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匹夫之怒(4000大章)
弗里德里希和卡爾兩人聚在一起,討論著陳辰接下來可能的行動。
“這位小朋友有我當年的風範啊,”卡爾臉上帶著緬懷,“畢竟我在他這個年齡段已經在公開罵那些尸位素餐的蠢豬了。”
弗里德里希笑了笑:“按我當前對他的瞭解,頂多在周圍偷偷偵察,在沒有萬全準備下他應該不會冒險。”
“那我多看看島上的情況吧,畢竟達成協議了。”弗里德里希溫和一笑,拿上望遠鏡開始觀察。
就在這時,陳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他的臉上抹著煤灰,裝扮成腳盆島嶼上的原住民,隨著捕魚船悄悄上了島。
“……卡爾”弗里德里希嘴角抽搐,“我收回剛剛對那位小朋友的評價,他已經上島了。”
卡爾見事態升級,大笑著拉著弗里德里希的手臂:“走吧,小朋友打架還是需要大人來擺平的。”
弗里德里希無奈地搖搖頭,便去做準備了。
卡爾放下手中的書,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手腕。他感覺有些疲倦,但同時也感到一種滿足。他知道自已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為了那些無法為自已發聲的人。
就在這時,弗里德里希帶著幾個工人走了過來。他們看起來有些緊張,但也充滿著對卡爾和弗里德里希的信心。
“卡爾,我們得趕緊上船了。”弗里德里希催促道,“時間不等人,我們必須儘快採取行動。”
卡爾點點頭,站起身來迅速上了船,和工人們一起準備啟程。
……
一開始與卡爾他們想的一樣,陳辰遠遠地觀察著。
“無語,誰眼神這麼好,這麼遠都能看見?”陳辰不滿地抱怨道,他將手做成望遠鏡狀。
聽到島上人憤怒的號召聲,被原世界和平滋潤已久的陳辰一個激靈:“不就是煽動起義嗎?這題我會!”
陳辰決定先偽裝一下,上島瞭解島上的具體情況。
為了更好地融入當地環境,陳辰決定先對自已的形象進行一番偽裝。陳辰把臉湊到工人的衣服上蹭了蹭:“兄弟借個灰抹下臉,咱們上島搞事!”。
被陳辰稱作“兄弟”的工人,實則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他聽到陳辰的話後,默默地站定,陳辰胡亂蹭了幾下,一邊用手將臉上的灰塵抹勻,一邊打量著這位工人。他發現,這位工人臉上寫滿了滄桑,雙手粗糙,顯然是一位在島上辛勤勞作已久的人。
工人看著陳辰,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於開口提醒道:“島主,其實你可以用我的手來抹,衣服上可能還有鐵屑,很扎臉……”
陳辰:“……”
陳辰和幾位工人上了島,發現這裡的居民都在向一個方向湧去。
陳辰跟隨人流,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前。
一位婦人抱著一具焦黑的屍體哭嚎。
當他看到屋內的山本一郎時,一段深刻的記憶立刻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在另一個世界裡,山本一郎這個惡魔在華國犯下了滔天罪行,拿無辜的百姓做人體實驗。把人活活烤死、把少女的手凍死再敲掉、在活人身上進行細菌實驗……
那段慘絕人寰的歷史,令陳辰氣血上湧,他永遠都無法忘記這個惡魔所犯下的罪行。
看著山本屋子門口抱著屍體的婦人,陳辰紅著眼,冷冷地看著山本,順便拽過了身旁工人的鎬子,向前方擠進去。
山本並沒有察覺到陳辰的異樣,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位悲痛的婦人身上。他決定採取行動,防止事態進一步惡化。他向人群中隱藏的東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按兵不動。
山本臉上露出悲痛、憐憫的表情,山本走近那位婦人,輕聲道:“這位太太,您丈夫得了怪病,我已經盡力救治,但他一看到我家的壁爐就撲了過去,我和東條君都按不住,哎……您節哀順變,我們會給予您豐厚的補償,您未來的生活無需擔心。”
他的聲音溫柔而富有同情心,試圖安撫婦人的情緒。然而,在場的眾人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虛偽和掩飾。他們都知道,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婦人顯然相信了山本的鬼話,她的哭聲從高亢轉為低沉,嗚咽著接受了這一殘酷的現實。
東條見事態已經平息,鬆了一口氣。他深知此時必須出面安撫島民,以免引起更大的騷動,他預備向前,試圖穩定島民的情緒。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稿子狠狠地砸向山本:“山本,我日你先人!”,面對這個虐殺平民的腳盆鬼子,陳辰氣血上湧,他要為另一個世界的同胞報仇,他用盡全身力氣,可惜這一擊被山本一個閃身躲過。
東條愣了愣,旋即握緊了手中的刀柄,另一隻手大力撥開人群。
”你把人活活烤乾,卻說他得了怪病,你這個畜生!敢讓我們進去看看你的實驗室嗎?”陳辰見一擊未中,便揭發山本的惡行,他的手也因用力過猛而顫抖著。
陳辰正欲繼續揭發山本的罪行,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他直覺地想要回頭檢視,但已經來不及了。
“快躲開!”身旁的工人大聲喊道,同時將手中的鐵錘奮力向陳辰背後拋去。然而,寒光比錘影更快地襲來,陳辰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狠狠地劈了一刀。
陳辰感覺背部傳來劇痛,整個世界彷彿都在旋轉。他愣住了,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
山本獰笑著,泛著冷光的手術刀緊握在他的手中,直指陳辰的胸口。工人見狀,顧不上自已脫力的手臂,大聲呼喊著,試圖拉起陳辰逃離現場:“大夥就這樣看著這兩個畜生繼續害人嗎?”
然而,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控制。在山本的殘忍手段和那名黑影的襲擊下,陳辰已變得岌岌可危。
周圍的人從巨大的衝擊中反應過來,最近的農夫狠狠把草叉打飛山本的手術刀,山本惡狠狠地看著他:“賤民,你不知道誰才是主人嗎?”
農夫懼怕地往後退了幾步,撞到了一位工人。
被撞到的工人定定地看著山本,用雙手顫抖地握住錘子:“我們日復一日的勞作,早出晚歸,只為能好好的活下來,但是你們為什麼不給我們活路?拿我們的生命為你們取樂,你們這群吸血鬼!”
工人的呼聲引起了群眾的共鳴,他們長久以來受夠了島主的壓迫和剝削。他們紛紛響應工人的號召,憤怒地衝向山本,決心徹底推翻這個邪惡的統治者。
山本拿過東條的太刀,東條跪在地上吐血,剛剛那一錘已然傷及肺腑,在沒有有效醫療的國運遊戲世界,死亡是必然的。
山本也不想管這個必死之人,將他一腳踢翻在地上。
山本一郎笑道:“誰和我一起殺了這幾個造反的賤民,我讓他當警局隊長,不用幹活,雙倍薪資!”
在場的人愣了愣,警察,是乾淨而又有體面的差事,平時無所事事,只需維穩島上的秩序。而警局隊長,是僅次於軍官的職位,只要將島主和防禦工事負責人舒舒服服地伺候好,什麼好處不是勾勾手指頭就來?
約有四分之一的人蠢蠢欲動,他們默契地將陳辰一行人團團圍住,但沒有一個向前。
“啊……”
原先領頭的工人被偷襲,他驚恐地瞪大眼睛,整個人僵在原地。一把草叉冷酷地穿透了他的胸膛,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而顫抖:“你不是……”
一名手持草叉的工人擦去臉上的鮮血,眼神堅定而冷酷。他語氣低沉地說道:“我愛我的妹妹,所以我會好好補償她。”這名工人看向山本,赤紅著雙眼。
山本卻絲毫不畏懼,他將刀插在地上,臉上恢復了以往的笑容。他語氣輕鬆地說:“你很好,我的承諾是有效的。”隨後,他用手輕輕一點,一道白光閃過。原本那名工人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著乾淨制服的警察。他的臉上滿是驚愕和困惑,顯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山本所在周圍的空地,也憑空生成著一棟建築——警察局。它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彷彿馬上就要張開大口,放出可怕的魔鬼。
“正在訓練友好的警官 ”冰冷的機械音傳來。
陳辰感到一股寒意襲來,令他渾身冰涼。他彷彿聽到了什麼,但那聲音模糊而遙遠,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氣聲,無力而微弱。
“我要死了。”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縈繞,清晰而無情。他感到自已正逐漸陷入一種迷離的狀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
在這個生與死的關頭,陳辰心中出奇的平靜。他並沒有感到恐慌或絕望,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或許,這正是命運的安排,他註定要離開這個世界,去尋找新的歸宿。
前世身為大學生的陳辰,還是被一腔熱血衝昏了頭。
“只可惜……還沒見過弗里德里希,如果讓我和這幾位導師說說話就好了……”
然而,就在他即將完全失去意識之際,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湧入他的體內。這股力量溫暖而強大,讓他瞬間恢復了些許力氣。他感到自已的心臟重新開始跳動,血液重新流動起來。
陳辰拼命地掙扎著,求生的本能讓他試圖抓住那一線生機。
“砰——”一聲槍響。
【系統播報——腳盆國玩家山本一郎死亡】
“我素未謀面的同志,”卡爾將冒著煙的手槍遞給弗里德里希,“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弗里德里希在其後拿著手槍震懾著眾人,旋即便把另一把武器拋給了卡爾:“我來給你壓陣,拿出你擊敗鮑威爾的技術。”
卡爾甩了一下弗里德里希給的武器——一把由舊農具趕製的劍。
“革命可不是過家家,小朋友。”卡爾冷冷地說著,揮劍向那位剛升級的警察砍去。只用了兩招,便乾淨利落地砍下了警察的手臂。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面。
卡爾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和猶豫,他迅速地將警察挑翻在地:“社會的變革總是伴隨著流血和鬥爭,犧牲不可避免的,但是要避免無意義的送死。”
“這位殘害同胞的警官,我還是把你留給大家吧。”卡爾說著,將劍指向倒在地上的警察。
弗里德里希看著卡爾的表現,眼中滿是讚賞。他知道,卡爾一直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夥伴,雖然喜歡拖稿、毒舌和花錢大手大腳,但卻是一個能夠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的人。
【系統播報——腳盆國玩家東條建人死亡】
【系統播報——腳盆國玩家全部陣亡,愛德華擊殺最後一名腳盆國玩家,該島自動歸屬於華國】
將錘子扔出去的工人正是愛德華,他此刻正扛著生死未卜的陳辰上船,準備返回治療。
愛德華急切地喊道:“誰會止血,島主身體已經發冷了。”說完,便將陳辰小心放在床上,大力撕下自已衣服上的布,想堵住涓流一般的血。
弗里德里希快速走進船艙,溫和地用手阻止了愛德華:“你的衣服太髒,放在傷口上容易感染。”
說完,從自已身上的布條中扯下一塊,用自已乾淨的襯衣為陳辰包紮止血。他沉穩而果斷地處理著陳辰的傷口,沒有絲毫慌亂。
卡爾在一旁看著,不高興地撇撇嘴,調侃道:“沒想到這座島嶼的歸屬是一‘錘’定音啊。”
愛德華在一旁聽見這話,撓撓頭。
他看著陳辰,眼中的擔心化為實質。他低聲嘀咕著:“你小子死了,我怎麼和你炫耀我的神兵天降……還有我的帥氣瀟灑的劍術。”
弗里德里希聽到後,有些無語地轉頭警告了一下卡爾,而船上的其他人則是一臉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