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南柯一夢

慶曆6年，先皇駕崩，年僅6歲的6皇子登基，改元慶，稱永慶帝，皇帝年幼，太后垂簾聽政，外戚把持朝政，形成強勢的世家一黨，於東廠一時形成水火不容之勢，東廠由先帝時期所創立，用於收監 審訊關押朝廷密犯，審大理寺不能審之密案，殺朝廷明面上不能動之要犯. 東廠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宮組成，各宮均是先帝心腹之人，雖為太監，可權謀，武功，用毒，審訊樣樣皆是萬里挑一的好手，而在青，白，朱，玄四宮之上則是由先帝欽封東廠大都督賈逵，論及此人，朝廷內外皆是一派心懼，坊間傳說此人面貌陰柔，眼如鷹鉤，善使權謀，手腕鐵血，東廠之犯人無一不在其拷問下有半絲隱瞞，令人聞風喪膽，先帝駕崩時，二皇子內心不滿勾結內外叛軍一舉殺入皇城，封閉城門，囚文武重臣於內殿，逆旨逼宮，危難之際，賈逵帶領東廠死士力挽狂瀾，以雷霆之勢制服叛軍，當眾斬下叛軍首級，救出文武重臣及其家眷，先帝閤眼之前，屏退皇后及重臣史官，獨留賈逵一人在塌前整整三刻鐘，所言為何，無人得知，只知賈逵走出殿外之時，皇帝已閉眼，面容安詳，而賈逵手握先帝遺旨，身姿筆挺站於含章殿前，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將皇帝傳位於六皇子的旨意昭告於天下，那日含章殿前的血浸滿了每一級臺階，叛軍的屍體幾乎鋪滿了殿前的正片空地，而臺階上的東廠大都督賈逵高舉聖旨，身子挺拔，眼眸凌厲橫掃一片，仿若屍山血海中出來的閻王一般，重臣皆朝聖旨跪拜，而後宮眾妃皆恍惚癱軟在地，都未從之前叛軍刀下的驚懼中緩過來，唯有一女子，年芳12， 緩緩從人群中站起，牽起6歲的六皇子，一步一步緩慢而鑑定，行至眾人之前，朝著殿內皇帝寢宮的位置行三叩首，對六皇子輕輕耳語幾句，隨即六皇子轉身面向朝臣，就在這時，此女子跪拜而下，高呼新皇萬歲，並鏗鏘有力的說到 “父皇駕崩，臣女等不勝哀痛，今日曆經之劫數，幸有父皇龍氣庇佑，方能與朝臣后妃避過此劫，還請新皇節哀，此時朝廷內外皆是動盪之時，還請皇帝速速登基，以安民心”說著便三呼萬歲，俯首叩拜，軍士，重臣見此也都俯首稱臣，而殿前的賈逵此刻也迅速來到皇帝面前，雙手抱拳，俯首叩拜.六皇子年紀尚小，幸得有剛才身邊那女子跪拜前的幾句耳語提點，此刻倒也未見慌亂，命眾人平身，安排賈逵帶領東廠之人手即刻清退餘孽，並且吩咐禮部戶部即可準備先皇之喪葬事宜.賈逵領命，起身之時，不由的看了眼前這女子兩眼，只見這女子一身宮裝，12歲的年紀面容卻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沉穩，頭戴六翅孔雀簪，宮群上繡有金綠色絲線疊繡而成的孔雀與頭上的簪子呼應，瞬間明白這便是先帝的長女，如今六皇子的親生長姐 - 安寧長公主- 司馬墨染. 安寧長公主感覺一道視線停留再自已身上，不由的抬頭，正對上眼前這東廠大都督一雙銳利的眼眸，安寧內心雖然瞬間對這閻王一般的人物有些恐懼，但依然面色沉穩，不卑不亢的迎上對方審視的眼神，依然維持著大國公主的風範.雖說只是一瞬，但長寧公主畢竟才12歲，面不漏怯，但面對這閻王的氣勢，雙手交握在寬大的華服下也是微微的沁出了一層細汗.而賈逵當時並未多想，只覺在轉身之間一股似有若無的清香氣息鑽入鼻中，停留許久.那日之後，京城像是變了天，東廠的勢力幾乎全員出動，用雷霆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鎮壓了暗地裡的二皇子的勢力，將二皇子一黨連根拔除，那一年，京城的空氣裡彷彿都飄著血液的味道，終於，朝廷內外在東廠以及以太后為首的世族的合力下安定下來.可外患以平，內憂之勢卻逐漸而起，東廠與世族先前一致對外，一年以後卻逐漸有對弈之勢，皇帝年幼，太后及世族一黨妄圖把持朝政，東廠為皇帝一黨，雙方實力不相上下，表面一團和氣，實際暗流洶湧.

三年之後，長公主15歲，一日便裝出門前往大相國寺祭拜，名為祭拜實為拜訪大相國寺主持，此人時先皇在世時好友，亦是皇帝秘密情報之地，長公主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前往大相國寺，將主持所寫之情報帶回宮中，再設法交予皇帝，就這樣，皇帝一點一滴的搭建了自已的情報系統，這日，安寧長公主只帶貼身宮女一名，兩人皆扮作書生裝，悄悄的從宮牆偏僻之處來到通往大相國寺的山下，多次往返兩人早有默契，一路只為默默行路，從不多搭理身邊的行人，，以免引起太后一黨眼線的注意.這日上山路上一如往常，行至半山腰，只見路旁一茶棧，安寧與侍女錦瑟頓覺口渴，便也打算進去喝棧茶，歇歇腳，並且兩個時辰的山路對於兩個女孩子來說也是相當耗費體力，正在喝茶之際，安寧察覺周圍幾張桌子陸陸續續的坐下了人，雖說不覺擁擠，但總覺氣氛甚是怪異，之間這些人雖說坐於不同的桌子彷彿不認識，但是若有似無的眼神交流讓安寧頓覺不妙，正要起身離開時，門口進來幾位華服公子，怎麼形容這些人，皆是面若冠玉，面板白淨，身著金絲銀線混合修成的袍子與披風，腳踩祥雲圖案翹頭靴，頭戴冠帽，為首的那位更是冠帽上鑲有藍玉.手持摺扇，隨是文人之物，可逼人的氣勢一眼就能看出絕不是文弱書生支流.安寧抬眼望向門口的人，正好對上那凌厲的眼眸，只一瞬雙方就認出了對方，“安寧公主”“賈逵”，怎麼會是他（她），雙方心裡皆存疑卻是不顯，賈逵帶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在了安寧身側的這一桌，而賈逵坐在了主位跟安寧是一個向的座位，幾年不見賈逵的樣貌無太大變化，身上凌厲之氣只增不見，而安寧這三年卻從當年那個十二歲的小公主長成了落落大方的少女模樣，賈逵不由得將目光多停留在了安寧身上片刻，安寧用餘光掃了一眼背後那些桌上的人又看了看旁桌的賈逵，又看了看旁邊幾桌可疑那些人，正打算起身離開，可剛站起身，一柄利刃就擦肩而過直直射向身旁兩筆之隔的賈逵，賈逵眼睛都未眨一下側耳偏過，刀便插在了柱子上，那些人見刀未刺中賈逵，從腰間抽出長刀便向賈逵衝來，眼見刀就要刺上安寧，賈逵一個上身，反手一繞將安寧護至身後，右手摺扇乎的展開，當上來人的刀鋒，招式凌厲，對方雖說也是百裡挑一的高手，可在賈逵的攻勢下很快落了下風，最終賈逵扇尖峰芒一閃，刺過對方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當場斃命，其餘的刺客此時也都被東廠的幾個侍衛三下五除二就解決掉了.茶棧裡七零八落的死屍驚壞了四周的普通人群，四散逃離開來，此時一道冷冽的聲音在眾人裡響起“清理了這些死屍，不留痕跡”，“是”，東廠的侍衛齊聲應道，便開始清理屍體，下一刻賈逵轉過身，清冷的聲音便在輕輕安寧耳邊想起“公主受驚了”，安寧抬起頭，望向賈逵深邃的眼眸，低聲道“剛才多謝大都督援手”，“公主無需客氣，是賈逵連累公主受驚”“大都督若是無事，本宮便先先行一步了”“公主且慢”，賈逵上前一步轉身立於安寧身前，賈逵身高七尺，肩寬腰細，此刻立於安寧身前高出安寧一個頭多許多，望著眼前的女子剛到自已的胸前，安寧疾步往前，不查 正好撞上賈逵的胸膛，直覺硬邦邦的像撞上了一堵牆，抬頭一看，正迎上賈逵的目光，只聽賈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公主莫驚，今日這山上不太平，若公主只帶一侍女前行，怕是不安全，不如讓臣派人護送你上山”“大都督，今日本宮便裝出行，便是不是想引人耳目，你只當沒見過本宮，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吧”，說罷安寧提步便要從側身繞過賈逵，哪知賈逵右手一抬，攔住安寧去路，安寧眉頭一緊，正待怒斥賈逵，便又聽賈逵俯下身低聲在安寧耳邊說到“公主擔憂的是，臣可孤身一人送公主前行，護公主周全”，噴出的熱氣在公主耳邊，安寧耳根微熱，隨即冷下臉，低聲怒斥“賈逵，你放肆”，賈逵輕聲邪魅一笑，霸道的扶住安寧的手臂道“公主請上馬”，安寧見眾人在側，不欲將事情鬧大，便隨了賈逵的意，騎在馬上，賈逵在馬下為安寧牽馬前行， 山林之間水聲潺潺，鳥語輕輕，在僻靜的山谷中倒也算是安靜，侍女錦瑟護在馬的另一側，落後半步，隨著馬兒前行，安寧騎在馬上，沉默不語，內心細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事和賈逵這一系列突兀的舉動，也沒理出個頭緒，而賈逵則實時謹慎的注意著周圍的變化，忽然賈逵站定，左手牽緊了馬繩，右手握上腰間的刀柄，後退一步站到安寧的聲音，安寧也馬上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雖說山谷間自是靜謐，可是水潭這一處鳥鳴聲都消失不見，靜的彷彿萬物都不存在一般，安寧不由的攥緊了馬鞍，示意錦瑟上前半步，站到自已身邊來，就在這時，山谷對面數排暗箭齊齊向賈逵和安寧射來，賈逵一個翻身將安寧護在懷裡越過馬背，藉著馬背的阻擋迅速滾落到旁邊的大石坑裡，錦瑟會些武功，本想保護安寧，可看見賈逵先她一步護住安寧，自已躲過幾只箭矢之後便也翻身躲在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之後，賈逵抱著安寧落入石坑之後，依然保持著將安寧護在懷裡的姿勢，由於石坑並不深，兩人只能緊貼在一起，安寧蜷縮在賈逵懷裡，一聲不吭，雖然內心害怕，可也時時觀察著外面的動向，不一會兒，箭矢的聲音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慢慢的向石坑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