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不器以為,一個家族的成長,離不開每一位家族成員的努力。”

“何為官,何為民,何為士?”

“不器無家族,終只是個小官,任期結束,便又是民。”

“家族無武器,終為民間小族,稍有動亂,便會灰飛煙滅。”

“不器以為,不器與家族的關係,不應該是幾畝田,幾畝地,幾起糾紛的關係。”

“不器僥倖入官,期望的是以不器為起點,令雲安陳氏長盛不衰,成為真正計程車族!”

陳大器的一番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緒激動。

可激動過後,又覺索然無味。

在如今的時代,若家族能晉升士族,自然是對全族人都有好處的事。

可哪一個士族,不是經過數十代人的努力,且代代需有能人站出來。

空頭支票,誰不會許?

陳大器自然看出了眾人的顧慮。

不過,作為陰間之主,操縱轉生是其中一項權柄。

陳大器終有辦法讓家族強大起來,而後自已坐享其成。

這第一步,無論如何都要達成。

卻說場中,知曉是空頭支票後,其他族老雖未說話,卻面帶不屑。

就連陳大牛都有些不屑之意。

加上之前的衝突,他當即就要出言教訓陳大器一番。

陳大牛不智,陳澤忠和陳慎之卻還算有些見識的。

陳大器是官。

陳正德有錢。

陳不器一家更有祖先庇佑。

這般情況下,無論陳不器是在發癲或是其他,都是得罪不得的。

因此,陳澤忠拉住了陳大牛,彼此輕語了幾句。

陳大牛點了點頭,這才撐著老態龍鍾的身子,頤指氣使般地開口:

“你能給家族什麼,便誇下這般海口?”

“爺爺這話言重了,孫兒只是提一個建議,若諸位叔伯爺公不同意,孫兒自沒什麼好說的。”

“器兒官職雖小,卻也能夠養家餬口。”

“只是可惜,陳家少了個崛起的機會罷了。”

言到此處,陳不器微微起身:

“諸位長輩,不器既然為官,必然是要做清官的。”

“族中若有不公之事,可待我上任後,來縣衙報案,不器定會查明,給出一個交代。”

“但也望長輩們知曉,太玄法律,報假案者,反受其罪,因此,若不佔理法之事,便無需提了。”

“今日,感謝諸祖老來參與不器的家宴,不器感激不盡,諸位長輩兄侄且先飲茶,府中事繁多,不器失禮,便先告辭離去。”

陳大器的一副不想幹就別幹了的作態,倒讓陳大牛愣了一下。

也令在場的諸人愣了一下。

再細細回想,似乎復興家族並不是陳大器一個人的責任。

陳大器開始主動提出了復興家族,無論其是不是空頭支票,對陳家而言,總是有利無害的。

至少,比如今的秉公執法更有利一些。

但人都是這樣,本能地喜歡不勞而獲,喜歡得到更多,但卻不付出任何東西。

陳大器的以退為進,也是想喚醒家族成員們理性思考的能力。

他不想培養一群廢物。

若培養一群廢物,還不如自已重新組建一個家族出來。

便在這時,另一位祖老開口:

“不器為官,依舊心念家族,這本就是可喜可賀之事。”

“何況家族中興,不正是列祖列宗期望見到的事嗎?”

“如今既有這個機會,陳家上下,自當同心協力。”

說到此處,祖老頓了頓,環視了一圈書房,而後才道:

“只是,陳家畢竟是邊疆小族,力量孱弱,我等所識所知也不多,要如何去做,還需不器引領。”

老頭的話陳大器愛聽。

他眼見目的已經達成。

遂清了清嗓子,輕道:

“族中既然盛情相邀,不器自當從命。”

陳不器半起的身子又坐回椅子上。

他頓了頓,自然有年輕人看出眼色,去將書房大門全部鎖緊。

“誠如諸族老所言。”

“雲安陳氏出身邊境地帶,世代為民。”

“眼下,只是出了個微不足道的小縣令,怎麼就敢想要成為士族。”

“或許,與不器同齡的族胞們體味更深,一個毫無根基的家族,即便出了郡守級高官,也不一定能將家族帶到士族境界。”

“但士族真的那麼高不可攀嗎?”

“不器認為,一個家族能否成為士族,無非三件事,一為錢,二為權,三為人。”

“如何獲得權?”

“以教育參與科考,從而獲得部分權力,透過得權者的相互聯絡,構建關係網路,進行政治投資,自然便能掌握權力。”

“如何獲得錢?這是複雜而龐大的事。”

“但就初期而言,獲得土地、經營部分生意,自然而然便能獲得財富,而透過現有財富的租借或投資,從而獲得更多財財力。”

“如何獲得人?”

“若單純只想要人,眼下太玄多地都有平民起義,稍費錢財,便能得到一大批流民。”

“可需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既是家族的基礎,當然是適合的人才能讓家族提升。”

“什麼樣的人才是適合的人?”

“不器認為,受過教育的人才是合適的人。”

“且無論是獲取錢還是權,都離不開基礎教育的進行。”

“教育自然是重中之重。”

“如何進行基礎教育?”

“在不器看來,基礎教育有兩個問題。”

“一是財力,家族只有具有足夠的資金,能保證每一個家族成員穩定的生活,才能讓年少的族胞從勞動中解放出來,進行學習教育。”

“即便如此,還需要具有額外的財力物力,建學宮、購買教育所需的一切資源。”

“二是典籍,尋常書籍雖少,但在太玄境內收購,總能購買到。”

“但傳世典籍卻是各大世家大族歷代傳承積攢,怎可輕易出售?”

“其若不售,我等如何獲得?”

“而解決教育問題、權力問題、財力問題、人口問題等,雲安陳氏,自然而然也就能晉升士族。”

陳不器說到此處,老一輩的都在思考。

新一代及次新一代的人則神情之中已經帶了些期待的意味。

激動的原因是不理解又覺得合理。

在他們樸素的思維中,雖不理解陳不器言語中許多事情的內在關係。

但按著陳不器所提出的元素反推,確實有機會將雲安陳氏發展成士族。

更有機敏者,已然嗅到一絲端倪。

有人當即發問:

“不起堂弟,這些問題又該如何解決?”

“是先以官職勾結,獲得權力後再積累財富,再施行教育;或是創辦家學……”

“得位不正,反受其累。”

陳不器應聲:

“守正出奇,方能長遠。”

“不器以為,財力、權力的多方配合,才能有所成……”

……

經一夜商討,陳不器說了自已的部分規劃。

宴會結束,規劃得以全票透過,開始施行。

其實,也不算開始實行。

從穿越來這方世界不久,陳大器便已開始佈局此事。

眼下,不過只是最終確認而已。

陳不器的理論很簡單。

實操更簡單。

無非是人的培養,規則的定製,產業的擴張等要素。

人的培養很麻煩,涉及到後續的教育主旨。

但就前期而言,注重三點,排外、團結,有底線;後續教育依託這三個主旨往外深化。

規則的定製主要是利益分配、家族制度等的定製。

利益的分配方式很簡單,陳不器用早已擬定好的股權制作修改,形成了雲安陳氏的兩個股權制度。

其一,雲安陳氏嫡系子弟不可在明面上直接執掌任何大的商行、生意;但所持股份需要可以拿到絕對的話語權。

而另一個股權形式是,若是陳家嫡系子弟自營生意,所得利潤需有四成歸於家族掌控。

若陳家嫡系經營的是家族生意,所得利潤需有八成歸於家族掌控。

而若陳家嫡系自已經營的生意實際屬於自營生意,但卻依託家族重要情報才能進行,那麼,所得利潤,根據情報的重要性,家族抽成在兩成到八成之間。

而依託利益分配製度,家族等級制度分成三個層面。

嫡系。

旁系。

外圍成員。

嫡系以陳家鎮現存的陳氏子弟作初期樣本。

將陳大牛兄弟八人,直到陳不器這一代的所有未外嫁的人都當做嫡系子弟。

從陳大器這一代往下,不論嫡長與否,只有繼承人及對家族有重大貢獻者可以當做嫡系子弟。

嫡系子弟每年都可享受家族利潤分紅,教育優先、資源優先等諸多利好。

其次是旁系。

陳家外嫁女子,第一代子嗣若願改姓陳姓,可得一個名額入陳家旁系。

非陳大牛親兄弟的後裔,但在陳家鎮生存的年限足夠,且確實與雲安陳氏有血緣關係的子弟,可為陳氏旁系。

旁系子弟在滿18歲前,不可進行任何工作,全日制接受家學教育,且每年有額外生活補貼。

滿十八歲後,經考核進行升遷,有德有才者晉升嫡系,平庸者繼續當做旁系,無才無德者不可再姓陳,淪為外圍成員或排斥出陳家體系內。

至於外圍成員,沒有嚴格的姓氏要求,大多是陳氏的合作伙伴或陳氏下人、死士等等。

由此,也能看出陳氏管理內嚴外松的制度體系。

陳氏嫡系子弟,無才可平庸富貴一生;無德卻要承擔嚴重的後果。

而陳氏旁系子弟,無才平庸,有才晉升,無德只要不是全都違背陳氏理念,最多也只是被逐出族群,並無太多嚴重後果。

這其實也有深層次的考量。

除了人才培養、規則定製外,前期重要的,便是產業擴張一事。

這其實又涉及到了人才的培養問題,以及內部的清洗問題。

數年積累,陳不器早已準備好了大部分產業需要的人力、物力,眼下只需要一個半明半暗的人執掌相應的產業。

針對這方面,陳不器搭建了自已的監察體系。

同時,也透過家族控股、家族利益分配等方式,保障每一個家族成員掙到的錢,都與其他人有密切相關的聯絡,從而形成內部的自主監管體系。

這是無法專門設定監管部門的情況下,最簡單的監管方式。

至於產業的分類,陳不器早已安排妥當。

陳大牛的八個兄弟姐妹,只有五個男丁,暫作陳氏五脈。

陳大牛一脈經營建築與農業生意。

陳二狗一脈經營化工品生意。

陳茂山一脈經營家紡生意。

陳平安一脈經營金屬生意。

陳小良一脈經營餐飲與運輸生意。

從具體表現來看。

陳大牛一脈目前主要經營的是木材採伐廠,糧食粗加工、酒、香水、土地兼併等生意。

陳二狗一脈目前主要經營的是玻璃燒製、瓷器等工藝品燒製、肥皂裝作等生意。

陳茂山一脈主要經營傢俱製作、皮毛鞣製、造紙等生意。

陳平安一脈主要經營農具製作等生意,不過,農具製作只是表面工作,深層工作是提升鍊鐵鍊鋼技術,運用到之後規劃的方方面面,同時經營

陳小良一家主要經營餐飲業、運鏢業、車輛、船隻製造業等,只是某些特殊行業,暫時還不宜顯露,只會在適合的時機顯露出來。

而在多種業態的齊步發展下。

在內部監管和外部監管的共同作用下。

陳家很快在市場站穩腳跟。

又感念陳不器的恩情,家族決定,每種產業所得利潤,陳不器都可額外分潤一部分利潤。

轉眼,時間過去三個月。

隨著陳氏在逐漸崛起。

依託陳家的影響力,陳不器對雲安縣的掌控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加上陰間發展的事、杜如月的一些事、陳不器對喬韻及其身後勢力的擔憂、陳家的發展導致需要將影響未來根基的教育事業提上日程……

這也意味著一向喜歡躺平的陳不器,要開始忙起來了。

可眼下的忙,是為了之後更長遠的平安閒逸。

陳不器又不忙不行。

好在,因陳家在雲安縣的影響力正在逐步擴大,陳不器對縣衙的掌控前所未有之高。

因此,他的政令倒基本不會受到什麼阻攔。

眼下,便有兩個議題擺在眼前——欺上瞞下和縣債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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