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燙!燙!燙!
此時此刻,二人默契十足、攻守兼備,彼此相互協作配合得天衣無縫。
面對如此凌厲攻勢,那些兇殘成性的異獸們也只能不斷髮出淒厲慘嚎,沒過多久便已悉數斃命當場。
不過危機尚未完全消除,滾滾黑煙正源源不斷地朝這邊湧來,似乎想要將這片天地盡數吞沒其中。
兩人所站立的地方越來越小。
阿卿下意識地將紫衣女子拉至身側,眼中冷冽如冰。
下一刻,她體內的寒氣瞬間爆發,與黑煙產生了激烈的碰撞。
瞬間,空間彷彿被凍結般靜止不動,黑煙的速度也瞬間減緩。
阿卿藉此機會猛地橫抱起紫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縱身一躍,猶如飛鳥出籠般躍出那致命的毒圈。
在月光的照耀下,她們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一處屋簷之上。
紫衣女子在阿卿懷中微微抬頭嘴角勾勒出一抹豔麗的笑容,彷彿是在為這驚心動魄的一刻畫上完美的句號。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不必客氣,此地不宜久留,姑娘還是儘快離開的好。”阿卿警惕之心未消,仍然環顧四周。
直到確認安全後,才小心翼翼地將她放下。
然而,紫衣女子突然向前傾斜,指尖輕輕抬起,將阿卿的下巴輕輕抬起,嘴角微翹,露出迷人的微笑。
阿卿一臉困惑,不知她意欲何為。
隨之,她紅唇輕啟,突然在阿卿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溫柔的吻,就像春風吹過臉龐,笑意盈盈。
阿卿頓時呆立當場,身子一僵,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張,不知所措。
“這是小女子的謝禮,公子後會有期。”女子柔聲道,如春水含情,媚眼如絲。
話剛說完,她輕身一躍,如燕歸巢,轉瞬間消失在屋簷之下。
獨留阿卿,風中凌亂。
“我……這是……被親了?”
……
後幾日。
樂司坊後院。
三位男子並肩而坐,一位風姿綽約的男子在他們面前輕輕揮動羽扇,聲音柔和而細膩,傳授著禮儀之道。
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嫵媚與高雅。眾男子全神貫注地聆聽,彷彿被他的每一個字句所吸引。
“青兒哥,坐姿也有講究,需要韻味。”白祉站起身,走到阿卿身邊,用羽扇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阿卿微微抽搐嘴角,深吸一口氣,努力挺直背脊。
“你看,這樣坐不是更有韻味了嗎?”白祉滿意地看著阿卿,桃花眼眯成了一條縫。
阿卿再次抽搐嘴角,心中無奈。
被一個男子如此細心地教導禮儀,讓她感到有些奇怪。
但為了留在樂司坊,她只能硬著頭皮忍受。
“嗯,青兒哥果然聰明,一點就通。”白衹讚賞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他轉向其他兩位男子,繼續強調:“禮儀之道,不可小覷,你們也要向青兒哥學習。”眾男子齊聲應是。
除了坐姿,今日還格外注重教授茶道。
“青兒哥,刮沫要雅,不可猥瑣。”白衹語氣略顯不悅。
阿卿聞言緊閉雙眼,深吸一口氣。
然而,她心中止不住的吐槽。
它燙啊!滾燙的啊!
“茶道不僅是一種技藝,更是一種心境。”白衹輕聲說道,“你需要用心去感受每一道程式,每一個動作,才能真正領悟其中的奧妙。”
阿卿嘆息一聲,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重新開始刮沫。
雖然她的手仍然微微顫抖,但已經比剛才好了很多。
白衹看著她的進步,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青兒哥,你已經進步了很多。只要你用心去學,一定能夠掌握這門技藝。”
白衹講解每一道程式、每一個動作時都格外細緻。
阿卿……在崩潰中也顯得異常認真。
“激茗香……青兒哥,請將手指輕放在茶蓋上……保持穩定的距離……”。白衹輕聲教導道。
阿卿閉上眼睛……
好燙。
“三指端湯,出頭湯。”白衹一邊皺眉一邊示範道。
然而。
“嘩嘩譁——”熱水四濺。
幸好阿卿反應迅速,立刻起身,才避免了濺溼自已的衣角。
“青兒哥……”白衹看著阿卿,滿頭黑線。
阿卿硬擠出一絲笑容,低頭道歉。
確實是真的燙。
“這蝶舞茶藝講究的是雅緻。”白衹話音未落。
“嘩啦啦——”茶具散落一地。
白衹的額角微微抽搐……
“真的很抱歉。”阿卿尷尬一笑。
“展茗。”白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兩個字。
不出所料。
“啪嗒——”
阿卿在慌亂中被杯身燙得一甩手,茶杯飛了出去,摔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白衹眼角狠狠抽搐了兩下,看著阿卿那手忙腳亂的樣子,心中既無奈又好笑。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已保持平靜,再次示範了一遍動作。
“青兒哥,看明白了麼?”白衹輕聲問道。
阿卿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片,心中一片凌亂。
我不適合展茗……我適合斬人。
又是一聲嘆息,阿卿只能默默的再重來一遍。
雖然依舊生疏,但還是盡力的去做,除了指尖被燙的發紅以外……
幾人就這樣反覆練習,直到天色漸晚,白衹即將登臺一展舞姿,這才讓阿卿鬆了一口氣。
在幾人欠身行禮之時,白衹用羽扇輕挑阿卿下顎,眼底露出一絲異樣的光芒,柔聲道:“青兒哥這張好皮囊,可要好好愛護,在下實在是喜歡的緊。”
此話一出,阿卿又是一個哆嗦。
“多謝白公子誇讚。”阿卿皮笑肉不笑的應聲道。
“放心,近段時間若你沒將禮儀儀態學好,王媽是不會讓你出牌的。”白衹說完這句話,便收回羽扇,淡聲一笑,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另外一直緊繃的兩人,頓時也卸下防備,膽怯怯的來到阿卿身側,小聲問道:“青兒哥,在下想請問一下,您和白衹公子很熟嗎?”
“很少見白衹公子如此耐心對待一個新人。”
“不熟,今兒是第二面。”阿卿淡淡道,白衹剛才的那個眼神讓她極為不適,並不像是在看學生,而是……
像看某個獵物,待宰的獵物。
“那……”其中一人還想再問什麼。
“我還有事,先不和你們多說了。”阿卿打斷他們的話,繼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二人面面相覷。
回去練習是不可能練習的。
阿卿心裡猛翻白眼。
這玩意兒比殺人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