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那片狹小的空間對我們而言是間小小的安全屋,而它的出現承載著除我們外無人再會願意去相信,去回憶的過往。

我抱著,看著至始至終都見證了我們相遇的‘雪花’此刻安靜地呆在我的懷裡,而我也期待著能與他再次相遇的重逢。

期待著瘦小而又熟悉的身影在遠方時所展露著笑顏如花般的模樣朝自已迫不及待的奔來。

我期待著深藏在記憶深處的聲音將會再一次的在耳邊響起。

這只不過是封存在只屬於我們與他之間的秘密,而現在這個秘密對於我來說也似乎開始顯得熟悉?陌生……

直到我在遇見了自已的道路中隨著她的指引而前行。

邁步向前的我,不斷呼喊著記憶中那些熟悉的名字,而我只身所等待在寂靜的世界中試圖祈求著可以回應我的人們。

可長久地等待,等來的卻是除自已以外的呼吸與哽咽後便再無其他的寂靜世界,而我也在自已的跟隨中的拐角後消失不見。

現在我只不過是渴望能夠儘快地逃離這片似乎會隨時把自已吞噬在這座可怖世界的膽小者。

我向著像是出口的角落逃竄著,當我期待遠處被木箱所遮擋一般的位置會是自已不在擔驚受怕的角落時……

當即將感覺逃離出小巷的一刻,目光卻瞥向了始終以為除自已以外存在的餘光剎那……

我注意到靠在木箱與牆壁之間蜷縮著的少年?

我停在這座街道與小巷之間的終點與起點,抹著因為只有自已存在而膽顫而不安到害怕而流出的淚水,我開始向著他所藏匿的角落慢慢接近。

我觀察著此刻與自已逐漸縮短著距離的少年,直至我與他的距離隻手可觸。

當我看清沉睡中的少年的時候,金色的眼眸也因為淚水溼潤緣故顯得更為透亮。

我看著陌生?面孔,卻膽怯地再次環顧著似乎真的只剩下我與他的存在的地方,我呆呆地望著睡在這裡的少年。

直到自已真的走進了灰塵與真正的夜所覆蓋的角落,而原本還想逃離的思緒卻像是不曾誕生般的被新的思緒所填補。

讓自已有了可以走進這片被所有物所包圍的世界。

‘你是?’

‘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裡是?’

‘好像……真的嗎?’

乾燥的世界充斥著乾燥的空氣填滿了這間舒適而略微乾燥的房間,房內的少女卻在不經意間做著喚醒了淚的夢。

意識還未甦醒的少女被守護著這間狹小的空間的寶物守護著。

而在她身邊那位守護著她的寶物也正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陪在她身邊的朋友。

只不過……原本還待在她身邊的朋友卻在此刻在她所在的位置漸漸遠去,漸漸靠近……

在玩偶背後控制著玩偶的主人的身體也在與少女的距離微微傾斜縮短著。

直到睡夢中的少女觸及到柔軟絨毛的瞬間,指尖警覺地迅速收回。

“……”

玩偶的手臂悄悄地磨蹭著她的手腕,而她也再一次伸出探索般的指尖試著觸及幾次後便熟練地抱緊與自已不斷相遇的玩偶。

而坐在少女床邊始終陪伴著她的人看到她不安情緒後,不忍的發出無聲嘆息後便輕輕撫慰著銀髮少女,等待著還在睡夢中的她不安的情緒得到穩定後,選擇悄無聲息的離去。

而少女也因為離去之人的安撫又再一次回到了夢的起點,不過這次那隻始終陪伴著她的玩偶在她的懷中蜷縮著,而親密的緊靠著的二者像是在輕聲訴說著只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

“雪花,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去新的地方找找看?”

少女揉搓著惺忪的眼眸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說著迷茫錯愕的話語。

銀白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頭枕的四周,她躺在銀白髮絲的中央,目光早已瞥向牆角那開始微微泛紅的角落,而心中那份早已想要篤定的心願卻因為雪花不斷的否決而不得不做出難以抉擇的決意。

我擺弄著坐在胸前的雪花,期待著它能對自已說出讓自已勇敢出發的話語,可是現在的它只不過一直在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只存在於我們之間才能聽懂的,看懂的那些早安的問候。

“早安……雪花,真是的……”

“那是?”

在我側身的時候注意到床邊擺放的那把昨晚並未出現的椅子,也似乎猜到坐在椅子上在自已休眠時陪在自已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姐姐來過嗎?”

控制玩偶的身體向自已微微傾斜,而這樣一人一玩偶的模樣更像是在相互傾訴各自的所見景色。

“是嗎?是姐姐嗎?沒發現昨晚我在……還真是給她添麻煩了。”

“對了!”

少女又像是回想到重要事物般一驚一乍的,激動地坐在床上,而少女環顧四周的模樣像是準備與它分享悄悄話那般神秘。

“告訴你個小秘密,想聽嗎?”

少女捂著玩偶的耳朵輕聲開始說著只屬於他們之間的秘密。

“你知道我夢到誰了嗎?”

“想知道……?我就知道你會說這種話。”

“是一位許久未見的朋友哦。”

“嗯?”

“你知道是誰了?好聰明,雪花!”

“什麼?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見他了嗎?他……”

“不要著急!千萬不要著急!”

少女原本高昂地情緒卻又對著玩偶怪異地拒絕了自已所對它提倡的請求與建議。

然而自已也覺得它所急迫的探究也開始讓自已隱約有了想要盡各自所能去了解真實性的所在。

可她在懷疑雪花提議的同時,金色的眼眸不自覺地瞥向那界早已被夕色所沾染的世界。

“真的!真的想去親眼見證一下嗎?”

少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舉起玩偶時,就已經沒有剛剛所自已能夠決定一切性的底蘊。

她把玩偶的嘴巴貼在自已的耳邊,試著能夠聆聽玩偶那在鼓勵自已的聲音。

“嗯,我明白了。”

“那……那等我吃完早飯,可以嗎?”

“你說要喊姐姐一起去?不行,不行!堅決不行!

那個椅子看到了嗎?她昨晚應該照顧我們很久才休息的吧,現在想必她已經很累了吧?大概……

一定……要去喊她嗎?我倒是覺得不用每次都要麻煩她吧?

不放心我?一定要她陪著一起去嗎?可她……”

“……”

透過玩偶輪廓的縫隙,我始終在不停地窺探著窗外世界。

“不需要吧。”

“我覺得……時間還早,我們只是去看看,絕對不要打擾她了,你看一眼!”

白雪對玩偶再次指向床邊的那張椅子。

“昨晚!你知道嗎?我可是沒放這把椅子的,一定是她在!現在就讓她睡個好覺,畢竟是做夢嘛,偷偷去看一下,很快就會回來,回來之前也不會有人發現我們離開的。可以嗎?”

白雪握著玩偶的雙手與它做著上下起伏的擺動也頗有像是雪花在為自已的努力而在打氣以及自已希望它能夠認可自已任性的祈求。

……

“真熱鬧,在跟雪花聊天嗎。”

這是對白雪而言頗為熟悉的聲音,她注意到門扉微微開出細小的縫隙,隨即片刻看著端著餐盤的黑髮少女在敞開的門下與自已說著招呼後便踏進只有自已存在的房間。

她那雙湛藍的眼眸一直注視著端坐在床上抱著玩偶的自已。

“剛剛你是在跟雪花在聊天嗎?聊什麼呢?”

她再一次把好奇的情緒投向我,可我卻遲遲不為她做出該有的答覆,我坐在床上一言不發的望著她。

“不想告訴我嗎?算了吧……不過今天你看樣子還是真的蠻有精神……比昨天有精神多了,是……是……是遇見‘好玩’的事情了嗎?”

黑髮少女對銀髮少女訴說著自言自語的話語,但她依舊沒有對自已的話題感到任何興趣。

我暗自平復著早已習慣的尷尬情緒,把準備好的散發著微微麥香的餅乾與盛放著液體的茶杯的托盤放在桌子上。

直到注意到到白雪在偷偷嗅著空氣中瀰漫整個房間的微微麥香。

“餓了嗎?”

我早已知曉她已是飢腸轆轆地狀態,便陪伴與她身邊時順帶把帶著些許餘溫的餅乾遞給她。

白雪看著我,也偷偷窺視著我手中遞給她的餅乾,直到她看到自已同意時,她才敢拿下手中的餅乾。

看著她把餅乾掰成兩半。把乾脆的餅乾掰的粉碎,較大的一塊放在雪花面前,而剩餘的另一半迅速地塞進嘴裡,咀嚼著。

“明明就是帶來給你吃的,怎麼你不敢拿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嗎?”

“等一下!它不會吃餅乾的,留給自已吃。”

黑髮少女無奈的試圖提醒著白雪,也試圖試著再打破著自已始終在與白雪之間像是自已在自言自語的尷尬處境。

我清楚白雪為何會做出令人費解的動作,自已更不能因此以這樣的她來責備她。

不過自已每每看到這樣的白雪,不禁覺得心中的那份對她的感情也變得愈發苦澀。

少女坐在白雪身邊安靜陪著她的玩鬧,也看著窗外那一抹即將落幕的夕陽,直到茜色的景色已經蔓延到充斥滿小半個房間的時候,甚至暗紅的餘暉對映在白雪銀色髮絲上。

這是少女們短暫的能夠陪伴在對方身旁的寧靜,可寧靜的時光最終被白雪拍打落在雪花頭上的餅乾屑打破,我的目光看著坐在自已的旁邊的白雪拍打著肉眼早已不可見的餅乾碎屑。

而她衣服以及床鋪的周圍卻落滿或大或小的碎屑,她們總會在同樣的立場上去看待不一樣的事情。

直到自已注意到了白雪眼角的淚痕以及眼中對自已而言長久以來都不曾願意出現在自已眼前的淚珠。

“你哭了,受什麼委屈了?不高興嗎?”

“墨淵……”

“我在,我在,怎麼了?”

“太陽為什麼沒有升起?”

“……?什麼呀,原來是這個嗎?”

“現在原來不是早晨了嗎?”

墨淵並沒有繼續回答她,只是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猜測的正確後,二人便再次陷入沉默。

短暫地沉默,墨淵試著詢問白著雪剛剛所對自已提及的問題。

“你為什麼以為現在是清晨?難不成你一直不願意理我,是想把我氣走!想趁著我離開後去做點什麼事嗎?

是因為我呆在這裡你不方便?從剛剛我進來跟你打招呼,就覺得你有種不想看見我的感覺。

剛剛遞餅乾的時候為什麼要經過我同意才拿?是想用賭氣把我氣走嗎?”

我裝作氣鼓鼓地坐在白雪的旁邊質問她。

可她只是盯著玩偶,一直在不曾言語的把玩著玩偶的耳朵與四肢,直至說出了自已所想要傾訴的答案。

“我不想惹你生氣,但我……也不想惹你不高興,我想出去一會兒。一會兒就夠了。”

“你想出去嗎?你願意主動出去的機會可不多……”

“難道你還想去找過去經常與我們提及的那位嗎?”

“這麼久還是不打算忘記嗎?”

墨淵撫摸著白雪的銀白的長髮回想著早已猜疑到的答案卻仍舊忍不住的詢問,而她也在白雪的提示下回想起對於他們而言的可悲,卻不得不暗示,惋惜白雪去徹底遺忘的過去。

“還沒有停止關於朋友的幻想嗎?你不覺得自已很……”

墨淵一直都明白白雪想對自已說的是什麼。也總會去選擇陪著白雪前往她認為能夠找尋到的地方。

直到重複無數次,見證無數次的空曠與失敗,她不願面對也不過是去滿足她的,讓她找到她口中的那位再也不曾出現的朋友的私心。

但也對於我們來說是不同的開始等來的卻總是以失敗的告終。

也僅僅對於這件事來說,只要她感受到鳳毛麟角的線索,那時她才像是一位總會為了任性的情緒而迫切想要滿足的對他人展露笑意的孩子。

可我也不想……再看到她失望的模樣。

“要是還是不在呢?”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害怕滿懷信心,對我說著豪言壯語的時候卻又一次望著落空角落發呆嗎?”

我真的不忍去揭開關於白雪過去的更多疤痕。但我想讓她此刻就此放棄,我別無他法,哪怕她會再一次的討厭自已。

哪怕她會再次把自已拒之門外,聽著自已的訴求在房間中……

“害怕,我害怕,我怎麼不害怕,我是不是的會在在夢裡見到他,但也僅僅是在夢裡,我多希望他能成為現實。

我更希望……這個現實才是夢的開始。”

“?睡太久,糊塗了?說什麼胡話,你這孩子。”

墨淵埋怨似的輕輕敲擊白雪的額頭以此來試圖讓沉浸在自已世界其中的她清醒。

“什麼,什麼是現實是夢的開始?我在你身邊你就這麼不樂意嗎?我一直待在你身邊,現在你不論睜眼,閉眼!醒過來多少次,我都會在你身邊等你再次再次看著自已。

我看著你現在魂不守舍的樣子,我才應該害怕。”

墨淵背對著白雪後背在微微抖動,忍不住的抹著眼眸中險些因回憶的傷痛而流下的淚水。

“那個……那個……”

白雪看著墨淵背對著自已,而那抹淚的舉措也感覺到自已所說的話是傷害到了墨淵對自已的好意。

“我不是故意要這樣說的。對不……”

“不許道歉!這根本沒有任何用。”

墨淵不悅的轉身把想安慰自已的白雪摟進懷裡,忍受著因自已突然襲來的衝動而受到驚嚇不斷在自已的懷裡掙扎的白雪。

“……”

但片刻後的少女也認清自已對她的擁抱是種無害的表現後也願意在自已的懷裡任由自已對她宣洩感情。

“……”

“你能答應我,這是你找他的最後一次,可以嗎?這次要是找不到的話,那下次……”

“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墨淵始終無法阻止白雪讓過去的那位卻相認卻曾不想見的朋友成為只屬於的她過去。

而自已也只能在她面臨無數次的她口中相遇的激動後卻面臨失敗的頹廢后,安慰她下次還能相遇的結果,然而時有時無的也會告誡她所想的不存在友誼的現實。

與其讓她明白自已躲在狹小的空間中做著只有自已美夢的世界不是真的長久之計,倒不如讓她去親自打破那片空間的牆壁,主動走出一直束縛著她的世界。

重要的不是不可分離的生活被悄無聲息的打破,以及想要埋藏在心中的關於想要傾訴的語言是否還會擁有屬於它的答覆。

再見、永別?我會答應你,但那隻會是我們在最後約定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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