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風不動一共四層,殘缺的是最後一層——苦樂血。

前三層利衰皮、稱譏肉、譭譽骨堪稱完備,幾乎沒有瑕疵。

狂雷勁體草創就有些荒謬,其創作者在總綱內稱此法一共九轉。

然而創作者只寫出前面兩轉的修煉法,後面七轉僅有一些構思。

周衡覷眯著眼睛,看著紙上創作者後人寫的備註:

家父為證明二轉並非妄言親自引雷煉體,卻錯估威力,遭雷擊而死。

“呃,怎麼有種‘自攥一良方,服之卒’的既視感。”周衡吐槽道。

到頭來它只有一層能練,二層就是紙上談兵,這玩意也算準一流武功?

周衡心中想著,手上動作卻不停,他快速翻著書頁,檢視後面的構思。

不久,周衡的動作放緩,他看著書頁最後關於創作狂雷勁體的原由,眉頭微蹙。

紙上是潦草卻狂放的墨字:

自古以來,武道練體不過是皮肉骨血,習武者皆以為練完此四者便是體魄大成。

然而死於內傷的所謂大成者不知凡幾,難道死於內傷的武者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非也,吾以為是練體一道還有欠缺,武者皆看重皮肉骨血,忽略了體內臟器。

體魄大成者的皮肉骨血堪比鐵石,臟器卻與常人無異也。

若把皮肉骨血比作鐵匣,臟器便是匣內的琉璃盞。

外力襲來,鐵匣自然無慮,與鐵匣撞擊的琉璃盞又如何?

自然是破碎成渣,吾以為,此便是體魄大成者多死於內傷的原因!

今吾所創狂雷勁體是引天雷淬鍊體魄,皮肉骨血臟器都可用天雷淬鍊。

如若此法可行,今後練體魄者不必再擔心內傷、暗疾,天地任我等縱橫!

創作者的文字到此結束,周衡盯著書冊,眼神閃爍,內心久久未能平靜。

作為受過完整教育的現代青年,周衡清楚創作者說的沒錯:武者忽略了臟器。

前世他看過有關醫學的影片,裡面偶爾有‘遭遇車禍後安然無恙,卻在一段時間後猝死’的案例。

死者看起來沒什麼損傷,實際上體內臟器已經破損,隨著時間過去傷勢不斷加重,最終導致猝死!

而這個世界的武者力量強的恐怖,有些成就的一拳能打死老虎、熊,如周衡般的更是能打死妖物!

這樣的力道和車輛撞擊比是毫不遜色,打在練體武者身上或許無法傷及皮肉,但必然會震盪臟器。

經過一場場惡戰,臟器不斷震盪,最終出現損傷破裂,這恐怕就是體魄大成者多死於內傷的真相!

“古代也有很多智者啊,若不是這番話,我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注意到這弊端。”周衡感嘆一句。

不知不覺間,周衡無意識散發出的現代人對古代人的傲慢收斂起來,他的氣質也發生微妙變化。

之前的周衡氣質如山淵卻不加遮掩,現在的他卻像是遮蓋上一層雲霧,乍看好似普通人一般。

這就像是寶刀藏在刀鞘,看似平平無奇,一旦出鞘,必將斬斷一切阻攔。

沒有再停留,周衡握緊狂雷勁體草創,“武閣如此多硬功,只有它注意到臟器弱點。”

“我不選擇它,難道去選擇那些對弱點視而不見的武功?至於本身過於殘缺的問題嘛。”

周衡嘴角微微揚起,目光在視野左上角的饕餮紋短暫停留,“簡單,我來推演就好啦。”

帶著狂雷勁體草創,周衡回到一樓,櫃檯邊的馮老還在和其餘老鏢師玩牌。

周衡說明情況,馮老捏著石子牌,表情很是古怪,他反覆問道:

“選擇這門武功後,無論你有沒有修成,半年內都不能再借閱別的武功,你確定要借嗎?”

這是武閣的規矩,除總鏢頭外,無論是鏢頭還是鏢師,借閱一本武功後再想借別的需隔半年。

這一方面是減少武功外流的可能性,另一方面則是在提醒武者貪多嚼不爛,武功在精不在多。

周衡點點頭表明意思,見狀馮老也不再勸說,他嘆息一聲取來一份《狂雷勁體草創》抄錄本。

馮老開啟櫃檯邊紅木抽屜,取出一份厚冊子登記上週衡借取武功的名字和擷取時間。

“還是老規矩,不要外傳出去,抄錄本不得丟失、缺頁。”馮老照流程提醒道。

周衡說著明白,他接過抄錄本簡單翻了翻,上面的內容和原本有一些差別。

這些差別主要是後來者的備註——在抄錄本的附頁上有幾位武者的筆記。

在拿到抄錄本後,周衡沒再停留,他和馮老打個招呼後就快步離開武閣。

等到周衡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一位老鏢師打出一枚石子牌,搖搖頭說:

“又一個被那本家瘋子蠱惑的傻小子,引天雷練體……哼,狂妄的想法。”

另外一個老鏢師笑著說:“算上他已經有四名武者選過這門武功了。”

“然而就目前看來,還沒有一個武者練成狂雷勁體第一層。”

先前說話的鏢師直搖頭,“他們不知道創作這門武功的武者本就是體魄大成者。”

“饒是如此,他在引天雷練體時也被天雷重創,靜養一年有餘。”

“他們只學過黑虎刀法、未曾練過一門硬功,如何扛得住修煉第一步的引天雷?”

這門武功乃是趙家鏢行本家的一位武者所創,他也是從本家的武者那聽到的訊息。

這位鏢師扭頭看向馮老問:“老馮你怎麼不和他說說前面幾個選這門武功的武者。”

馮老搖搖頭,“我已經勸說過,他執意要選就由他吧,也就是浪費半年時間。”

二十歲不到就成為鏢頭……如此境遇容易產生傲慢,挫一挫他的銳氣也好。

和在座的幾位鏢師一樣,馮老同樣不覺得周衡能夠練成狂雷勁體草創。

他握住石子牌的手掌緊了又松,鬆了又緊,耳邊傳來幾個老鏢師的談笑聲。

“我看陳貴也不必想辦法打壓這周衡,他練這武功早晚把自已練廢。”

“若是如此,回頭我和陳貴通個氣,賺他一個人情。”另一個老鏢師道。

馮老打斷幾位鏢師的話,露出喜悅的笑容,“妙極妙極,清一色,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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