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莫不是你的親妹妹？
“大人，請你告訴我，小芸到底怎麼了？”阿卿看著寧明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的緊張的情緒瞬間到達了頂峰“她在玉澤只有我一個朋友，大人，我求你告訴我。”
“她……被鐵釘貫穿了手心……”寧明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裡冒出來。
小芸破碎的樣子彷彿又出現在他面前，讓他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的別過頭，“左肩，還被捅了一把火焰匕首……”
隨著寧明說的話，阿卿已然捏緊了雙拳，彷彿當年的那種憤怒又一次纏繞她的心頭，銳利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眼眶逐漸微紅。
她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面上看起來平靜，“多謝寧明大人，容後面多許我幾日休沐，我想照顧一下小芸。”
“嗯，這你不用擔心，公子早便允了，若不是公子找少族長借的白澤羅盤，用自已元神之力開啟，還不一定能在偌大的玉澤，這麼短時間找到。”寧明拍了拍阿卿的肩膀，示意安慰。
當聽到元神之力時，阿卿猛地一愣，恍然間向身後望去，卻瞥見那抹淡藍色的身影，月光之下，衣訣飛舞。
難怪……難怪覺得他體內的又虛無了幾分……
“好好照顧她。”寧明說完這句話，便向那道身影走去。
隨著那兩道身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中。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茫然的坐在一旁的石階上，望向那天邊皎潔的圓月……
誰會如此殘忍的對待小芸？
除了那幾個人，在玉澤還能有誰！
阿卿的眼眸湧上一絲陰冷狠戾的寒光，如同蛇蠍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只不過現在不能動她們，小芸還需要休養，若是此時殺了她們，一定會驚動整個玉澤。
畢竟是一院之長的女兒。
就在阿卿還在思索怎麼給小芸復仇之時，身後的門，忽然開啟了。
“看來今晚你是打算睡在我這臺階上了？”但眷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但眷醫師。”阿卿聞聲連忙起身，臉色焦急問道：“小芸怎麼樣了？”
“我手上很難有治不好的傷。”但眷眼眸欲濃，嘴角抹上一絲笑意。
“多謝。”阿卿拱手道。
“你怎麼如此緊張她？莫不是是你親妹妹？”
“算是。”
“哦？”但眷聽到這個回答，饒有趣味的看向她，隨後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跟著坐在了臺階上。
“我以前也有一個妹妹，不過早年間死了。”
阿卿聞聲眉頭緊鎖，也跟著坐在了臺階上。
“那天的月亮，也像今天這麼圓。”但眷仰著頭，任由月光灑在她精緻的五官上。
“誰能在玉澤殺了你的親妹妹？”
“當然不是在玉澤。”但眷想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噗嗤一笑。
“死在了王宮，但是至今我都未曾研究明白，如何才能破解赤鮫的血。”但眷說這句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身旁的阿卿。
“是嗎？那可不好研究。”阿卿低沉的聲音響起，攜帶著不經意察覺的冰冷，眯起的眸子透露著一股危險的氣息，放在身側的手逐而開始聚集赤紅色的靈力。
“你覺得我是該恨赤鮫，還是該恨利用赤鮫的人。”但眷勾唇一笑，目光復雜地看著阿卿。
“但眷醫師不妨直言。”話都說到這裡了，阿卿怎麼會聽不明白其中的暗語。
“我妹妹醫術與我平起平坐，但我不愛名利，所以只當了一個管藥草的院長。”
“而我妹妹不同，她進宮成了雲翎王宮最出色的醫師。”但眷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嘴角笑意未減，但眼底的情緒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狠，“然而在三百年前，死於赤鮫血。”
“三百年前不可能有赤鮫還活著。”阿卿聞聲臉色驟然一變，決然否定道。
“我自然是知道赤鮫被屠殺的時間是在八百年前，但我很斷定我妹妹的死因，就是赤鮫血。”但眷眼眸不再冷靜，彷彿妹妹的死又出現在她眼前。
“當年王都的人帶著我妹妹的遺灰盒來到玉澤，告訴我有妖族的叛亂潛入王宮，意圖刺殺雲翎王，但卻意外殺死了正在為雲翎王診病的她。”但眷說著說著不自覺的大笑了起來。
彷彿在說一個極為諷刺的笑話，“可我後來查驗我妹妹的遺灰，發現那根本就是沾染了赤鮫血所化成的血水，混合雲磯雪草才形成的遺灰。”
“或許他們篤定我查不出來死因，更或者他們斷定，即使我查出來也未必能拿王族怎麼樣。”但眷隨著所說的話越來越字字誅心，眼角有了一絲溼潤。
阿卿在一旁聽的沉默，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宮之中估摸著還活著你的同族。”但眷忽而歪過頭，對阿卿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就是赤鮫的？”阿卿絲毫不意外但眷的這句話，她從一開始就猜出了幾分。
“那天少族長和三皇子起爭執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眼睛了。”但眷無可奈何又道，“但我對赤鮫沒有恨，相反我挺同情你們的種族，因為自身血脈的特殊引來殺身之禍，又因為滅世謠言，全族被屠。”
“我自已也這麼覺得。”阿卿也不由得苦笑一聲。
“為什麼當時你們沒有反抗呢？”但眷又問。
“當時萬千兵卒是突然降臨赤海，大家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在了利劍之下。”阿卿深呼一口氣，徐徐道來。
“那之前呢？為何任由三族囚禁？”但眷又問道。
“我最開始也想過這個問題，可後來我想起了在我小的時候，我娘就告訴我儘量不要受傷流血，一旦流血要立馬遠離鮫人和水族，就明白了個大概。”阿卿道。
“海底的生靈眾多，若我們一旦反抗，因受傷而留的血會在海里蔓延開來，傷到擁護我們的水族……”
“所以……是以赤鮫一族，換萬千水族的生命。”
“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水族信仰鮫人，只是說說而已。”
“水族和鮫族是共生關係，水族可以淨化海洋河流，但鮫族卻沒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水族擁護鮫族，鮫族庇佑水族。”阿卿淡然解釋道。
“可如今啊……卻沒有人將水族和鮫族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