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瞬千年，最後一次重生
“你聽說了嗎？說逍遙宗，昨晚上一夜之間被人滅了滿門？”
“咦，這話可不行說。”
行人竊竊私語的談論著昨晚的八卦。
青衫緩步走在街頭，雨停了，秋時已過。
酒樓一個穿著藏藍色厚衫的說書先生，看著下方磕著花生喝著酒的赤裸著，
上半身剛剛農作回來的男人們，笑著說道：
“話說這輪迴啊，倒也不是沒有，只是說人死了，
那就得看功德，功德圓滿，那來生不僅能重新做人，而且還有仙姿。
那如果你功德虧損，比如土匪，山賊這種人殺人無數，
來生只得做最下賤的耕牛和豬狗來彌補。”
............
乾坤閣。
十大正道宗門商議要事之地。
一個滿頭白髮，身穿道袍的老者對著眾人說道：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沒什麼可說的，逍遙宗被滅門了，一夜之間。”
“你不用重複，我知道你很慌，我也很慌.....”
一個大漢捏著水杯，顫抖的說道。
“逍遙宗整體實力很強的，更是有元嬰老怪做鎮，一夜被滅門，除非化神大能......”
“不會是化神的.....化神早就飛靈界了，而且最近百年我們幾個宗門都沒有和上宗有任何衝突.....”
“那你告訴我怎麼回事？要是今天不把這個事情想好怎麼解決，
在做的各位頭上隨時懸著一柄劍！！”
坐在最中心，身穿白袍的老者眉頭緊皺，吼道：
“吵什麼吵？一個拍杯子，一個捏斧子，你們不如動動腦子！！”
見老者發話，眾人紛紛閉嘴。
“說白了，你們都擔心別人率先發現這個人然後拉攏對方吞併其他宗門，
現在大難臨頭了，還想著內耗！！”
老者吼道。
“都是千年的狐狸，別隔著荷塘唱黃庭花。”
“那您老看怎麼辦？”
一箇中年人問道。
“說白了都擔心，互相發現這個大能拉攏對方，但是人既然沒飛昇上進，那就在元嬰期。”
老者陰狠狠的笑著，說道：
“既然在元嬰期，那就不用怕，把各自宗門的老祖叫著，
殺了他，這樣，他的所有秘密不都是我們都了嗎？”
眾人遲疑，一個人乾脆發問：
“誰知道哪個老祖會隕落啊？”
眾人皆是沉默。
“哪怕老祖願意出手，誰又敢保證貴宗們不黃雀在後呢？”
老者神色一凝，隨後面色和善的看著眾人，都他媽的是一群活了千年的狐狸，誰都不好忽悠。
..........
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門響了。
一個青年走了進來，對著眾人彙報道：
“宗主們，調查清楚了。”
一箇中年人笑著，問道：
“把情報說來吧，然後去天星樓領破元丹。”
..........
當你大仇得報之後，你會想幹什麼？
當你大仇得報之後，你已經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你會幹什麼？
張明想死，他確實是一個窩囊廢。
他不清楚，當他大仇得報之後，那些人的虛影是真實的，還是他徹徹底底的瘋了？
會回來的
會回來的
這句話一直縈繞著他的腦海，讓他揮之不去。
第一次被殺死的時候，他腦海當中的母親被殘忍的折磨。
境界低下的他，知道都是假的。
他該去死嗎？
他會等著他們回來，或者去尋找著他們回來。
他認為他修仙到了後面的意義也僅僅如此了。
..........
凡塵百年已逝一輪迴，修仙不計年月。
只說青山郡多了一個木屋。
20年。
一群中年人拜訪，口中叫著前輩。
21年。
正道又一新宗門成立，為十大宗門第八。
靈劍山，未曾見過宗門與老祖。
25年。
正道無事。
有人在青山郡上常見於一英俊男人，25年依然如此。
傳聞，山上有山神，祈福可庇佑凡人，萬事平安。
張明看著圍繞在身上點點的信仰之力坍塌在血色中，自嘲一笑。
妖魔也能稱神？
100年。
又一皇朝更迭，氣運如此。
靈劍山蒸蒸日上，張明割取鴻蒙決金丹篇為引，新開功法靈劍訣之後，便再也沒管過宗門。
在注重傳承的修仙界，靈劍山成為一股奇流，自發敬畏靈劍山，自發維護靈劍山。
它似乎成為了一個組織。
300年
張明已經變成了一箇中年人。
年輕時積攢的戾氣，殺氣匯聚在丹田，他的修為寸步不前。
400年，築基期的大限，他已經有了白髮，便下山。
眾裡尋他們千百度，他們都會在闌珊處？
張明不知道。
一箇中年滄桑的男人，時常穿著一襲整潔但早已縫縫補補的青衫。
遊離了整整100年。
100年又100年。
張明已經很老了，老到他得拄著一條柺杖。
又是25年。
一群中年人亦是25年的，那群中年人。
他們頭上多了很多白髮，看著床榻上的老人。
平淡說道：
“你也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張明眯眯眼的看著面前的人，他已經記不清楚任何東西了，殺氣匯聚在丹田讓他喘不上氣。
“你是修仙界德高望重的前輩，當年也是天資逆天的天驕，把你的秘密交出來吧，那本功法。”
一箇中年人眼神帶著貪婪。
張明喘息說道：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太好欺負了？”
“我們答應過你創立靈劍山，如今也是時候來償還這份果了。”
中年人手中握著劍，嘆息說道：
“別掙扎了，在死前，我們會給你權利和體面，我們不希望對你用搜魂。”
張明笑著咳了起來。
天邊雷雲四起。
無窮無盡金光照耀在茅草屋。
隱隱之間還能聽到龍吟。
“不好！！！誅魔劫！！！！”
中年人吼道。
但為時已晚。
血氣爆出，張明早已消失成血霧，只留下一點帶有因果氣息的張明氣力粘連在中年人身上，無法掙脫。
無窮無盡的雷光轟碎了整座山脈，延伸地底上千丈。
千年.....誰是聊齋的狐狸呢？
..........
“1號測試魔軀。”
張明拍了拍身子，身體的機能，因為千年的時間變得疼痛。
“這是最後一副軀體了......”
張明感受著天地之間再無和自已本源之力的殘留......
在自爆前，他順著因果抓住了一絲力量.....
那股力量在這副軀體的感受下，清晰的知道，叫——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