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愛管閒事的咖列

“嗯......”

咖列沉默了一下，將工具皮袋扔近在卓恩懷裡道：

“算啦，就當是你請我吃烤肉的謝禮吧，這東西對你有用，難得遇上個能正常交流的客人可別死了。”

說完，回到自已燃起的篝火邊，從毛驢身側取下一個像是樂器的東西，自顧自的演奏起來。

卓恩看著那樂器怎麼這麼眼熟，一位偉人曾說過：“如果有一件樂器，形狀像二胡，演奏的方式像二胡，發出的音色也像二胡，那麼這件樂器就是二胡。”雖然與映像中的有些不一樣，但卓恩還是抱有一絲不切實的幻想，靠過去小聲問道：

“氫氦鋰鈹硼？”

在這劍與魔法的世界，即便同樣有這些元素存在，那叫法也絕對不同，更何況兩邊的科技樹都不一樣。

咖列被這一句話整的滿臉問號。

“咳，沒什麼。對了，你之前提到的盧恩交易是怎麼一回事？”

卓恩見咖列聽不懂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連忙乾咳一聲將話題轉到他一直好奇的問題上。

“啊，你也知道盧恩是怎麼來的吧。在艾爾登法環破碎之前，黃金王朝的統治下交界地還是正常的。盧恩也是由他們代為管理。無論是種地、狩獵、做工都能換取盧恩。由於盧恩可已在體外凝聚出來，於是就有了規定像這樣的一塊就價值200”

說著，咖列攤開手，一枚圓形的片狀物件靜靜躺在手心。卓恩接過來仔細打量，無法形容這是這是什麼材質，入手冰涼沒什麼分量，看模樣有些前世在網路上看見過的瞳孔放大之後的模樣。打量片刻沒有別的發現後抵還給咖列。順口問道：

“那要怎麼判斷自已有多少盧恩？”

“仔細感受你的雙眼，黃金樹對萬物的賜福就在那裡，自然會有明悟雖然可能有些偏差。”

卓恩試了試，沒有感覺倒也不意外，可能昨晚就消耗光了。突然想起什麼問道：

“你之前提到的艾爾登法環破碎和破碎戰爭？”

“嗯.....法環破碎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據說那天王城羅德爾封鎖任何人不得進出。破碎戰爭嘛，只知道是各位半神掀起的覆蓋全交界地的戰爭，最後那一戰是‘女武神’瑪蓮妮婭和‘碎星將軍’拉塔恩的決戰。但也沒聽說是誰贏了。”

咖列說到這不由聳聳肩，接著語氣中帶有驚悚的接著說道：

“東邊的蓋利德如今是充滿腐敗的禁區”

‘女武神’瑪蓮妮婭、‘碎星將軍’拉塔恩。卓恩默默將這兩位半神的名號記住，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交接地的勢力情況有夠複雜的。接著又指著遠處懸崖上的黑色巍峨的城堡，問出了自已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咖列，你對那座城堡有什麼瞭解麼？”

咖列順著卓恩的手指望去，回答道：

“啊，那裡啊。那裡是史東薇爾城。說起來，那裡算是對你們褪色者而言最危險的地方。那裡如今居住的半神名為‘接肢’葛瑞克，最喜歡抓捕褪色者將他們的肢體組合到一起。”

而後看向卓恩問道：

“你要去那？”

“是啊，至少賜福想讓我去那。”

卓恩扭頭看著賜福延伸出的光帶道。氣氛一下沉默，咖列站起身又去自已的大包裹裡翻找起來，隨後抱著一套鋼絲編制的嶄新鎧甲塞進卓恩懷裡道：

“承惠，5500盧恩。看你這麼窮等你有錢了在還我吧。你這種能看見賜福指引的註定得去爭鬥，好好活著你還欠我盧恩呢。”

沒等卓恩說話，咖列重新演奏起自已的音樂。卓恩抱著鎧甲對著咖列深鞠一躬，而後退到教堂外換上這套嶄新的鎖子甲。心中滿滿的感動，交界地也有真情在啊。

回到教堂，向著咖列知會一聲自已出去看看周圍的情況順便打只野味，咖列只是揮揮手沒有多言。

將食指與拇指合成一圈放在嘴邊，在一聲清亮的口哨聲後，隨著馬匹的嘶鳴一匹頭生雙角的駿馬憑空出現在卓恩的身邊。

“你就是託雷特嗎，今後請你多多關照了。”

卓恩一邊撫摸著馬頭一邊說道。託雷特用頭頂了頂算是回應。翻身上馬，肌肉記憶在此時發揮了作用沒有鬧出什麼笑話。手握韁繩輕輕一抖，託雷特便向前奔跑而去。

以教堂為起點，向左不停的賓士，迎面的風吹颳著臉龐，一路平安無事。沐浴著黃金樹的照耀，感受風裡越來越濃的海腥味。卓恩有點迷上這個感覺了，和平真好啊。在經歷了這幾天高強度的戰鬥，幾次在生死之間徘徊。卓恩深刻的體會到和平的可貴。如果沒有這麼多破事，穿越過來也不錯。他如是想到。

風裡的海腥味越來越重了，不一會，託雷特減緩速度在懸崖前停了下來。卓恩翻身下馬前走幾步來到崖邊，遠處海峽的對面聳立著兩座孤島，與其說是孤島更像是兩根巨大的巖柱直直地插在海里。而那島的頂端一座教堂建立其上，在教堂的旁邊是一尊高大的騎士塑像。

“候王禮拜堂......接肢......”

卓恩咀嚼著這幾個詞，結合從咖列那聽來的訊息。‘接肢’葛瑞克在大肆搜捕褪色者，而他的名號與候王禮拜堂裡遇到的怪物形象是如此契合。那麼等待他的女巫是葛瑞克殺的嗎？又是為什麼呢？心中思緒萬千卻又由於知道的太少理不出個頭緒來。

在崖邊站立片刻，回身上馬向著來時的方向賓士而去。

回教堂的路上，順手宰了只羊，有一說一騎著馬獵殺獵物是真輕鬆。又能吃烤肉了，懷著愉悅的心情回到教堂時天色已經黑了，天空上繁星密佈。

剛踏進教堂，卓恩頓住腳步，將獵物隨手扔在地上右手已然握住劍柄。地面上浮動著藍色的霧氣，扭頭看了眼咖列的方向，見他低頭盤坐在那，彷彿是睡著了一樣身形有著伴隨呼吸起伏。卓恩放下心來看著前方殘垣斷壁上的身影。那道身影纖瘦，戴著頂巨大的尖頂禮帽，身穿著灰白色長袍，披著不知名動物毛髮編織的斗篷。最奇怪的是，那張清秀的美麗面孔是藍色的。

那人原本是抬頭望著星空，見卓恩進來才轉頭望向他道：

“.....初次見面啊，褪色者。我是魔女蕾娜。聽說有褪色者騎著靈馬，看來就是你啊。那名為託雷特的靈馬，你能召喚它，沒錯吧？”

卓恩前走兩步，擋在蕾娜與咖列之間看著她回答道：

“是的，我能。”

“嗯，答得好。我有一件東西要轉交給你，是託雷特的前主人託付給我的”

蕾娜邊說邊從懷中掏出兩個物件託在兩隻手掌心上。那是一隻手搖鈴鐺和一個方正的石匣。

卓恩走上前正待接過，才發現對方露出來的面板都是藍色的，而且居然有著四隻手，在手腕裡像是用麻繩連著。這是......人偶？再看向對方的面容，精緻的五官帶著微笑，在左臉旁一道樣貌相似的靈魂緊貼著，靈魂的右眼與人偶的左眼重疊在一起，緊閉著。左眼下有著一道神秘的印記。而她剩餘的那隻眼睛璀璨如同星辰。

看著卓恩接過東西，蕾娜收回手指著兩樣物品解釋道：

“那一件叫做喚魂鈴，沒有迴歸黃金樹的骨灰能從中召喚出靈魂。而被召喚的靈魂會臨時認你為主，重現生前戰鬥的模樣”

說到一半突然頓住，彷彿欲言又止，接著道：

“.......哎，照你的意思使用吧。”

“褪色者啊，打擾你了。我想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仔細品嚐交界地的滋味吧。我很期待，你們褪色者會服從雙指到什麼時候。”

說完，蕾娜就如先前梅琳娜一般化作藍色光點消失不見。地上的藍色霧氣也隨之消散。

“她也是靈體嗎？”

卓恩拿著喚魂鈴和骨灰盒自言自語道。

“別看啦，人走啦，趕緊烤肉餓啦。”

咖列的聲音打斷了卓恩的沉思。卓恩望向他問道：

“你沒事？那你一副睡著的樣子幹嘛。”

“呵，那位可不是一般人，我咖列行走交界地的準則就是不多管閒事。”

咖列毫不在意的說，隨後想了想接著道：

“你會打響指吧，有機會去趟東邊的霧林中間的廢墟，聽見狼嚎聲就打個響指。和他搞好關係你就能知道剛才那位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