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而下,無數人的視線望向半掩著的視窗,看不清坐在裡面的人是誰,但是就從剛才純淨的靈力波動,大家心中也猜到了半分,莫不是哪家的仙族公子忽的心血來潮。

礙於知道了有仙族在場,大家嘈雜熱鬧的氣氛也啞然了許多。

“我帶你來這,只是讓你看看熱鬧……你怎麼還買上奴隸了啊!”時晏眼角抽了抽,語氣夾雜著一絲無奈。

“這讓你母親知道了,怕是我再也進不了玉澤的大門了。”

禹書往後微微一揚,嘴角抹上一絲弧度,絲毫不管時晏哭喪的臉:“放心,側門會給你留著的。”

“你……你你你……”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身後傳來一陣敲門聲。

“公子,三十七號已經給您帶過來了。”門外的奴隸主縮了縮脖子,牽起袖子,擦去額角的細汗,心中忐忑不已。

身後那瘦弱的女孩,將頭埋的很低,破爛的袖口之中雙拳緊握,身子竟然微微顫抖了起來

“進來。”

伴隨門咯吱一響,奴隸主推開房門,領著女孩來到了二人面前。

剛才還談笑風生的二人,此刻已然戴上了銀色面具,遮掩住了絕色的容貌,可是本身具有的高貴清雅氣質,也很難不讓人猜出眼前的二位,身份有多不一般。

“公子請過目,這是三十七號的奴契。”

“還不快過來拜見兩位公子。”奴隸主恭敬的遞上了一張褐色的契約,回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動的女孩。

“三十七號拜見兩位公子。”女孩呼吸重了幾分,像是在心裡下了某種決意一般,猛然下跪磕頭。

“好了好了,人帶到了,你退下吧。”時晏衝奴隸主擺了擺手,目光卻落在了女孩身上。

她依舊保持著跪著磕頭的模樣,久久不肯抬起。

“是,小的這就告退。”奴隸主諂媚的點頭哈腰道,隨後退身幾步,帶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把頭抬起來。”禹書垂眸,輕輕蓋上茶盞,手指拂過茶盞上的裝飾紋路。

女孩緩緩抬頭,對上那雙宛若清泉一般的眼眸。

“年紀不大,這狠勁倒是一絕啊。”一旁的時晏揚眉一挑,將女孩上下掃視一番。

“可有名字?”禹書掃了一眼桌上的契約書,上面赫然是奴隸代號的字,略微有些刺眼。

“阿卿。”女孩聲音沙啞,好似沙漠枯樹。

禹書斜眼看去,見阿卿是如此瘦弱的模樣,有名字的便是中途落入奴籍的落魄人。

“奇怪?”時晏凝眼一看,心中湧上一絲費解,瞧著阿卿雖是人族,但是隱約感覺體內環繞著兩股朦朧氣息。

禹書見時晏臉色忽然疑惑,出聲道:“怎麼?”

“奴婢是人族和鮫人混血。”阿卿對上了時晏的眼,像是在回答時晏的疑惑。

一語剛落,禹書飲茶的手微頓,與時晏四目相對,面上浮上一絲複雜的神情。

當年,三大族因地盤爭奪,而兵戈相向。

雲荒紛爭不斷,隨著時間,更加的愈演愈烈,整個大地血流成河。

一直到一場赤鮫之禍,紛爭才得以消停。

妖族赤鮫的血,能夠散其靈力,讓其喪失心智,渾身如同烈火灼燒,痛苦不堪,不出三日便會化作一灘腥臭的血水。

雲荒之中,無藥可治,無藥可解。

不知被何人發現這點,竟然利用到了當年那場混戰之中,正因此舉,如同投下了一個火種,風一吹,火勢蔓延整個雲荒。

所有種族開始大肆的獵殺赤鮫奪其血液,重創對手種族。

最終導致雲荒陷入了一片恐怖的血海之中。

那濃烈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天空,經久不散。

最後仙族雲翎氏不忍看見生靈塗炭,聯合人族鍾離氏,妖族玄桑氏,傾盡靈力將赤海化作牢籠,永久囚禁赤鮫。

赤鮫王拼命反抗,最終卻只能向所有陸地種族下了永生永世無法下水的詛咒。

此事過後,雲荒各族因禍得福,各方停戰止兵,以仙族為首,三大族各自建立雲翎,鍾離,玄桑三國,和平時代也在此刻降臨。

然而就在三萬年後,一場關於滅世的預言的,在各國傳的沸沸揚揚,赤鮫一族再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遭受到了從古至今最為慘烈的屠殺。

赤鮫滅族之後,雲荒種族地位也產生微弱的變化,眾種族以仙為上,其次便是人族,因赤鮫本屬妖族,所以被另兩大族冠上了生性惡劣的標籤。

普通鮫人族和其他水族都曾以赤鮫為首,所以在妖族地位極低。

人族注重血統,除仙族以外,更是不與任何外族通婚。

所以各族對他們表面不排斥,背地極其不待見。

“你這可真是買了一個好奴隸啊。”時晏眉眼微動,瞧著禹書的愣神模樣,喉間溢位低低笑聲。

禹書怎會不懂時晏說這話的含義,沒好氣的掃了一眼看戲的時晏,抬手撫上奴契書,只見一股藍色火焰竄出,將契書剎那間化為灰燼,揚手一揮化作漫天飛屑。

“契書已毀,你,可有去處?”禹書拂袖起身,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阿卿。

“奴婢無處可去。”阿卿低眸頓聲,思索片刻又道:“呈公子心善,救奴婢脫離苦海,奴婢願跟隨公子。”

話音剛落,便又是一個重重的響頭。

“這麼一看,好像只有你那枯燥無味之處,算是她的好去處了吧。”時晏輕抿一口茶,挑眉道。

禹書看著久久不肯抬頭的阿卿,身上早已因搏命而傷痕累累,透露著極其渴望活下去的執念。

一陣微風透過視窗拂面,阿卿的身子微微晃動,此刻正值深秋,涼意正濃。

“那今日起,你便跟著我吧。”

禹書彈指一揮,金燦色的光芒流轉,宛若流螢一般將阿卿圍繞。

阿卿一時間錯愕,只見那流螢的光芒將她包裹。

轉睫間,光芒散去,已換上一身淡藍色的紗裙,髒兮兮的小臉已經褪去了汙漬,模樣普通,但是那雙眼睛生的卻格外的靈動。

“阿卿謝謝公子收留。”阿卿眼眸顫了顫,只要能活下去,仙族又怎樣,只要能活著,去哪兒都比這魔鬼一般的奴鬥場好!

“瞧這比剛才總算是有一副人樣了。”時晏慢條斯理的飲著茶道,忽而想到了什麼,慌道:“完了!這個時間點我母親好像剛參加完宴會,正回宮呢!”

禹書看了一眼天色,默默點了點頭,預設了時晏的說法。

“走走走!趕緊走,趁她還沒發現我偷跑出來趕緊回去!”時晏猛的從椅子上站起,迅速整理自已的衣衫。

“是該回去了。”禹書對上時晏著急的模樣,薄淡的唇勾上 一抹笑意,轉而大步向門外走去。

“小東西愣著幹嘛啊,快跟著你主子走啊。”時晏見阿卿還在愣神,趕緊催促道,隨而緊跟上禹書的腳步。

阿卿一點即回神,也匆匆跟了上去。

出了奴鬥場,天邊暮色正濃,阿卿不由得看的愣神,她已經忘了有多少年沒有看到過天空了……

不遠處兩匹雪白的天馬拉著淡藍色的雲輦向三人緩緩駛來。

時晏見雲輦剛落,急忙衝到禹書面前,撩起琉璃水晶珠簾,嘴裡不停的絮絮叨叨:“一定得趕在我母親回來之前到宮,先說好,先送我到蓬萊!你再回玉澤!”

禹書扯了下嘴角,低頭進了雲輦,時晏也緊隨其後,一屁股坐在了禹書對面阿卿見兩人都進了雲輦,便也跟著上去,坐在雲輦駕車位的一角。

只聽一聲馬鳴,天馬振翅,雲輦緩緩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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