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雲再次醒來,身處於一茅草屋中。

「你醒了?」

一身著獸袍的少女瞪著機靈的大眼,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綠色濃湯靠近,臨了宋雲,少女張開秀口吐出一口氣,碗裡熱情騰騰直撲宋雲面龐。

「這是哪兒,你手上的又是什麼?」宋雲疑惑問道。

「這裡是阿布噶村,我是阿蠻。」

「我手裡是治風寒的藥。」名叫阿蠻的少女說道,面色平靜,宋雲卻是在她眉梢看出一縷愁緒來。

可沒來得及問,宋雲腦袋便開始劇烈疼痛。

稍稍聯想,宋雲便明白了其中關竅。

畢竟金日參可是金丹靈物,即便相當一部分靈氣被用於啟用誅仙陣的靈機,體質親和於天陽離火,修的也是坎水一道,這麼多層羈絆下來,宋雲五臟六腑卻也仍是燒的一塌糊塗,到後來終於靈氣耗盡,身子又轉而發冷,可不就像凡人染上了風寒。

「阿孃和你的情況一樣,身子涼,體弱地話都說不了,阿爹說阿孃是染上了風寒上山採藥,一直沒有回來,我去尋他,在路上發現了你。」

阿蠻解釋完,將藥端到宋雲嘴邊。

「快喝了它啊,你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你父親還沒回來嗎?」宋雲沒有喝藥,而是問道。

「山裡好像發生地龍翻身了,阿爹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村長說官家修官道修在山裡就是因為風水好,沒想到還是發生地龍翻身了。」

「要我說就該把那些當官的測風水的給抓起來。」

「不知道阿爸情況怎麼樣。」

「你快把藥喝了,我還得去服侍阿媽,她有點老火。」

「老火?」

「就是很嚴重。」

「你這個人話真多。」

小姑娘喋喋不休,卻是指責起宋雲來。

「快一點,一個大男人囉囉嗦嗦的。」

宋雲苦笑。

「你把這個端去給你阿媽吧。」

「我不需要這個。」

阿蠻卻是執拗地盯著他,瞪著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

宋雲只好把藥噸噸噸地喝下去。

「好苦啊。」

自踏入仙途靈氣纏身,他已經有許久沒有喝過藥了。

「別耷拉個臉,小的時候阿媽就和我說,良藥苦口。」

「你肯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阿蠻端著碗便走出房間,見她一時半會不會回來,宋雲才嘆一口氣,開始運氣療傷。

「不知師姐情況怎麼樣了。」

他可不知所謂的復活手段靠不靠譜,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心中自是對素娥無比擔心。

可真的運功內視,宋雲才發現自已的情況有多糟糕。

體內的經脈被天陽離火燒的幾乎盡斷,若不是體內丹田處發出微弱的光滋潤身體,宋雲恐當初便被那金日參引爆的天陽離火徹底的燒成了灰燼。

「這是什麼?」宋雲仔細打量丹田內微弱的光,卻始終得不出頭緒。

「必須得弄清楚這東西是什麼。」當初素娥的話在他心中還是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可千萬別是魔頭種下的魔種。」

等宋雲咬牙將光源處散發出彌補身體的靈氣壓縮回丹田內,終於見著了這東西的雛形。

「怎麼是這塊石頭?」

丹田中發光之物赫然是當初劉啟在鷹巢中發現的奇石,不過這石頭自那日宋雲腦中出現各種功法,便消失在了現世,宋雲尋過許多回都沒有找到它,眼下它竟在丹田內隱藏。

宋雲又嘗試了許多方法,均沒能將之逼出體內。

「不管了,眼下這東西似乎對我也沒有害處,且讓它處於此地一段時間看看吧。」

宋雲只顧著將這石頭逼出身體,沒有發現,天地靈氣以驚人速度向他所在處匯聚,四周卻沒有出現靈氣膨脹,他的身體儼然成了一處靈氣旋渦,將所有靠近的靈氣通通吸入體內。

可經脈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宋雲體內依舊火毒肆虐。

「好歹喝了人家的藥,又被人家收留,得替人做些什麼。」

宋雲最不喜欠人情,眼下能在這個屋子裡,想必是那名叫阿蠻的少女發現自已後一步一步將自已從山中揹回來的。

這姑娘可不會騰雲駕霧。

宋雲長出一口濁氣,運功將體內火毒壓縮至不影響他行動,轉身便站起走出茅草屋。

阿蠻家有三間茅草屋挨在一起被籬笆環繞,宋雲在最左側的一間,中間一間稍大,阿蠻則在最右側的一間正在忙活,似乎是在煎藥,煙氣和咳嗽聲自房間中不斷溢位。

門口籬笆上還拴著一隻黑黃相間的大狗,毛色很是豔麗,見著宋雲走出,「汪汪」聲不斷,喉嚨間還夾雜著低吼。

「敵意還挺重。」

宋雲笑笑,打算施個御靈訣將這大狗安撫下來,卻發覺自身法力似乎一點凝固不起。

那狗還是對著他狂吠,見著他走近,竟還跳起往前猛撲,若不是被草繩拴著,恐已經撲到宋雲面上咬出幾個傷口來。

宋雲卻是不在意,只自嘲的笑。

「我這幾年苦修,竟險些餵了狗去。」

阿蠻聽見犬吠卻是走出了草屋,見著宋雲在外面逗狗,呵斥道。

「才喝了藥,你跑出屋子幹什麼?」

沒等宋雲出聲,便又把他趕回了屋內。

「大黃,別叫了,他應該不是個壞人。」

進了屋,宋雲聽見阿蠻對那狗呵斥道。

只是這狗似乎不通靈性,只對著宋雲所在的屋子不斷低吼,惹得宋雲無奈之下只能運功調息,遮蔽自身對外界的感知。

「狗東西,你可別等我恢復了。」

很快一週過去,宋雲除了喝藥吃飯,便是修行打坐,身體經脈終於是恢復了不少,面色也紅潤許多。

一段時間的相處,和阿蠻那小姑娘也混熟了,修行之餘,阿蠻便總纏著宋雲教她識字。

除了那叫大黃的大狗始終對宋雲保持敵視,終日對他齜牙咧嘴,周圍的一切宋雲似乎都開始漸漸習慣。

「也不知這對修行是個好事還是壞事。」

到了晚上,翻上茅草屋頂,盯著天上閃爍的星星,宋雲心想。

「最近阿蠻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見著她時臉色總是很紅,識字也不專心,就只呆呆地盯著我看,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問問題就支支吾吾,是不是生病了?」

「這麼久白吃白喝,也是該報答她了。」

阿蠻的母親還是整日躺在屋子裡,時不時傳出幾聲咳嗽,似乎病的很重。

「正好我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再過兩日,應該就可以施法了,到時便施個再造術,把她娘倆都治好。」

宋雲心中暗自盤算著怎麼報答阿蠻。

「阿蠻父親進山這麼多天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我明日進山,先把阿蠻父親尋到再說。」

這幾天他早已經從阿蠻口裡得知了地龍翻身之處。

第二日,宋雲騰雲便去了山中,驚訝地發現,阿蠻口中地龍翻身之處,便是他佈下誅仙劍陣的地方。

「莫非當日大戰,便是他們口中的地龍翻身?」

好歹在村裡待了許久,宋雲得知在地龍翻身時,不少人都在短時間內患上了風寒,具體症狀便是渾身先發熱再發冷。

正好與那日鬥法時引用靈氣情況相似。

佈下劍陣前,正是劭和與那金日參相鬥,兩者同屬離火,周圍五行失調,村裡人便生了病。

待宋雲將大陣佈置完成,又待素娥尋著他將大陣完善,正巧一日過去,村民便有人上山尋藥。

隨後大戰,四周被打的天崩地裂,靈機斷絕,素娥命盡前又以自身靈機改變四周靈氛,才又讓此地重新生出生機。

可終是有村民在其中遇了難。

「莫非我便是那為害生靈的罪魁禍首?」

懷著沉重,宋雲繼續穿行山中,終於在一處懸崖山腳下發現了一個奄奄一息的魁梧漢子,正與阿蠻口中她父親模樣的描述相同,只是模樣很是窘迫。

身子到處都是擦傷,腿似乎也在攀爬崖壁時摔斷了。

這漢子見了天上騰雲的宋雲,想起身磕頭,卻是沒了力氣,只說求宋雲把他懷中草藥送回村裡,他妻子正染著風寒等著藥草治病。

隨後便從懷裡取出一枚百年鍺黃精來。

這種草藥山間皆是,這三年來宋雲收集在儲物戒指裡的有幾十斤,甚至煉氣靈物都算不上。

這漢子卻頗覺得珍貴。

「這藥只生長於懸崖峭壁之上,十分珍貴,對治療風寒有奇效。」

「還請仙師替我將這藥送到阿布噶村。」

「三間挨著的草屋中。」

這漢子是阿蠻父親無疑了。

阿布噶村裡,只有阿蠻家是三間草屋挨著。

「是不是屋子前還拴著條大黃狗?」

宋雲鼻子有些酸,卻還是出言再確定一番。

「對,整個村子就那一處,很是顯眼。」

「若是可以,還請小仙師替我喂大黃半塊臘肉,它最是喜歡此物。」

「我…恐是回不去了。」

這漢子說完話看看自已攀爬時摔斷的腿又伸手摩挲胸上的獸牙項鍊,平靜地閉上了眼,留下宋雲浮在半空無言。

「沒想到仙人肆意鬥法,卻對附近凡人有如此大影響。」

「仙凡終是有隔。」

宋雲長嘆一息,出聲道。

「別急著閉眼,我可沒答應你。」

那大漢睜眼,眼中失望透出,卻又聽見宋雲說道。

「你自已去和他們說吧。」

「順便和阿蠻解釋一下,為什麼在你眼中,大黃比她重要。」

「臨終遺言竟是一句關於她的都不交代。」

二人均是騰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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