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班風波

睡意已經完全消除掉了。梁成拿起一旁的手機。07：52。就算遲到也無所謂了，內心莫名的平靜收拾起自已。

梁成穿起棉褲，套上衣服。衣服是一起脫的，所以是套，一套就全部穿上了。出門前順手拿過木桌上的蕎麥麵包，門口處還放著箱光明牛奶。低端牛奶，沒有什麼奶味，湊合著補充營養罷了。

剛出門就想起來客廳的垃圾還沒有帶。折返回來，也不差這一分鐘了。

天上還飄著雪，已經不是昨夜那樣的紛紛。雪落在街道上，也落在梁成的臉上，涼颼颼的像針扎。工鞋深一腳淺一腳在潔白的在社群街道上留下印記。風已經停了，室外並不是很冷，手機網路訊號不知什麼時候斷的，天氣最新更新顯示的溫度是零下四度。

梁成把紅色的垃圾袋丟進染成了白色的綠色垃圾桶中，嚼著乾癟的麵包往工廠拖著步伐走去。白色紡織手套並不保暖，右手一會就被凍僵了。

這個工作是梁成去年12月份找到的，領完年終獎後便辭去了工作，隻身來到了廣澤。後來梁成也沒有回去過春節，基本掌握操作技巧後就留在工廠裡幹活。

梁成之前從事建築行業，主要負責一些施工過程中的技術支援。工作內容是溝通協商各方面關係以及工程安全和質量檢查。不過說白了就是混日子。更早一些是在做農資銷售，每天開著車在小鎮的農資店來回上門，死皮賴臉的讓老闆們多向農戶推一下自已代理的化肥產品。偶爾得和老客戶拼酒，那是濁烈的農家自釀酒，凌晨時分叫來代駕運送回到自已的小房間中。

一個奇妙的現象告訴他應該離開這裡，有什麼東西在廣澤等他。於是年後梁成就找了一份新的工作，廣澤的製造和輕工業非常的發達，梁成就在這裡應聘上了在模具廠中做模具程式設計設計的活。終於也算是專業對口了。

來之前一切都說得很好，可在來到後工作內容就變了。在私企模具程式設計設計之前，得下車間進行操機一段時間。老闆美其名曰：在實際生產中學習，才可以快速成為人才。

每天10個小時以上的成長學習，在各種金屬噪聲和刺鼻的切削液味道見證下，梁成快速的成為任勞任怨的人才。

感覺還不如在工地裡混吃等死呢。等開春了自已就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工廠門口，永興模具，巨大的紅色招牌懸掛在門口。一塊金屬製品的牌匾卻放倒在入門處。上面金屬雕刻著工廠的口號：齊心齊興，集新永興。

有一個顯老的大叔在工廠門前掃著積雪。他體型瘦小，面容消瘦，但眼睛卻很有神。

“郝叔你抽根菸休息一下吧”我整理了雜亂的情緒用因寒冷而輕微顫抖的右手一邊掏煙一邊開口說道。

他冷冷看了我一眼，然後在遞過去的煙盒中抽出一根雙喜問道

“你怎麼又遲到了？才來沒幾天就開始不知輕重”

我順手接過掃把打著哈哈，從今天的大雪扯到了今年的春節。

郝叔是廠長臨時安排的代管理人員，他原本是這個工廠的操機手，入行十二年，本領過硬。入職的時候老闆就讓他帶我學習。

郝叔抽完香菸伸手要過掃把，“你有自已的事情，不用管的事你就別管。”

郝叔是一個嚴厲的人，至少對梁成是這樣的。郝叔和其他的工友都能聊得來。可在他眼裡梁成是剛入門兩個月的小孩，和他沒有什麼好談的。

“你又不抽菸不用買菸敬人，留著錢幹別的。”別浪費這個冤枉錢。

梁成回頭點了點，回到工位上熟練的開機啟動，繼續昨晚的工序。現在是數字控制的時代，你只需要把編寫好的程式輸入到已經除錯安裝好待工件的機床系統中，一個模具就可以精確的加工出來。

開始的時候整個過程最麻煩的就是安裝和找平找正了，，郝叔三下五除二就精調完，而梁成除錯就得半個點往上。

學習這些並沒有什麼難度，梁成覺得可以進行下一步了，而自已對於ug的程式語言也有一定的瞭解。可私企老闆說還沒有到程式設計這一步，還得從基層慢慢做。至少還得幹上一年。

“那邊待回收的鐵渣滿了，抽空你把它們甩油裝車”郝叔突然走過來打斷了我的思緒。

“嗯，好的。”梁成目視檢查了銑床的走刀，就走向工作臺拿起掛在那裡的圍裙。那件圍裙幾乎成為我的專屬衣服了。梁成無力吐槽。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工廠是12點下班的。中午預留有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並不算進上班時間裡面。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雪。我慢慢往回走著。工友的電動車一輛一輛的超過了我。我沒有買電動車，感覺以後會用不上，可每天都會耽誤幾分鐘吃飯。民以食為天，或許可以考慮買一輛腳踏車用來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