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臘月,屋外寒風刺骨,漫天飛雪爭相飄落,天地一片蒼茫。在山腳下一座破敗的道觀中,一個形象猥瑣、身形佝僂的老頭與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並肩坐在火盆前,緊緊相依。

程安,去柴房多挑些乾柴過來。”面前的小老頭說道。“老牛鼻子,休想!外面雪大,柴房又在山腰,此時上山,豈不是要我的命?”我極力反對,一副決不妥協的模樣,手卻不自覺地向火盆前又湊近了些。“唉,我年事已高,上去後能否安全下來,實難預料。萬一摔倒……”面前的老頭,神情略帶傷感地說道。

“得了,我去!每次都來這一套,這個老牛鼻子……”我一邊嘟囔著,一邊從床上抓起一件大衣,胡亂地往身上一裹,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向外衝去。那老頭一臉奸猾,不懷好意地笑著說:“早去早回啊,徒兒,等你回來為師給你包餃子吃。”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老頭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床邊。他彎下腰,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箱子,輕輕地開啟。只見裡面擺放著一柄鏽跡斑斑的銅錢劍,一個油漆剝落得差不多的鈴鐺,以及一件打滿補丁的黃色道袍。

原以為再也用不上你們了,唉……老夥計,再隨我走一遭吧。老頭默默拿起那件不知補過多少次的道袍,緩緩穿上,又將腰間的鈴鐺繫好,然後把床邊的布袋挎上,搬來一個凳子,將門框上的鏡子和那柄銅錢劍小心裝入布袋中。一番忙碌後,老道士在門口的木桌上留下一張字條,緊了緊褲腰帶,便步履堅定地向外走去。外面,雪依舊在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老道士身上,使他的背影愈發顯得孤寂。

嘶——好冷啊!這老牛鼻子果然名不虛傳,這演技,也難怪他能以此為生。許久,終於走到柴房,我拍掉身上的積雪,跺了跺腳,待身上的雪花落盡,方才走入,抱起一捆柴火,又朝來時的路走去。少年邊走邊想,這老牛鼻子,多年來帶著我四處行騙,自我三歲被他撿回,至今已有十一年。這些年,不是在路口擺攤算命,就是去給人家挑個風水寶地下葬,當然,被人家把攤子砸了的,被追著跑的時候也不少,畢竟他確實是啥也不會。

我抱著柴火,快步回到道觀。推開門,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老牛鼻子?”我喚了幾聲,無人應答。

我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趕緊四下尋找,最後在桌子上發現了那張字條。上面歪歪斜斜地寫著幾個字:“徒兒, 餃子在伙房裡自已煮了吃吧,枕頭下面給你留了些錢省著點花,為師有些要事去辦不方便帶上你,在家好好待著,記得練拳,等我回來要是看到你懈怠了看我不抽死你。”

我看著手中的字條,心裡一陣失落,這麼多年,帶著我四處行騙,從未像今天這樣丟下我一個人,直覺告訴我事情肯定不簡單,難道是老牛鼻子年輕時候的相好?這才不方便帶我一起去,這樣胡亂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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