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有餘,宋雲總算到了江夏郡。

「這江夏百姓也有趣,這才多少年時間,怎得家家戶戶上供的香火皆有那麒麟一份。」

宋雲心想,自已一路佈局大半東洲,也不見得有麒麟一獸在江夏的香火收益高。

不過目的不同,妖獸能不能以香火輔助修行宋雲也不曾得知。

尋了一客棧點上一碗酒,宋雲便向剛忙活完的老闆兼小二詢問。

他指了指店中央供臺上栩栩如生的麒麟雕像。

「為何江夏百姓皆是供奉這麒麟神獸?」

老闆面上有些生氣,將宋雲手指拍下,走到那石像前,躬身跪拜。

「聽客官口音也是胥國人,怎得不知我江夏水王爺名頭?」

宋雲被拍了手也不生氣,撒謊道:「胥國三年大旱,某外出避難,近日才返回胥國。」

這老闆仔細看看宋雲面龐笑道。

「看來客官是少小離家了。」

「這一屆妖獸,怎得能得如此尊稱?」

老闆面露無奈之色。

「都說了,這是水王爺,怎得一口一個妖獸,也不怕真被王爺聽見,要了客官性命。」

他泡了壺茶坐在宋雲旁邊。

「胥國三年大旱,許多地方直到現在過了十年都還沒恢復元氣,只有我江夏郡算是安居樂業,你猜猜是為何?」

「為何?」

「便是這水王爺的功勞!」

「若不是王爺招來靈雨讓江夏郡有些生機,哪有我眾多百姓的命在。」

「它主動降雨給江夏郡,就為了普度眾生?」

老闆勃然大怒吼道:

「那不然為何降雨,客官若是再出言不遜冒犯王爺,還是另尋他處歇腳的好,這生意我不做了。」

宋雲無奈又轉而開始聊其他關於胥國民生的話題,老闆情緒才平復了些。

聽到諸多地方諸侯過不下去,組織農民起義被鎮壓後被朝廷誅九族,眼皮跳了跳。

「陛下真狠心吶,那些諸侯罪該萬死,可隨他們打仗的都是些日子過不下去的貧苦百姓,陛下怎就捨得一併處死?」

「掌櫃的,來三斤牛肉!」

有新的客人來了,下了吩咐。

「好嘞!」

掌櫃起身離開,宋雲坐在位置上獨自發愣。

正彷徨著,自門外走進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衣衫襤褸,臉也髒的似花貓一般,全身透著一股子餿味,顯然許久沒洗澡了,只是兩隻眼睛十分明亮,炯炯有神。

「大哥你想知道水王爺的更多事嗎?」

宋雲麻木的看向他。

「只要五個包子,童叟無欺。」

「你這臭叫花子,我不是給你煮了一碗麵裹腹,怎得還在我店這影響我做生意,怕不是欠揍!」

掌櫃的見了趕忙走上來想將少年趕出店裡,邊趕邊笑著向宋雲賠罪。

宋雲沒攔著,卻是隨手丟了二兩銀子給那小乞丐。

「收拾乾淨再回來找我。」

沒等宋雲酒喝完,少年便已經乾乾淨淨地站在宋雲旁邊。

「多謝這位大哥仗義相助,小的宋蒙,自宋家莊一路逃荒至此,日後若是有機會翻身,定當湧泉相報。」

本來宋雲施捨,只是有兩個目的,一是這孩子根骨悟性不錯,想收了帶回宗裡培養,第二便是真的想打聽一下那麒麟的訊息。

沒想到這孩子還是自宋家莊逃荒出來的。

「先不說水王爺的事,談談你逃荒的過程吧。」

少年眼珠一轉,說道。

「這是另外的價錢。」

本是開玩笑,沒想到宋雲自懷裡又丟出二兩銀子。

有錢不賺,王八蛋。

他自然而然地便把銀子收入懷裡。

「今兒個碰到個土財主了,可得好好宰上一筆。」

一念至此,開始講述起自身經歷來。

宋蒙父親乃是宋家莊宋氏的管家宋楓,他出生時三年大旱剛過,雖說天災已斷,人禍卻不止,四處兵馬很亂,宋氏為了防止淪為叛軍糧倉,家主宋河組織起自衛隊守護起自身來。

沒想到時勢影響下,經過幾年發展卻是成了垓下郡最大的武力集團。

朝廷圍剿失敗後多次招安,願意封宋河爵位,要求卻是要將手下那些曾與他一同作戰的將士獻給朝廷斬首。

宋河不願,奈何他還有個弟弟宋江在朝為官,以私事為名設了個鴻門宴便將宋河軟禁,群龍無首之下朝廷又踩一捧一逐一分化,花了一年時間終於將這個武力集團徹底瓦解。

宋蒙便是在宋河被軟禁後隨著父親潛逃而走。

「那宋河最後呢?」

宋雲問出了自已最關心的問題。

「那宋江在鎮壓叛亂中屢建奇功,事畢又向朝廷求情赦免,因此家主只落得個收繳財產的下場,現在在京城,受宋江照拂,日子應該也難過不到哪去。」

「可憐的只是我們這些底下人,要四處奔波,沒個固定居住之所。」

「我聽流竄的百姓說,北邊有個掩月宗,宗主也姓宋,在積極接納供奉他的百姓,有天賦的都已經拜入宗門了,我想帶我爹去瞧瞧。」

宋雲眼中目光閃爍。

「你說這麼多不怕我把你抓住押給官府?」

宋蒙面上雲淡風輕,心中卻是也驚慌起來。

「對啊,我似乎說多了,這人要是將我押送給官府,我該怎麼辦?」

「過去流浪那麼久,也沒有想主動聽我故事的人,這一有人關心,情緒一到,話就說多了。」

「還宰他一刀呢,你就該自已宰自已一刀!」

宋蒙想扇自已幾個巴掌,面上卻沒表現出來,轉而說道。

「大哥出手大方,想必不是尋常人家,無仇無怨的,哪能和我這個流竄的小乞丐計較。」

宋雲哈哈一笑,將杯中酒一口飲下。

「巧了,今日我便想為民除害。」

「帶路吧,想必你父親應該也還在,帶我去見他。」

「別想耍些小心思,我可學過武功。」宋雲胡謅道。

他可不想引起慌亂,又有百姓來將他圍的水洩不通。

宋蒙在前面帶路,腦瓜子裡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到了一處破廟前正猶豫要不要領宋雲進去,便聽見裡面傳出陣陣慘叫。

宋蒙猛地跑進去,宋雲神識一探,便見一群年輕乞丐正圍著一個瘦弱且邋遢的漢子拳打腳踢。

「狗東西,說了多少遍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給老子滾!」

「你在這住著,兄弟們住哪?」

那邋遢漢子也不抵抗,只不斷道歉,隨後便用雙手想爬出廟來,似乎腿已經斷了。

宋蒙想向這些傢伙討個公道,衝進去卻是又被一陣拳打腳踢。

中年漢子於是只能停下吃力地轉過身去苦苦哀求。

宋雲看著中年漢子熟悉的面龐,眼淚不由得滑落出來。

「楓叔。」

小的時候,宋雲與宋楓最是親呢,宋河對他要求極其嚴格,宋楓那時經常在他受罰後便領他吃好吃的,抱著他玩耍。

沒想到如今落魄成這個模樣。

宋雲只是一個念頭,所有正在毆打宋蒙的乞丐具是從廟中倒飛而出,將牆壁撞地幾乎崩塌。

宋蒙趕忙護在父親面前,想擋下即將落下的屋簷,哪知先前他領回來的青年伸手一劃,頭頂便多出一片光幕,將落下的建築碎渣皆抵擋在外。

「楓叔,你受苦了。」

那中年漢子看著猶如神仙一般走近的青年,仔細打量了面容,不可思議地說道。

「大,大公子嗎?」

宋雲點點頭。

這中年漢子想起身擁抱宋雲,腿斷了只能吃力爬行,宋雲手指一劃又施了個再造術,他便奇蹟般地站立起來,兩人頓時相擁在一起。

「我以為您已經死了。。。。」

「夫人呢?」

「此事說來話長。」

「此處不是交談之所,我們換個地方聊.。」

待三人走出破廟,這廟隨即崩塌。

宋蒙即便捱了打卻很是興奮,宋楓卻是沉默無言,只盯著走在前面宋雲的背影看。

看著看著便流下了眼淚。

不久,三人又出現在了之前離開的客棧裡。

宋蒙如餓死鬼投胎,只顧著吃,抓到啥都往嘴裡送,宋楓與宋雲主僕二人卻是相顧無言。

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想說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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