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傻公主的事情發生後,梨落又風平浪靜了好些時日。

那藏劍峰的言歸渺本就是花亓國上一代君王的同胞親弟,拜師於花亓國第一國師,天賦絕佳,二十三歲便修成仙根,後入天合仙門,五十歲打敗藏劍峰上一任峰主,成為新任峰主,威名遠播,加上皇親國戚的背景,是修仙界中扶搖直上的翹楚。

梨落與言歸渺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這月月底,是仙門每月一次的孟夫子的心法考試,梨落不能缺考,央求雲渡把自已變回人形,去長明殿參加考試。

雲渡是新入的弟子,兩人不在同一處考試。

梨落每次都是坐在陸成沅身後,好抄答案,而陸成沅則坐在滿金玉身後,默默相思。

距離開考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大殿中落座的弟子有的拿起書本見縫插針的複習;有的端坐桌位,胸有成竹;有的姿態從容,與周邊人說著閒話……沒人有捱打的傾向去和梨落交談。

梨落擺好紙筆,閒來無事,在紙上塗塗畫畫起來,畫了一個小人云渡,尤其將雲渡求饒的樣子細細描繪,再畫一個把他踩在腳底的自已,仰天大笑……

“你受傷了,誰幹的?”

陸成沅略顯失態的聲音,打斷梨落的藝術大作,她抬起頭,目光先是看向擔憂的陸成沅,又落到進來的滿金玉臉上。

滿金玉左邊臉頰有一道一指長的傷痕,醜陋的疤痕從左眼角劃下,傷口兩側外翻,極其惹眼可怖,尤其是這樣明豔無瑕的臉上,那剛結疤的傷痕扭曲如蜈蚣,令人看之扼腕,不敢再看第二眼。

滿金玉低下常年沒有表情的臉,坐到自已的位置,冷冷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說得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已的臉。

這樣深長的傷痕,即使有靈力細心修護,也很可能留下疤痕,看來那劃傷滿金玉的人,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打定決心讓她毀容。

陸成沅一見到滿金玉就忘了智商這回事,憂心地問東問西,問得滿金玉眉頭直皺,轉過身坐直,不再回答他的問題。

梨落握著毛筆還在寫寫畫畫,紙面上,從憋屈的小人云渡,換成了一隻在大鍋裡撲騰的落湯雞。

考完試,梨落交上堪堪評個丙上的卷子,走到滿金玉身旁,從靈囊中掏出一盒梅花形膏藥,扔到她卷子上,道:“哼,記得你欠我的!”

滿金玉面無表情收起膏藥,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撫平被打皺的卷面,捲上字跡瘦挺凌厲,筆走龍蛇,一看就知是一份甲上的卷子。

雲渡早就交完卷,在正殿門口等她。

梨落很有眼力見地跑過去,她可不敢讓他等太長時間,兩人也算找到一種比較平衡的相處之道,簡而言之,能忍則忍,進一步,玉石俱焚,退一步,天地開闊。

晚上,雲渡半躺在床上,握著一本《三界野史》看得津津有味。

青鶴燭臺,燭光明亮。

梨落窩在外面的地鋪,蓋著被子,不知道在鼓搗什麼,神神秘秘。

雲渡視線從書上移開,偏過頭看向她,用請教問題的口吻,道:“這野史說,你其實是那玄通宗百悔的親生女兒,梨庭橫刀奪愛,將懷孕七個月的你娘搶了過去,是真的嗎?”

“??”梨落頭蒙在被子裡,雲渡的聲音還是清晰地傳到耳中,她雷劈一樣,扒開頭頂的被,眉頭緊皺:“哪個不要命的東西編纂的渾話,不會是萬相吧!”

雲渡沉沉一笑。

“你在幹什麼?”他長腿交疊,姿態懶散,白髮鋪滿床蓆,聲音中帶著點睏意,聽起來如要邀請梨落同睡一般。

梨落完全沒有半點風情,陰陰一笑道:“殺雞。”

她靈囊中的寶物太多,找了很久才找出這個壓箱底的東西。

一隻紅底黑斑的幼卵,名叫一點梅,從冥長老那偷來的毒蠱,只要放入他人身上,蠱就會鑽進身體,不出一個月,中蠱之人全身長滿梅花斑點,蠱死,無藥可醫。

鑑於她這個人目標太明顯,梨落決定變成貓後再行動,踮著腳溜到從前是自已的,現在歸屬雲渡的大床,眼巴巴看著他,變貓,變貓,現在給我變貓。

雲渡慵懶地伸展開雙臂,然後將一隻手的手肘支撐床面,手掌托住側臉,另一隻手隨意地垂落在身側,臉龐斜向她,眼尾一挑道:“看我幹什麼?”

“變貓啊!”她不高興道。

雲渡:“……”

“今晚不想。”他幽幽道。

“不行,就得今晚,求你啦,雲渡,雲公子,雲兄!”梨落蹲在床邊,巴巴央求道。

“不行。”他說一不二。

梨落恨恨地向床面拍了一掌,眼珠子軲轆一轉,化身人形一隻耳,撲到雲渡身上,嘿嘿哈哈鬧他,雲渡手指一點,梨落只覺身子一輕,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轉,自已四腳著地飛到了地面。

調轉身子一看,毛絨絨的腳,長長的尾巴,很好目的達到,她又變成一隻行動靈巧的貓了。

滿意地挪著貓步離開。

雲渡懶得理她,看她那個興奮樣,必然又去作弄其他人,拿起野史重新看了起來,“嘶,想不到這修仙之人還能娶八位道侶呢……”

小拇指的紫色長線浮現出來,彎彎曲曲,纏纏繞繞,延伸到正優雅離開的貓腿上。

梨落含著一點梅的幼卵,即使深夜,視線清晰如白晝,雙腿輕鬆有力,走過萬仞高的懸索橋、黑黢黢的洗心池,轉過十幾處彎路,躍上枝頭徑直往那傻公主的住所奔去。

傻公主居住在藏劍峰的觀松居,周邊松竹茂密,清幽寂靜,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梨落剛一進去,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裡松竹密佈,隔絕外界雜音,可風過之時,松林發出浪濤之聲,蟲鳴悽悽,頗有清聲野趣。

但此刻,這觀松居極其安靜,落針可聞,仿若死去一般。

“啊!!”

這時,一聲淒厲的叫喊從觀松居中傳出,刺破雲霄一般,充滿了恐懼和絕望,梨落下意識弓背炸毛,齜牙咧嘴做好防禦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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