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崛起
院試的考試內容比較簡單。
對陳大器而言比較簡單。
作為一個穿越者,且記憶經過強化之後,他能輕鬆拿出諸多名傳千古的名篇。
因此,他只需記住太玄文的字數限制和格式限制,而後照抄經典文章就行。
但對一般學子而言,院試也不簡單。
太玄五試,縣試、院試、鄉試,會試、殿試,考試內容大體相似。
其一是太玄文,其二是詩賦,其三是策論。
只是鄉試和會試會有一些區別,針對性更強一些,除考經義外,還要考論、判、詔、誥、表時務策等。
尋常而言,一個太玄文便能難倒大部分人,莫說詩賦、策論,以及結合實際案件、時事政治的論、判、詔、誥、表等。
其實,在太玄國當下的環境中。
掙錢是比考試要簡單許多的。
這也是許多人考完鄉試,中舉之後,便不再參加會試,而是選擇捐官的主要原因。
更有人連舉人也是捐出來的。
而陳大器本就沒有什麼躬身報國的想法,因此,他只要考完鄉試,便不會再考。
而是準備捐個雲安縣令,好好經營自已的大後方。
而也因陳大器早早便預定了雲安縣縣令的位置。
因此,才踏上雲安縣地界,陳大器便生出某種親切之意。
“雲安縣確實比陳家鎮繁華一些。”陳大器輕語。
“這畢竟是一個縣,縣中有品階官員坐鎮。”
杜如月應聲:
“奴家小時候曾去過京畿之地,那裡才是人來人往,樓房鱗次櫛比,一幅人間盛世的景象。”
“將來,雲安縣會比京畿之地更加繁華。”
陳大器輕語:
“月兒你信嗎?”
“京畿之地畢竟是天子腳下。”
杜如月輕語:
“不過,夫君說的,奴家都信。”
兩人言語間,入了試院附近。
“月兒且去別院暫住,靜等為夫的好訊息。”
從馬車上下來,陳大器搖了搖手,大步走向試院。
考試嚴格,似杜如月這樣的閒雜人等,自然是不能進入試院範圍的。
因此,只能折返。
院試共考三天,吃喝拉撒都需在試院之中進行。
陳大器錄了身份資訊,進入考場。
待人來齊,考官發表完講話之後,便正式開始考試。
先是太玄文,而後策論,三作詩賦。
在陳大器正式開考時。
杜如月也已回了別院。
僕從端來吃食,她卻沒有絲毫胃口。
心心念念在擔憂陳大器的考試結果。
她這一生,命途多舛。
幼時是官家小姐,享受榮華。
後父親遭難,逃亡到了陳家鎮,又在陳家鎮長大。
旁人都說他父親犯了事,她卻知道自已的爹地是正直的人。
旁人都說他父親死了,她卻相信,父親還在活著。
她自是想探究父親當年究竟經歷過什麼事的。
可她舉目無親,飄零無依。
嫁給陳大器,她自是認命了的。
可陳大器不但身子好了,還參加了科考。
這讓她沉寂的心突然活絡了些。
她既希望陳大器能取得功名,走入官場,幫她探尋當年的事。
又希望陳大器平平安安,不要攪入這混亂的深淵中。
因此,她顯得糾結擔心。
顯得患得患失。
而僕從見主子心情不好,自然聽了主子的吩咐,遠離別院小院。
而杜如月,坐在院中石凳上,看著假山錯落,看著樹影叢叢,看著池中的魚忽靜忽遊,一時只覺過往種種,湧進腦中。
雙目不由流出些許清淚。
“倒是個美人兒,靜若神女;雙頰帶淚,又有種我見猶憐的破碎感。”
突然出現的聲音令杜如月一愣。
她扭頭看去,見一長髮披肩、頭上編了發,彆著一根樣式簡單的玉簪,面容清麗姣好,約摸一米六七左右,看著二十來歲的女子站在身旁。
“你是誰?”
杜如月本能地止住眼淚。
她看到,女子身上的衣服雖然樣式簡單,但織造工藝極其複雜,且其上隱隱有流光閃爍。
“應是上仙,不似凡人。”
杜如月心中當即有了猜測。
而云安縣偏遠,陳家也沒有什麼修行者。
修仙者怎麼就會找上她?
“應該是因喬思遠的事。”
杜如月的心微微提了起來。
女子的回聲驗證了這種猜想。
她沒有立即回應杜如月的問題,而是言道:
“如此美人,難怪我兄長會傾心於你。”
“只是,如今我兄長死了,雖死在縣衙,陳家卻總逃不開干係。”
“我此行下山,是為斬斷塵緣。”
“如月姑娘,可否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陳大器這邊。
在考試途中,總覺有些心神不寧。
然考試共分三場,為保證公平,無論做題快慢,也只能熬過三天,才走出考場。
陳大器只能強壓心中的不安,堅守考場。
同時,也在心中呼喚雲安縣的陰界主官孫雲盛,密切監視孫家眾人。
孫雲盛得令離開,不久後便傳來訊息。
一切平安。
陳大器這才放下心來。
只當自已是因許久不參加考試,心裡有些緊張。
考試過程自是枯燥無比。
三日過後。
出了考場。
陳大器第一時間奔赴別院。
入了別院。
僕從在。
杜如月也在。
陳大器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杜如月的表情卻算不上好。
在欣喜中還帶著些擔憂。
“月兒是在擔憂為夫考不好嗎?”
陳大器輕聲詢問。
未待杜如月應聲。
屋內倒傳來另一個清脆的女聲:
“她應該是在擔心我。”
女子語罷,從門後閃出身來。
陳大器看到。
這是一個二八年華的女子,容貌姣好,氣質斐然。
當然,美貌並非重點。
重點是此人是個修行者。
隨著雲安縣的小陰間構建完成。
雲安縣的所有人,在陳大器腦海中都有了命數。
誰會在幾歲死亡,他的魂魄將會歸於什麼位置。
在小陰間構建完成後,即便是新出生的孩子,將來會走上修行之道,陳大器也大抵知曉其命數。
可眼前的人,沒有命數,沒有任何與雲安縣有聯絡的痕跡,且身上戴著一股與陰間之力屬性明顯不同的能量。
“這是個外來的修行者。”
“年歲不大。”
“女子。”
“她是喬韻?”
陳大器當即猜了出來。
而便在陳大器愣神的瞬間。
女子言語平靜,輕聲開口:
“聽說,我兄長從小傈村離開,在陳家鎮時,和你們夫婦的關係最好。”
“怎麼,最後倒是你將我兄長送去了衙門。”
“如今,我兄長死在雲安縣大牢之中。”
“總要給我個交代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