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鳳輕染還是有些意外的,沒想到這人的身體素質這麼好。

凌君焱看了看自已身上怪異的衣服,又看了看身旁女子的衣服,開口問道:“是你救了我?”

其實自他昏迷後,一直都是有意識在的,包括有個重物砸在了他的身上,不過幸好箭尾已被他折斷,不然真有可能當場斃命!

再後來他被帶入到了一個溫暖的地方,有雙小手塞入他口中一顆藥丸,很快他便覺得臟器開始修復。

就在他覺得可以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就被那雙小手紮了一下子,隨後他的眼皮就更加沉重了。

雖然他睜不開眼睛,卻能真切的感受到胸口的灼痛在漸漸平復,那雙小手在輕柔地替他抹藥療傷。

再之後,他被那雙小手剝光了衣服,還被丟入到了溫暖的水中……

所以,如果眼前這個女子是救自已的那個人,那麼自已豈不是被她給看光了?

鳳輕染自然不知道他腦補了那麼多,只是實事求是地回道:“沒錯,是我救了你。”

“那,是誰幫本……我換的衣服?”問這話時,他突然扯開了身上的軍大衣,撩起病號服去檢視胸口的傷,發現僅剩了個猙獰的新疤。

這,怎麼可能!

他中的可是追魂箭,就算有人割開他的皮肉取出箭頭,但也不可能恢復的這麼快,更別說箭上還塗了名揚四國的天下奇毒!

聰明如鳳輕染,自然知道他在疑惑什麼,於是煞有其事地說道:“我身上統共就這麼一顆上好的療傷藥,每次出門都帶在身上,現在用在你身上了,感謝的話我也不想聽了,你就將我送去丞相府好了。”

“你是丞相府的人?”凌君焱抬頭打量鳳輕染,感覺她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身形單薄瘦弱,五官長得還算清麗,卻也談不上特別好看,唯有那雙眼睛頗為俏皮靈動。

“沒錯。”並不是鳳輕染想自報家門,而是這荒郊野外的,她初來乍到,確實沒能力自已走回家。

況且原主還有個體弱的娘需要照顧,既然自已佔據了人家的身體,那麼原主在意的人,她要罩著;傷害過原主的人,她要報復!

“那好,我送你回府。”雖然他對這個小姑娘充滿了好奇,但總歸人家確實救了自已一命,這點小忙他還是要幫的。

“我們就這樣走著回去嗎?”鳳輕染看了看茫茫前路,這要走著回去,還不得走到天明?

那樣的話,原主母親會非常擔心的。

“放心吧,我的人很快就會找來。”若不是他身上的訊號彈被雪水浸溼了,斬延等人早已找來了這裡。

果然兩人走了不到一刻鐘,一隊人馬便找了來。

“主子,屬下來遲!”眾人下馬,紛紛跪在了地上。

凌君焱擺了擺手。

侍衛們起身,為首的侍衛看了眼鳳輕染,見她穿著和自家主子一樣的衣服,心中微微詫異。

“主子,您的傷……?”他還準備了馬車,不過看樣子,自家王爺的傷好像控制住了。

“已無大礙,隨我去趟丞相府。”說著撩起了馬車簾子,示意鳳輕染上馬車。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總算到達了城牆下,此時城門已關,斬延拿出腰牌,守門士兵看到令牌後,趕緊開啟了城門。

鳳輕染猜測他們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想到男人的玉佩和腰牌還在自已空間,鳳輕染藉著衣袖將兩樣物品拿了出來,遞到男人面前:“幫你療傷時摘下來的,現在還你。”

凌君焱的臉色微微一變,再次問出了之前的問題:“是誰幫我換的衣服?”

鳳輕染看到他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紅暈,大概猜出他在糾結什麼了,於是安撫他道:“放心好了,我是閉著眼給你穿的,什麼都沒看到。”

這她可沒說謊,不管給他做手術時,給他脫衣服時,將他扔進浴桶時,幫他擦身換衣服時,她的眼睛始終落在他的前胸或後背,根本沒去瞟別的地方。

她承認這人的身材是挺好的,但她並未趁此去佔他的便宜。

但對方顯然是不信的,可人家姑娘都這麼說了,他再嘰歪下去,倒好像很矯情似的,況且這樣的言論傳出去對小姑娘不好,於是再沒問下去。

見小姑娘還舉著自已的兩樣物品,他只接過了玉佩,並對小姑娘說:“腰牌你留著吧,若遇到什麼難處,可拿此去焱王府找我,能幫的本王一定會幫的。”

鳳輕染眨巴眨巴了眼睛,她沒想到自已隨便救了個男人就是個王爺,初來乍到,她確實需要這麼個靠山,於是收下了腰牌。

眼見著就要到丞相府了,駕車的斬延忍不住替自家王爺問道:“敢問姑娘是丞相府的什麼人?”

“當朝丞相的嫡女鳳輕染。”鳳輕染也沒掖著藏著,因為她知道憑對方的能力,想要查到自已的底細並不難。

原來是三皇弟未來的正妃,凌君焱再次端詳眼前的小姑娘,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瘦弱到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怎麼看都覺得還是個孩子,也不知道三皇弟是否滿意父皇為他定下的這門婚事?

馬車到達丞相府附近時,鳳輕染總算對周圍的環境熟悉起來了,於是提出下車自已回家。

凌君焱考慮到對方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覺得確實不宜將馬車駛到丞相府,於是停車目送鳳輕染下車走遠。

……

而此時的丞相府內,花姨娘正絞著手中的帕子,來回踱著步等待鳳丞相回來。

她要趕緊將鳳輕染“失蹤”一事告訴夫君,然後引導著他把那賤丫頭的屍體找到,到時自已的女兒就是丞相府唯一的小姐了,嫡女之位還不是唾手可得!

派出去的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抹著汗對花姨娘道:“回姨娘,在風月樓找到了老爺,只是……”

“只是什麼?說!”花姨娘拍了下桌案,眼中迸出一抹狠戾之色,風月樓,風月樓,又是風月樓!

自已伺候的他不夠好嗎?這糟老頭子早晚死在女人身上!

小廝吞了吞唾沫,哪裡還敢說出鳳丞相正在風月樓裡一男御二女!

於是轉了轉眼珠對花姨娘道:“老爺正在風月樓裡與同僚們商議事情。”

花姨娘的眼睛微眯了眯,她哪裡不知道那死老頭子在做什麼,看來今晚他是不可能回來了,只能等明日再將賤丫頭“失蹤”一事告訴他了。

而悄悄溜進丞相府的鳳輕染,早已將這一切聽入到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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