

“呀,有些人個把月沒見了也沒見抱一下。”向婉清酸溜溜的說。

“誰說的,看我給你們帶了啥。絲綢蘇州國際博覽會門票,一人一張,我費了好大勁才弄到的,棒不棒?”夏雨彤一邊吃著包子,一邊驕傲的昂起小腦袋。

向婉清實在繃不住了,笑出了聲,“瞧把你能耐的,真棒!”

“那可不。”夏雨彤秒接茬。

“可是彤彤,我們不在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呀,你一個無神論者都用上這些了。”趙佩蘭疑惑的問道。

“那你得問宛宛了。”說完安靜的開始吸包子裡的湯汁,真鮮呀。

三個人同時看向沐宛宛,等著。

沐宛宛一愣,面對三道熱切的目光,突然有一絲絲緊張,乾咳一聲:“你倆剛回來,把東西先放下來再說,不著急。”

十分鐘後。

三個人一人搬了一個小凳子,“說吧。”

“大概三天前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會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披頭散髮、捶胸頓足的厲鬼,撞破宮室大門,向一個錦衣華服的老人家索命。口中唸唸有詞,好像是殺了他的子孫。說完就一直追,老人家就一直跑,越來越近了,越來越緊張……然後我就醒了,太可怕了。”沐宛宛說完還有點害怕,額頭微微出汗。

“可不嘛,還會說夢話,但聽不清說啥。”夏雨彤補充道。

向婉清雙手握住了她,用眼神給她打氣,“我們都回來了,別怕。”

“嗯……”沐宛宛真的很感謝命運,讓她遇見了她們。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找不到自已的港灣。

“雨彤,佩蘭,從今天開始,我們仨晚上輪流陪著宛宛,有動靜馬上錄音。”向婉清說完去找錄音筆。

畢竟是十八九歲的孩子,玩性未消,一會兒就忘了噩夢的事兒。四個人一個多月沒見,約著去市裡逛逛。

沐宛宛因為生病,向婉清、趙佩蘭因為火車停運,都延遲了報到手續,上午她們仨報完到,上了一節《民族(民俗)服裝設計與服飾文化研究》的課程,就出發去市裡了。

幾個小時後,四人盡興而歸。

“逛吃逛吃,又是愉快的一天。”夏雨彤摸了摸自已的肚子,減肥大業中道而阻。

沐宛宛看到了她的小動作,說道:“要不咱們走回去,消消食?”

“我贊成。”夏雨彤立馬回應,正自責晚上吃太多了,愁著要怎麼加大運動量,把吃進去都消耗掉呢?

“可以。”向婉清一臉瞭然,看著雨彤笑了笑。

“那走吧。”趙佩蘭不知道發生了啥,不過想著正好可以省下打車錢了。

一行四人走在返校的大馬路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宿舍。路燈從前方射來,四個人的影子越拉越短,最後成了一個點,四個人的心也越拉越近。

洗漱完畢,向婉清率先說道:“既然是我提議的,那今天就由我陪著宛宛吧。”

“還是我來吧,你倆今天剛坐車回來,好好休息”,夏雨彤一拍胸脯,“放心吧。”

向婉清和趙佩蘭相視一笑,交換完意見,異口同聲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那我就謝謝大家了。”沐宛宛心裡暖暖的,充滿了力量,似乎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十一點,學校準時熄燈,大家都各自上床睡覺了。

夏雨彤和沐宛宛睡在一張床上,說著悄悄話,不一會兒都睡著了,沐宛宛又進入了夢鄉。

……

沐宛宛夢到了小時候,和爸爸媽媽一起在公園裡玩耍,天很藍、草很綠、點綴著幾朵小紅花,陽光裡都是青草的香味……

突然,畫風一轉,異常昏暗的場景,高牆深院、四水歸堂,硃紅的柱子,石刻、彩畫和浮雕,精美絕倫,造型設計特別獨特,採用曲線和角度的變化來展現建築的美感,屋頂曲線“先陡後緩”,木質樑架結構形式靈活多變。沐宛宛正透著微弱的光線觀察著蛛絲馬跡。

場景一轉,又到了房屋內間,那個披頭散髮、捶胸頓足的厲鬼又出現了,破門而入,屋內人兒落荒而逃。沐宛宛有點害怕,突然感受到一股暖流,渾身充滿了力量,她也跟了上去,聽見厲鬼嘶聲痛號:“姬獳,為何殺我趙氏子孫?”

“姬獳?老爺爺叫姬獳?”沐宛宛自言自語道。

正準備上前瞭解,卻被一股力量彈回來了。

\"宛宛,宛宛,快醒醒,快醒醒……\"她好像聽到了雨彤的聲音,立馬穩住心神,凝心靜氣,睜開了眼睛。一看,原來天亮了,難怪噩夢走的那麼匆忙。

“雨彤,我沒事。”沐宛宛反握了下夏雨彤的雙手,示意她不要擔心。

向婉清和趙佩蘭聽到聲響,也醒了,“宛宛,你又做噩夢了嗎?”

“嗯。”

“別怕,我們都在呢。昨晚有什麼新線索不?”向婉清問道。

“對了,我錄音了。”夏雨彤一拍腦袋,說道。

四個人靜靜的聽著回放,“姬獳?趙氏子孫?”,大家捕捉著這些個關鍵詞。

“對了,還有件事。我昨天仔細觀察了一下房屋特徵,柱子、石刻、彩畫和浮雕上的圖案和昨天上課提到的圖案風格很相似,可能同屬一個時期。”

“春秋?”

線索越來越多,答案似乎就在眼前。

她們四個各自思考著,透過網際網路搜尋著資訊。

“你們看。”夏雨彤喊道。

三個人齊刷刷轉過頭來,“趙氏孤兒。”

“就是那個以假亂真,活下來複仇成功的趙氏孤兒?”向婉清問道。

“有誰能言簡意賅的講個故事嗎?”趙佩蘭疑惑的問道。

“故事是這樣的。春秋時期,晉國的趙氏家族非常顯赫,趙盾是晉國正卿,他的兒子趙朔娶了晉成公的女兒莊姬,生下了趙武。可是,後來因為屠岸賈這個壞人的陷害,趙家遭到了大屠殺,趙朔和趙家三百餘口人都被殺死了。幸運的是,莊姬公主因為懷有身孕,被送回宮中藏了起來。莊姬公主生下趙武后,為了保全趙家的血脈,她請求程嬰和公孫杵臼這兩個忠臣來救趙武。他們商量了一個計策,程嬰用自已的兒子替換了趙武,然後假裝告發公孫杵臼藏匿趙孤。屠岸賈被騙,殺了公孫杵臼和程嬰的兒子。而真正的趙武則被程嬰帶走,隱姓埋名,撫養長大。多年後,趙武長大成人,程嬰告訴了他真相。趙武悲憤交加,決定為家族復仇。他聯合了韓厥等其他忠良之士,一起打敗了屠岸賈,為趙家平反。最後,程嬰覺得自已使命已完成,便自殺去陪伴死去的老友公孫杵臼了。”向婉清娓娓道來。

“略精彩……劇情引人入勝,充滿了懸念和轉折,是部不錯的小說”,夏雨彤聽完故事,深吸了一口奶茶,“還是奶茶甜,生活太苦了。”

“透過主人公程嬰的視角,展現了那個時代的政治鬥爭、家族恩怨和人性抉擇。劇情緊湊而富有張力,讓人在緊張刺激中感受到了歷史的厚重和深沉。我看過這部劇改編的話劇,演員透過精湛的演技,將角色塑造得栩栩如生,讓人彷彿穿越到了那個遙遠的時代。”向婉清說道。

“可是,這和宛宛的夢有什麼關係呢,趙氏子孫是對上了,那個老人又是誰?”趙佩蘭問道。

“這個,我剛搜了下,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病入膏肓。”向婉清將手機拿了過來。

“晉景公殺掉趙同、趙括二人後不久,做了一個噩夢,在夢中,趙同、趙括的祖父趙公明化作厲鬼,披頭散髮、捶胸頓足,撞破宮室的大門,來向晉景公索命。景公恐懼,忽然驚醒。原來是一場噩夢,從此一病不起。有一大夫進奏說:‘秦國有良醫,是神醫扁鵲的高徒,有起死回生的醫術,現在是秦國的太醫,若能請來,主公的病,一定有救。’於是就遣人往秦國求醫。秦桓公派遣良醫高緩,來晉治病,秦醫未到,景公的病況已經危在旦夕,又夢見疾病幻化的兩個童子,其中一個童子說:‘高緩是良醫,他來治病,對我們很不利,恐怕會傷害到我們,我們躲避到什麼地方才安全呢?’另外一個童子回答說:‘我們躲避在肓(膈)之上,膏(心)之下,雖有良醫,能把我們怎樣呢?’兩個童子說完了話,就從景公鼻孔鑽進去,景公驚醒,感覺胸膈間疼痛萬分,坐臥不安,高緩來到,給景公診病後說:‘這病已經不可治了,病在肓之上,膏之下,不可用灸攻,用針也達不到,藥力又不能到達,不可得治了。’不久之後,晉景公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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